几秒种后,她眼睛睁到最大,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这是被人被告发了啊!
她一脸恐慌试图要关门。
警察却先一步抵住门,厉声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争取宽大处理。”
她皱巴着小脸儿,“警察叔叔,你肯定认错人了!”
“你是不是慕妤?”
她摇头否认,“不是!”
哪料,下一秒。
警察递到她面前一张打印的照片,“你是不是慕妤没关系,只要这上面的人是你就没错。”
看着照片里正奋勇举石头砸车窗的自己,她一边咬牙一边哀嚎。
行,陆王八,算你狠。
你等着,你等着,咱俩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警局里。
审讯室里,慕妤穿着睡衣坐在审讯椅里,睡衣外面套了件薄外套。
“姓名。”
慕妤搓了搓冰凉的小手,清脆的说道,“我要见陆时墨。”
审讯警察看了她一眼,继续问道,“性别。”
她打了个哈欠,浑不在意,好似只是来审讯室坐一坐。
“男女你都看不出来?要不要我把衣服脱下来给你看看?”
审讯警察是个新来的小年轻,约莫二十出头,被慕妤这么一说,脸顿时红了个透顶。
倒是身边的中年警察厉声说道,“这里是警局!你老实点!”
“我要见陆时墨。”
“继续审讯,把你昨晚犯案的经过一五一十的交代!”
“我要见陆时墨。”
见她油盐不进,中年警察看着她漂亮的小脸儿,说道,“姑娘,你既然知道你砸的车是谁的,那你肯定也清楚那辆宾利的价格对不对?硬抗对你来说是最愚蠢的。”
她低头看着掌心的纹络,当做没听见。
“……”
审讯警察问了很多问题,无奈慕妤很不配合。
每一个问题,她都回复‘我要见陆时墨’。
经过一上午的审讯,愣是没从她嘴里撬出来一点有用的东西。
中午十一点左右,警察离开。
整个审讯室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低着头,安静的抠着指甲。
现在已经是秋天,审讯室里窗户小,有些凉,她不停的打着哆嗦。
有女警察来给她送水,她低头不语,浓密的睫毛在眼窝处尘埃落定,看起来乖巧极了。
其实她能够感觉出来。
这次她不会很好过。
有陆时墨那种地位的男人发话,警局就算是扣她个几年都不成问题。
一直到了晚上七点钟,慕妤硬是一个字都没说,警察给送的水也一口没喝。
警局外。
帕加尼车里。
“boss,慕小姐从早上到现在,事情的经过一点都没交代,只是一直重复要见您。”
车厢里光线昏暗,男人一身黑衣黑裤像是要融进这黑夜里。
他淡声道,“继续关着,关到她服软为止。”
“是,boss。”
陆时墨屈指弹了弹烟灰,冷笑。
他倒是要看看,这女人到能硬到什么程度。
凌晨一点。
面对警察的再次审讯,慕妤依旧是那句‘我要见陆时墨’。
警察很是头疼。
一个小姑娘怎么这么难缠?
整整两天。
慕妤都没能见到陆时墨。
她疲惫的很。
这两天来,她没有睡觉,只是坐着眯会,喝了一杯水而已。
生理上的折磨不可怕,可怕的是精神上的折磨。
两天以来,警察每二十分钟会来审讯一次,问的问题全都是相同的,她根本就没有休息的机会。
终于,在第三天的凌晨,慕妤精神崩溃,服了软。
她很是疲惫,沙哑着嗓音,把砸车的过程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一遍。
最后,她又说出了那句,“我要见陆时墨。”
“……”
这次,她如愿见到了陆时墨。
挺拔的身影出现在狭小的审讯室里。
五官精致的男人俊美无俦,跟此刻狼狈的她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单手抄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找我?”
慕妤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点头,嗓音沙哑,“你低头。”
男人眉头轻拧,倒是如了她的愿。
下一秒,一杯冰凉的水无不及防泼在了他脸上。
“……”
“干什么!”
怕她伤到陆时墨,呆在一旁的警察立刻上前去擒住慕妤。
慕妤将杯子砸向陆时墨。
饿了两天的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剧烈的挣扎让警察有些招架不住。
她情绪完全失控,“放开我!”
警棍狠狠的戳在了她的腰上。
一瞬间,她浑身麻木的瘫倒在地上,身体蜷缩着不受控制的痉挛,嘴里发出痛苦的声音。
见状,陆时墨冷冷的看向警察。
祁井了然,连忙将警察赶出去,顺带着关上门。
此刻审讯室里只有他们两个。
约莫四五分钟后。
疼痛和麻木已经渐渐褪|去,慕妤爬起来靠墙而坐。
“陆先生现在满意了?”
经过刚才的喊叫,她嗓音沙哑的更厉害了,像是被砂纸磨过。
破碎的嗓音让陆时墨皱了眉。
他跟她接触了有一个多月,之前他见到的她,从来都是生动肆意的,那种活力能轻而易举的调动起人的心情。
但此刻,她整个人死气沉沉,那双灵动的猫眼里也好似蒙上了一层薄纱。
“你赢了。”
她一动,疼的浑身立即紧绷。
腰部很痛,痛的她不敢再乱动。
她虚弱的靠在墙上,轻轻蜷缩起双|腿,双眼通红,含着泪看着他,嗓音颤的厉害。
“我承认,我抗不过你。”
刚泼的水在他黑色衬衫上留下了深色的痕迹,他眼神复杂的看了她片刻,没说话,转身离开。
他一出来,祁井立刻迎上来。
“boss。”
“放她走吧。”
祁井诧异了一秒,随即颔首,“是。”
外面突然下起了小雨。
足足二十分钟,慕妤才从警局里走了出来。
她身上还穿着睡衣,头发凌乱,整个人狼狈不堪。
陆时墨看着她淋着雨,麻木的从帕加尼车旁缓慢的走了过去,外面路灯很暗,他看不清她的脸,但从她剧烈抖动的肩膀来看,她在哭。
靠在椅背上,他疲惫的捏着眉心,心里没由来的有些烦躁。
明明这一场博弈里,他赢了。
他如愿见到她服了软,但他却没有丝毫喜悦。
刚想开口让祁井开车,就听见祁井惊呼。
“boss,慕小姐昏倒了!”
他抬头朝车窗外看去。
果然,不远处,慕妤安静的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