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绾身体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颤抖。
还是梗着脖子反问他:“我什么都没有说,是你说给我撑腰的,现在找我要奖励,你自己说合理不合理?”
萧叙淮闻言,笑容再也是藏不住了。
他的姑娘,总是有办法治他。他不也是喜欢她的窝里横么?
对着他都敢作威作福,在外面不更是什么都敢做么?
沈予绾难道不依不饶。
“你倒是说说看啊?”
“我要说什么?”萧叙淮故作不解,“难道刚才不是绾绾借用我的名号在狐假虎威吗?”
“还是我幻听了?听错了。”他宠溺笑着,挑眉望着她。
那双深邃的眼眸,盈满爱意,无法忽视。
她迎上他满是笑意的目光,撒时间讲不出话来。
确实是有这么回事。
“那……那还不是你……”默许的。
后面三个字,她没敢说出声。
“我什么?”
见姑娘羞赧低头,他不再挑逗。
他将人稍稍松开,摁着她的后脑勺,迫使沈予绾和他对视。
“绾绾,你该知道的。”他嗓音沙哑,眼中是化不开的深情。
沈予绾错愕不已,“什么?”她应该知道什么?
“我说过默许你借用我的名号狐假虎威,我纵容你在我的世界里翻天覆地。”萧叙淮眼中透出几分无奈,“但不能只是我在付出,知道吗?”
沈予绾想说,她要怎么付出?
她除了这副身子之外,她还有什么是他萧叙淮想要的?
但终究是没有问出口。
“我不用你做什么。”他看出她心里想法,“绾绾我只要你乖乖在我身边。”
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天空开始放晴,雨还未停。雨丝在空中飘洒着,一阵风吹来,将树叶上的水珠吹落,滴在人工湖中央,荡起一圈细微的涟漪。视线往左边挪动,就能看到如此场景——
屋檐下,站在个高大的男人,他手里拿着一把与形象完全不符的粉色雨伞。眼神温柔宠溺看着,在雨幕中,穿着雨衣雨靴撑着雨伞的姑娘踩水坑。
沈予绾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拎着雨衣一角。站在庭院中间,一脚一个水坑地踩。
像极了某部外国引进动画片的某个动物主角。
溅起的水花被雨衣阻隔,脏水碰不到她分毫。
萧叙淮就那样站在屋檐下看着她、等着她,也不催促她,让她安心玩。
耳边不时响起滴答声。是上方瓦片水珠自上而下滑动,最后落在最外层的瓦片上,水珠顺着一角滴落在连廊檐下水渠。方才一场暴雨,水渠的水尚未流空,滴落溅起声响则大。
春日的天,说变就变。原以为雨丝飘落代表马上放晴,结果转眼功夫,细细雨丝变成瓢泼大雨。
萧叙淮把人从外面带回里面。给她解开外层雨衣,蹲下身子给她脱掉雨靴。
“会不会冷?”他问。
沈予绾现下很高兴,“不冷,你都把我裹成粽子啦。”眉眼弯弯笑着,“哎呀,我没事啦。”
她推开他,踩着拖鞋走到沙发上坐下,晃着小腿喝着清润的果茶。
方才佣人刚送上来的。她喜欢喝茶,却又很挑剔,只喝刚泡好的第一茬,过第二遍水就不喜欢了。伺候她还挺麻烦的。
说来这处庭院设计也是奇葩,到处都是古色古香,随便一拍换个滤镜都是古代电视剧的既视感。但是一层的设计却是中式里带着西式的特点,比如木调的硬朗里带有欧式的柔和。
令人费解的设计,又不会很突兀。
大抵是设计师的巧思。
作为设计师的萧叙淮表示没有巧思,单纯想要她舒服而已。
带沈予绾过来小住,主要目的是调整她的状态。
如今她的状态恢复,自然得回去疏影别墅。那儿的佣人是从她住进去开始照顾她,各方面都要顺手些。
这处庭院虽然很美,但仅仅是美丽。
小住调整,酷暑避暑可以,并非完全适合长时间生活。
萧叙淮买下来,也不是要打造成日常生活的住所。是给沈予绾避暑用的,她很怕热。
风吹树动,脱离树枝因雨水与之粘连的树叶被卷落。
一只脖子上挂着小金牌子的布偶猫踩着小猫步穿过走廊迈入书房。
沈予绾回来之后,便是在没事做时间里,泡在书房画设计稿。
她大学学的是服装设计,和室友于思淼开了个小小的设计工作室,目前的运营状况还不赖。
因为她不怎么能离开萧叙淮的身边,所以她没有参与到打板,只是将画好的稿子,用邮件传输的方式,交给于思淼开展后续。
毕竟ilight在圈内的名气不大,受众群体不多,客单量也不大。即便是于思淼自己一个人做,也不会很累人。
小布偶窝在书桌下许久,一直没有得到主人的爱抚,不高兴地喵起来。
沈予绾沉入工作的思绪被拉回。
她瞧见不远处不高兴的小猫,蓦自笑出了声。她起身走过去,把小猫抱在怀里,回到书桌后坐下。
“荔枝宝宝不高兴啦?”她摸着猫咪的脑袋。
荔枝是猫咪的名字。是去年萧叙淮带着她去摘荔枝的时候,捡回来的流浪猫。
沈予绾想着它在荔枝林长大,就不改名字了,就叫荔枝。
萧叙淮对她的话从来不会反驳。
荔枝被摸得很舒服,眯起眼睛露出白白的肚皮给妈妈摸。
萧叙淮不知何时回到家里,他悄无声息走到她身后站着,和她一起抚摸荔枝。
她看到手,才反应过来,他回来了。
“这么早下班了?”
说完又看了眼窗外,风卷起纱帘的一侧,透入外面的春色。
“太想你了,翘班回来陪你。”萧叙淮信口胡诌。
沈予绾也没有质疑,他做太多了。他是老板翘班也没人敢说一句不好。
他看她信以为真的表情,嘴角勾起。
“晚上有个晚宴,你和我出席。”萧叙淮把猫从她的怀里抓出来,轻柔放在地板上,拍拍猫屁股,“自己玩去,爸爸妈妈还有事情要处理。”
萧叙淮手伸过她腋下,把人抱起来。
“造型团队已经到了。”
“我……”沈予绾拒绝的话到了嘴边,被他一个眼神逼了回去。
“不许拒绝,不许不去。”
“要我让人欺负了呢?”她好笑问。
还真不是不可能的。
她可是无数对萧叙淮倾心富家千金的眼中钉肉中刺。
萧叙淮指节屈起,阔下她鼻尖。
“那就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我都给你兜着,捅破天也保你无恙。”
他带着人进去衣帽间,“你想惹事也行。”
他兜着就成。
“可是你说的啊。”她皱着鼻子昂头对他说,“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兜着?”
“是,只要你想。”他郑重承诺。
话是说的,不一定做。沈予绾也只会嘴上说说,真的惹事不太会。
一辆一辆顶级豪车有序驶入富丽堂皇的庄园。
穿着黑马甲的侍者在停下后,上前一步为后排贵客打开车门。
萧叙淮地位高,他和沈予绾到场,距离开始不足十分钟。
主人家亲自来迎接的。
当那些对萧叙淮觊觎许久的小姐,看到他万般呵护沈予绾,心碎一地。
站在人群中差点瞧不见的江知渺破防了。
碍于家长在,她不能表现出自己不满。背地里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沈予绾下车就察觉一道恶狠狠的视线对着自己,顺着看过去,对上江知渺的眼睛。
她冲她嘲讽一笑。随即挽着萧叙淮的手缓步进入宴会厅。
他说了她能惹事,不好好玩玩,可对不起他的一番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