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老爷啊!这是怎么了!”岳稚川哇哇大叫起来:“谁干的?那个缺德带冒烟的王八蛋干的……”
“师父……”白薇低声道:“东西就摆在那,没人动啊!”
“怎么会没人动呢?没人动会裂成这样?”岳稚川叫骂道:“呀呀呸的奶奶个熊,肯定是刚才那三个人干的,只有他们把我绑了之后接触过这些玉石。天煞的狗毛贼,这可是我爸妈给我留下的最后几件玉器了,人家上百万的大价钱买我都没卖啊。可怜我这宋代的笔山子,明代的梅花杯,清代的蛐蛐罐啊……”
老头伤心欲绝,这是真要急哭了。
其实能想象这种感觉,岳稚川这辈子,虽然逍遥,可说实话,却也是一无所成。他如今最大的荣耀,就是他的父母了。他父亲是玉宗的集大成者,母亲是鬼医大师,可偏偏自己,败光了千万家业。这为数不多的玉器和瓷器,既是母亲父亲留的念想,也是证明家族辉煌时代的物件,如今一下子所有的玉器都碎了,实在是令他难以接受。
我在一旁也觉的离奇。
好端端的玉器,这么大功夫,怎么就都成了“冰裂瓷”了,伸手一摸,全都碎一地。
要知道,就在刚才不久,那三个笨贼把这些东西打包准备带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啊。这才刚刚摆回来,就成这样了。
而且也怪啊,为什么那几件瓷器就一点事没有,偏偏冰裂的都是玉器?
说到这玉器……
难道是?
我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这丫的不会是和天匙有关系吧。
我赶紧低头看茶几上的盒子,突然就发现,先前没有什么起色的盒子,此刻竟然变得光润透亮起来。
“老岳,别嚎了,快看!”
岳稚川抽了抽鼻子,这才明白过来,我是让他看盒子。
白薇和岳稚川一见这盒子的样子,也愣住了。
“老爷子,我记得你上次说过,这盒子外面的玉壳是一种特殊的玉,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叫断续。你说,这种玉,不用盘,先天就是活玉,在黑暗环境中能自己生长,还说什么传国玉玺在王莽时期受损,碎成了两半,就是一个叫钟鼎的玉师,就用断续玉粉缝合的。拿着天然就活着的断续玉,会不会某种魔力,能将其他临近的玉气给吸附榨干了?”
岳稚川咂了咂牙花子道:“你这说法我还真没听说过,我只知道,这断续玉粉有很强的生长能力,能在固定的模具中成形,但是具体他这能力是怎么来的,我还真不懂。”
白薇在一旁道:“这还不容易?看我的,试一试不就行了!”
说着,从手上摘下了一条玉链,缓缓放在了盒子跟前。
我们三个瞪大眼睛,就像一起见证奇迹一样,眼皮都不敢眨。
一开始,没有一点变化。
可一分钟之后,这断续玉的盒子明显开始凝光,那光点就冲着玉链的方向。你能想象吗?两个并不挨上的玉石,竟然中间出现了一道小小的光线,好像是彼此连通了一样,紧紧几秒钟,那一条洁白的青海料白玉手链就变得浑浊起来,接着,玉链的白面上好像结了一层冰,没有声音,却开裂的好像人都听见了动静一般。
“神了,真是神了!”岳稚川都连连惊叹道:“原来是它把我那些玉器的活气儿给吞了。”
按理说,以前这盒子被我背着东奔西走的时候,有时候包里也放着一些小玉件啊,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它还有这本事?看来,这断续玉能变成这样,还是和天匙有关。
岳稚川道:“看来我先前的盘摸还是有效果的,应该是激活了断续玉盒!”
我将盒子捧在手里观察了一遍,忽然发现,通透起来的盒子上,竟然多了一个光点。
“哎?老岳,以前有这光点吗?”
岳稚川看了看道:“我想起来了,这光点以前不是光点,而是一个斑点,一个孔洞,你上次还问过我。我上次查看这盒子的时候就发现,这空洞是玉石内灵气汇聚之地,应该就是天匙所谓的锁孔!来,你们两个退后,让我再试试!”
岳稚川也不惋惜自己的东西了,全部注意力全都击中在了天匙和盒子上。
这次,他仔仔细细把盒子上的玉线和纹理观察了一遍,选择了了一个,然后开始闭上眼,用玉锥缓缓沿着玉线划过。能清晰看见,天匙划过的地方,在盒子表面上,竟然能当初一圈圈波纹状的痕迹,本事固体的盒子,此刻像极了液体。
“哒!”
随着一声轻响,天匙最后的落点正是那个斑点。
就在这时候,奇迹出现了,就像是锁簧蹦出一样,盒子突然上面荡起了八道裂纹,“米”字状,整个玉壳分成了八块,像是盛开的花瓣一样张开,将里面紧紧包裹的楠木鲁班盒漏了出来。
正如喻长青猜测的一样,盒子里玉槽里果然灌满了水银和硝石……只要硬取,此物必毁无疑。
剩下的就简单了,我将鲁班盒抱起来,这是喻长青教我的众多鲁班盒的一种结构,只要按照顺序,一一解开就行了。
“小心点,就差这一哆嗦了,你可别加错了顺序!”岳稚川叮嘱道。
“放心吧,我都盼了多少日夜了,这几天,我做梦都在开鲁班盒,绝对错不了!”
我稳住情绪,找到,一根一根拆解,这一百零八根楠木段组装的鲁班盒子就这样被我解开了。
拆剩下了三分之一的时候,我伸手进去,将一个用牛皮紧紧包裹的东西拿了出来。颤抖着手打开,里面是一个巴掌大小,羔羊皮钉装的小册子,大概有七八十页,羊皮菲薄,小册子也不厚重,那正面用大篆写着三个字:归藏诀!
是它,真是它,阿爷说的三易之一——归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