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干什么?”小丫头片子惊恐地看着我的大嘴。
我一怔,似乎觉得自己的姿势确实有些猥琐,着实像是驴要啃草。
下意识,赶紧把嘴闭了上。
“手,你的手,在哪摸呢!”小丫头又是大叫一声。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的手,确实在她的腰上搂着呢……
你还别说,这丫头的腰是真细,但摸上去吧,又有一种绵绵弹弹的感觉……
“流氓!”小丫头脱口吐出两个字。
我一时有些尴尬,慌忙松了手。
结果可想而知,小丫头片子结结实实来了个大屁蹲。
关键好巧不巧,这河沟子里竟然猫着一只胖乎乎的刺猬,小丫头片子正好坐在了上面。
“哎呀!”一声尖叫,这丫头像是猫咪一样弹射起来,然后便徒手将那小可爱从裤子上拔了下来,气呼呼看着我。
我也是无辜啊,摊手道:“是你让我松手的啊。再说,也不怪那刺猬,是你坐的人家,人家这属于合理自卫……你则是咸猪手,不不,是咸猪臀。”
“你……你不单单道行不端,而且,人品不端,色胚子!”小丫头恶狠狠朝我瞪了瞪眼,一纵身跳了上去。
我招谁惹谁了?
又不是我把你搂河沟子的,也不是我扎的你屁股,总不能你屁股受伤了我还得发表一下《同情感言》吧!
虽满腹牢骚,我还是随之赶紧跳了上去。
此时,那尸体还在冒着火光,剩下的几只狸子死战不退,吱吱狂叫,继续往我们身上扑。
“我来处理它们,你把那尸体上的火替我灭了!没了尸体,叶潇肃的死就成了无头案。”小丫头怒喝一声,随手去摸自己的剑。
结果,刚才滚下去的时候,她的剑似乎也掉在了下面,手里再无长刃。
我心里只关心的那只红毛老狸子已经不见了踪迹,若是放跑了它,那我这一趟行程,就算是白来了。
一咬牙,干脆,将背上的金钱剑抽出来,扔给了这小丫头片子道:“别客气,你拿着用,这几只畜生就交给你了,我得去手刃了那只老家伙。”
小丫头片子狠狠白了我一眼,极为不满,可我顾不得和她分辨,已经急匆匆朝着刚才红毛人脸獾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一阵疾行,竟然到了谷底。
再抬头,是万丈利刃。
看周围,苍茫一片。
月光下,溪流之声潺潺,蛐蛐螟蛉叫的正欢,几棵长相古怪的巨大垂杨柳微微晃动着细长的枝条,还有些不知名的藤蔓将这绝壁缠绕的密密麻麻,几乎见不到山石。
这地方适合躲猫猫,我有预感,那老狸子就在周围。
咚咚咚!
停步稍臾,微风里响起了缓慢的敲击声。
一下子,周围的空气凝滞了下来,群虫鸦雀无声。
我循着声音往前走,没想到,峭壁的最里面,离地两米的位置,竟然悬着一口木棺。
我只知道,南方小三峡一带有悬棺传统,没想到,在这南坪竟然也遇到了一个。
眼前这棺材和听闻的那种悬棺不太一样,它竟然是立戳在那,黑乎乎的,风吹雨淋,让棺材板已经破烂不堪。那不紧不慢的敲击声,正是来源于此。
阿爷说,土葬者,立棺为凶,不知道这悬棺有没有这种说法。
我伸手去摸金钱剑,以备防身,结果才想起来,这剑刚才给那丫头用了。所以,下意识赶紧拿出了棺材钉。
正当我走到棺材的正下方准备一看究竟的时候,突然就听见咣当一声,整个棺材从木梁上面猛地扣了下来。
在棺材扣下来的一瞬间,破旧的棺材盖先散开了,接着,一个硬梆梆的风干尸体硬生生压在了我的身上。
什么尸体我没见过?所以,我并不慌张,攥着手里的钉棺钉“逆来顺受”,任由着这尸体压身不动。
果然,倒地之后,狭窄的棺材一蒙在我的脑袋上,就听咔嚓一声,棺材底的后面猛地探出了一个獠牙大嘴,张口就奔我的心窝。
这畜生被我预料个正着,我就知道,这是它捣的鬼!
我马上用干尸抵住这畜生的脑袋,右手直接就是一记穿针引线,钉棺钉准确无误地插进了这畜生的喉咙。
随着一股子血腥味的窜出,我抬腿奋力一蹬,整个棺材霎时瓦解,这个一身红毛的狸子飞起来两三米高,轰然落地,一动不动了……
我拨弄开身上的干尸,站起身,一步步逼了过去。
但见这畜生的脖子上满是血污,双眼圆睁,已经没了气息。
一般的猪獾,能长到三四十斤就已经算是极限了,可眼前这家伙,皮毛发亮,浑身的肥膘,估计至少在七八十斤以上,难怪刚才那一撞,将我们两个大活人一起顶进了河沟子。
“小畜生,碰上我,算你倒霉。”我掏出从于婉秋身上得到的毛发一对比,绝对没错,千里之外,就是这畜生在作祟。
我握着棺材钉,准备拨开这畜生的皮肉,取一块肝上脂。按照阿爷的说法,一旦着了狸子的道,那最终解决的方法就是,取这下咒狸子的一块肝上脂涂抹全身,患处必好。
结果,我刚用棺材钉挑开这畜生的皮囊,这家伙竟然砰的一下坐了起来,“嘎”的一声,朝我直接就喷了一个臭嗝,然后又一头倒下,彻底死了过去。
万万没想到,这畜生竟然临死还留了一手。
道术之间的事,果然是兵不厌诈啊。
我赶紧去摸手帕,可此时已经晚了,两手发麻,全身好像一瞬间被冰封了一样,竟然动弹不得了……
“嘻嘻,你也有今天?小东西,你杀了我那么多小可爱,今天我要是不把你大卸八块,我都对不起这些人脸獾。”
正在我心里打鼓的时候,丽娘从乱草丛里缓缓走了出来。这女人此刻已经是蓬头垢面,满身污秽,脸上扭曲,一双眼睛,像极了这些狸子,特别是她的手里,正握一把阔口大柴斧,上面还带着陈旧的血渍。
看样子,她等待这个时机已经半天了。
这个幽灵一样的女人一出来,让我顿觉神魂飞荡,毛发森竖,全身生起一片寒栗子来。
在我心里,人永远都比那些妖灵精怪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