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曼杵着拐杖走得一瘸一拐,林肖打发他回去:“行了行了,当你的望姐石去吧。”
林肖常来嘉年华送点东西什么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在里边待过太长的时间,除了外来的怪物,她在嘉年华的死役眼里一直处于隐形状态。
只要她不作死乱蹦哒,非要卖一波存在感,所谓的生命禁区似乎比辛迪加更安全一点。
临到锈河,林肖转了方向轻车熟路转到一处僻静的角落,地上算是坟墓,尽头还有个深坑。
四周安静得有些不正常,林肖往坑里看了看,没人。后边还有一盆花,林肖蹲在花盆前拨了拨只剩一根棍子的花。
电锯响了一声,林肖懒得回头指向角落:“给你带的巧克力。”
脚步声一顿,立刻转向去林肖指的方向。
“今天有人来吗?你下次别这么明显,被官方盯上就难解决。”
林肖拧开一瓶可乐递过去:“辛迪加最近更不太平了,禁闭者莫名其妙消失,第二天出现在拍卖会什么的。”
“你救他们?”
“救什么?现在禁闭者满地走,我都难找着机会。”
林肖无限感慨:“就业压力激增啊!”
夕阳映射得残破的城市更加凄惨,四周都是坟墓,林肖不用去看都知道里边埋着谁。
她经常在锈河晃悠,和杀人魔几次碰面发现她有时会清醒很多,只站在不远处冷眼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发现林肖只是一个过路人后,她也不再追着林肖砍。
几次三番下来,二人莫名其妙有了亲密的默契关系。林肖会给她带一些消息情报物资,她偶尔不忙的时候会给林肖清理一下路上的死役。
第一次交流的时候林肖就问出了致命的问题:“之前和你一起的人都去哪了?”
踩中雷点的效果太惊人了,她当场暴走,举着电锯又哭又笑喊着什么掘墓人。
直到三个月前,林肖终于有了第二次和她沟通的机会,这回她不敢问什么问题了,二人在无声的对峙中互换了名字。
杀人魔叫温蒂,有些营养不良的意味,林肖本就是为了给小老头和偏执的艺术家送物资,干脆也顺手给温蒂带。
后来温蒂带她来了这片墓地,林肖这才知道她为什么会发狂:“你们是本地人吗?”
“不是,是别人送我们来的。”
林肖看了看上面的刻痕,大概分辨出狂厄清理四个字。
锈河这些年常常有人来清理狂厄,不管死活最后好歹都被带回去了,这还是头回见到连裹尸布都没有的阵亡待遇:“当局连狗都当不成了。”
温蒂的安身之所是一处小土坑,就在墓地最里边,不管刮风下雨她就躺在里面睡觉。
“我是最后一个……”
林肖点头:“怕没人给你收尸,放心吧,这门手艺活我可以说是精通,到时候给你收。”
在林肖的保证下,温蒂接受了她搭的帐篷,能遮风挡雨的地方不是流浪者住,就是被死役占领。
找了半天也没有合适的地方,温蒂也不愿意离“同伴们”太远。
最后只能凑合着在她小土坑的基础上做了扩大处理,刚好能放下一个帐篷。
面对这个大半都在地里的安身之所,温蒂表示很满意:“谢谢。”
温蒂口中的不忙是个无偿的慈善工作,负责解决死役和解决想来这捞钱的人,总结就是,保证和狂厄有关的一切东西都不离开锈河的边界。
“官方没有那么好心,你也别想着上去要个结果。”
“都白死了?”
林肖尝试找点委婉的词汇,发现这是个大工程:“是的,你们被抛弃了。”
温蒂一言不发,天色已晚,林肖在土坑里点燃火驱散潮气:“下周我来不了,这些东西够你吃一周,今晚没什么事吧?睡觉。”
林肖买的帐篷有点小,能感受到温蒂的呼吸:“不如你去辛迪加吧?卫星城?费沙城,还是小部落。”
“我哪里都不会去。”
禁闭者以偏执为主要表现特点,哈梅尔想要舞台,温蒂就会一直践行同伴的遗志。
林肖这周接了个单子,去解决一个帮会的叛乱问题,还是罕见的先打款,这可能说明单主已经死了。
远远地能看见那群烧杀抢掠的帮会,林肖踩着油门撞进人群,以漂亮的漂移收尾:“你们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来?”
一切都很顺利,林肖刚到锈河就被人狠撞了一下。
多稀奇,锈河哪里有人?流浪者一个赛一个能躲,死役都舔不着一口。
“我勒个去,好狗不挡道。”
撞人的气焰比林肖还嚣张,这谁能忍?林肖毫不犹豫给了他一拳,打掉了一颗牙才让他老实。
“别打别打,错了错了!”
“谁是狗?”
“我是我是,我狗眼看人低,有眼不识泰山。”
林肖冷哼:“说,你来这干什么的?”
“呃,小本生意走这不要运费。”
又说谎,林肖抬腿就踹,踹得那人惨叫不断。
“来,现在我们再来一遍,你来这做什么呢?”
“有人出高价买这里的死役……”
走私贩只能自认倒霉:“前几天有人看见那个电锯杀人魔被抓走了,我就来碰碰运气。”
林肖想起近期的消息:“是不是一个灰色的车?”
“啊,对对对,听说上面还有个的符号。”
林肖松了手:“你现在有一个机会说服我不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