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外,白茫茫的一片,雪花纷纷扬扬的从天上飘落下来,让正在铲雪的侍卫们也多了几分无奈。
婉宁将人安置好后出了客房,她看向梅香。
梅香附耳立刻走近,婉宁笑着“将那些东西处理掉,别让人发现端倪。”
“奴婢明白。”
哪来的什么偶然与巧合。对于她来说,一切都可以事在人为。老天不给的幸福,她就自己掠夺。
‘我和她们并没有什么区别,如果就连我都无法拥有这样的幸福,凭什么别人可以拥有。’
她面上带着甜蜜的笑容看着这洁白的雪景,“这雪,多干净啊”。
姗姗赶来的章太医对她拱手:“殿下?”
“跟我进来。”
林玦靠坐在椅背上昏沉的头脑让他控制不住的犯困。但这是公主府,他还是带了些警醒。
走近内殿时,章太医看清楚了软椅上的男人“………!”章太医有些震惊,正想喊出宁安王,却被仍旧带着笑容的婉宁惊出一身汗,硬生生止住了话头。
夭折啊…从医这么多年,给皇亲国戚看诊就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好在长公主如今还是比较信任他,今日之事只有天知地知,旁的他一句也不会透露出去。
婉宁走近到林玦身边,林玦瞬间警醒过来,身旁多了人。
婉宁掩饰下心中的错愕,面上依旧是甜蜜的笑容,眼眸很亮。“太医来了,先别睡。让他看看。”
“好。”林玦点点头,他鼻音有些重,嗓子也疼,所以也不想说太多话,将手腕递了出去。
“你可以稍微打盹会,公主府内有侍卫看守。待会章太医看完了,让人煎药好了在唤你。”
林玦点点头却也仅仅只是瞌着双目,并未睡着。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宁安王身子强健,只是有些水土不服加之近日天气寒凉有些触风寒了。”章太医收拾好行囊,又让侍女备纸笔细细写下方子才告退。
“你去弄吧。”婉宁吩咐下去,在人快要走出去的时候她说:“再拿一碟蜜饯。”
不记得多久了或许是上一世家族分崩离析,他被迫离家。又或者是重活一世,高贵的贵妃娘娘忙于揽权,也没有如此对他过,林玦心中有些暖意。
婉宁拿过挂在架子上的大氅,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盖在林玦身上。她当然知道林玦并没有睡着。
‘攻人先攻心。’
梅香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声音极轻。她对婉宁点头后便站在了内殿屏风外等待传唤。
她见过婉宁的疯狂,暴怒,也见过她偏执到想要所有人去死的模样。
可她看向林玦的时候,仿佛整个人仿佛在散发着光,肌肤白里透红,眼眸中带着光亮,笑起来大多都是那种甜蜜幸福的笑。
或许这才是她最贴近当初待字闺中的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一碗被搅和的温热的汤药被端到了林玦面前。迎上的便是婉宁关切的目光。
“喝了药再睡吧。”
“等了多久?下次直接让人把我叫醒就好了。”说完之后才发觉有些不妥。
下次?
婉宁却似乎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对的模样,催促着他喝。
他皱着眉一饮而尽,浓郁的苦涩味道在口腔回荡,这味道可实在算不上好。忽然一颗蜜饯被塞进了口中。
婉宁柔软的指尖触碰到了温热的唇,下一刻便快速收回了手。“还苦吗?”
‘这实在是太逾矩了…。’可看婉宁分明是关切的目光,“我是外男,有些于礼不合了……。”
只能木讷的嚼着口中的蜜饯,‘会不会太甜了?’
婉宁只是单手撑着下颌对他眨眨眼睛,看着他咽下口中蜜饯笑了。
婉宁命人收拾起来,随后说:“早些安置吧。”随后便替他掩上了门。
“嗯,你也是。”林玦看着被带上的房门,轻声说道,随后神情厌厌的进了里间。
次日清晨
婉宁慵懒的倚靠在茶榻旁听梅香和她说着京中一些小事,也算妙趣横生。
“哥哥?”婉宁起身。
她有些惊讶的看着忽然出现的成王。“哥哥可是第一次来我这公主府上。”她满脸真诚的说。
“你看起来可是清瘦了不少呢,妹妹很是心疼。
你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妹妹一直牵挂你。
可你对妹妹一直不闻不问的,你不觉得这样很过分吗?”
听着她如此矫揉造作说话,成王眉头跳了跳,浑身不适应。
“妹妹,在我面前就别整这一套了。”他今日前来也是告别的。
“都下去。”婉宁命令着。瞬间只剩她与成王二人。
“三月孝期已过,盟约已定。我要去北境了,照顾好自己。”成王眸色复杂,最终也没说别的。
李府之事二人都当作没发生一般,烂在了肚子里。
成王走出公主府时,温煦的暖阳撒在了他的身上。“真是一个不错的好天气啊……。”
他跨上了高头大马,哼唱着“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
“戍客望边色,思归多苦颜。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他远远的望着巍峨的皇宫,脑中想到了母妃临死前的话。
‘晟儿,婧儿,你们记着,宫廷之中,弱肉强食……。’
‘弱肉强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