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喊等的那人径直来到张建业面前。
先是亮出之前报纸上面剪下来的一张富宁全市图,还有上面的手印,签名,以及投建公司的盖章签名手印等!
那人问道:“张建业,这些兽雕是你出资建的吗?”
在这种阵仗之下,张建业知道如果老实承认,自己肯定得完。
于是立马摇头否定:“不是!”
那人道:“那这些签名是怎么回事?”
张建业:“我……”
在投建之前,谁能想到这会成为自己被抓的关键?
而且马宝国说过,一定要自己签名,公司出一部分的钱,自己再出一部分的钱,就好像你上香,总不能捡别人的香来上,你得花钱买才显得有诚意!
所以张建业不仅签了名,而且还私人出了一部分的钱!
每个兽雕上面又只有张建业一个人的签名和手印,而且上面的祈福语也都是围绕着他来。
所有线索都指向着他!
根本就没有绞辩的余地了!
不过张建业仍然坚持自己没错,“是又怎么样?这些地方都是科建集团买了下来,而且摆的又不是什么人物的雕象,动物的而已,难道这也不可以吗?”
那人嗤然一笑,把富宁全貌图拿了出来,只见上面赫然标注出了一个北斗七星阵的图案,而在北极星的位置,正是科建大厦,也是科建集团总部的所在地!
“你把北斗七星阵放在整个富宁,而兽雕历来多有镇压之意,你还一下子弄了七星摆在富宁全市,你是想利用此阵来镇压整个富宁,你想当皇帝吗?”
后面几个字问得声音很大,现场所有人都听到了——张建业想当皇帝?
这背后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不知为什么,张建业在这些人面前,竟然有一丝心慌。
就连说话,也失去了大老总的那个气势。
“你,你胡说!”
“呵呵,我有没有在胡说不重要,你想不想当皇帝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思想陈旧,封建,妄图在富宁上面建一个北斗七星阵来压住富宁的龙脉,好让你取而代之,你这是想造反!”
“荒谬,简直荒谬!”张建业急中生智,开始解释:“你们公职人员办案,也讲迷信的吗?”
“我们不讲迷信,但我们要破四旧,而你,就是其中之一,带走!”
周围的人立马拥上来把张建业给架住。
至于那些所谓的用炭充饥的兄弟们,此时都躲在后台不敢出来。
生怕自己的呼吸被前面的公职人员发现,就会转过头来拿自己。
刚刚死里逃生,他们可不想作死!
而张建业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喊道;“你们这是乱抓人,我要起诉你们,我要告你们!”
那人大声回应道:“好啊,要告就到新来的彭总那里去告吧!”
“彭总?”
张建业停止了挣扎,整个人瞬间如同坠落冰窟!
他刚上任,肯定是想拿条大鱼来稳固地位!
这无关恩怨,只看利益!
而自己正好出现在他收集利益的路上!
妈的,我怎么就那么倒霉?被他给盯上了?
其他人听到彭总的名号,顿时感觉这很不好处理,如果张建业得罪了他,而他又派人过来抓人,摆明了是要搞张建业。
如果没有得罪还派人过来抓,那后果更严重,因为这是当着这么多媒体的面,科建集团的名声已经在这一刻毁掉一半了!
李朝阳刚才还美滋滋地等着五一的时候能够成为张建业举办文学大赛的评委,到时候拿钱还不是拿到手软?
可结果下一秒,张建业竟然就出事了!
这让李朝阳热盼的心瞬间降到了冰点!
妈的,好不容易捞了点好处,怎么突然就没了?
这又是谁在背后搞的鬼?
之前那么大动静也不见彭庆出来,现在事情过去了,彭庆就突然跳出来,如果不是有人告密的话,怎么可能会突然发难?
思绪到了这里,李朝阳顿时有所明悟。
前几天有一个会议,会后有一场宴会,而这个会议,马旭日也参加了。
李朝阳虽然不在场,可也听到了一些关于会议中的事件,好像是说马旭日当时跟彭庆走得比较近!
而现在,彭庆突然冒出来搞张建业!
“妈的,又是陈安搞的鬼!”李朝阳一拍大腿,断言道:“要不是他在背后出主意,彭庆怎么可能会想到把这北斗七星阵当成迷信的工具?”
徐发还有黄天两人一听,也觉得张建业突然被抓这事很不寻常!
马宝国是魔教头目,这在之前就已经被定义了,可当时张建业怎么就没事?
不就是因为没有人想过这玩意还能成为借口的吗?
而现在能用这个来做借口的,好像也只有陈安了吧?
这也确实很像他的手笔!
“嘶~若真是这样,陈安就太危险了啊!”
“还好我没有去招惹他!”
黄天不由庆幸道。
他的二建公司早前也有过和陈安的地产公司业务上的竞争,当时手底下的人还有不服,说暗中阴一把陈安!
但被黄天断然拒绝了。
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如果当时一念之差,搞不好今天就没有自己了。
陈安连张建业这种大老都敢硬碰,普通的老板在他面前,那还不是玩一样?
很快张建业就被以迷信罪给带走了。
至于有没有迷信罪这种罪,没有人在乎,到了一定的阶层,不论是用阴的,还是明着来用法律的武器,说你有罪就是有罪,没有也给你量身捏造一个出来。
这世道,即便你是对的,占着天王大道理,但也有人能不让正义落你头上,把白的抹成黑的。
这不是普通人所能理解的层次!
而这一消息,也是在一个小时之后,迅速在富宁的大街小巷当中弥漫开。
之前张建业打造的大善人形象深入人心,现在出事了,人设崩塌,普通百姓,小老板,或者大老板们,终于又有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我早说过,张老板之前太高调了!”
“无关高调低调,四海集团的老板早就想拿他了。”
“是啊,很久以前我就听说他跟四海集团的老板不和,两人都暗中较劲好久了!”
“那我怎么听说好像是一个做服装的小老板的手笔?”
“那个陈安?他有那本事吗?给他十个胆也不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