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莘只是看了眼江嵊,便移开目光,望向苁蓉问道,“怎么回来这么晚?遇到危险了吗?”
苁蓉摇了摇头,走过来将手中的箱子放在桌上,随后走回去拉过江嵊走过来。
“县主,奴婢在梅乾的书房中发现了一个密室,这位先生被关在密室里许多年,奴婢便将人顺带救出来,这个箱子里装的是能钉死梅乾的罪证,也是这位先生带奴婢找到的。”
苁蓉向林宴莘解释了一番。
林宴莘才将目光重新放回江嵊身上。
而恰巧此时江嵊也正在看着林宴莘,他想,这就是姑娘口中的主子了吧?
只是他没想到如此大义对抗梅乾,拯救庆城县的人,会是一位这般年轻的姑娘。
想来,是他心中狭隘了。
“不知这位先生名讳?为何会被梅乾关起来?”
林宴莘开口,眼中谨慎,并没有因为苁蓉的话,就对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陌生人而松懈。
江嵊明白如今的局势谨慎为妙,便将事情娓娓道来。
那客栈老板上前来仔细地看了看江嵊,随后喜极而泣,“江家主!真的是江家主!没想到您还活着!我们都以为您已经惨遭那个狗官的毒手!还活着就好,您还活着就好啊!”
江嵊是庆城县江家家主,在庆城县中与人为善,名声在外,几乎家家户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徐绉大概明日便带兵赶来,今日大家休息整顿,但也切莫松懈,事情还没有完全结束,待明日徐绉回来,我们方可继续出发平阳郡。”
林宴莘说着,又看向客栈老板,“老板,今日做些好菜给大伙,明日我们临走时,你再准备些好酒,我们带走。”
客栈老板连连点头,“好嘞!”
翌日午时,徐绉才赶到庆城县,带着大批的官兵,以及两位御史大人,都是陛下收到林宴莘亲手写的密信后,为庆城县一事派来的。
当时徐绉赶到宫里,将密信呈上后,陛下打开密信的第一眼,一脸的一言难尽,这丫头,啥都好,啥都厉害,就是这字吧,不认真点看,根本看不出来是个什么字。
陛下也是费了一大把劲才把密信看完,当即龙颜大怒。
两位御史大人看见林宴莘和秦肆时,眉头紧锁,县主怎么跟秦世子这样的人一起?
“明霁县主,秦世子。”两人朝林宴莘和秦肆行礼。
林宴莘点了点头,御史台是林嘉承那边的人,虽说站队不同,但在国家大事面前,她还是相信御史台的人会秉公处理,加之是陛下亲自派来的,她并不担心会有什么暗中操作。
“两位大人,庆城县的事情,就劳烦你们了,本县主还有行程,需得赶路。”
其中一名御史上前一步,拿出一封信件递给林宴莘,“明霁县主,这是临行前,陛下让下官交给您的。”
林宴莘点了点头,接过信件,并没有立即打开来看,“麻烦大人了。”
两位御史去处理庆城县一事,林宴莘等人也收拾东西再次启程平阳郡。
至于江嵊,家破人亡,早已没了去处,苁蓉主动请求林宴莘留下江嵊。
林宴莘有些讶异苁蓉的举动,却也没有拒绝。
马车里,林宴莘和秦肆同乘一辆马车,另外多加了一辆马车让向竹,苁蓉和江嵊同坐。
林宴莘打开信件,嘴角微微抽搐,信上字并不多,就两行。
[听说平阳郡有一道非常有名的糕点,回来时给朕捎上。]
林宴莘将信装好收起来,看向全程安静如鸡的秦肆,心中疑惑,从昨天事情解决到现在,他都这样,平时他不是挺聒噪?
“你怎么了?”
秦肆听到声音,转头看向林宴莘,摇了摇头,“没什么。”
林宴莘:……我看并不像没什么的样子。
“到底怎么了?从昨天到现在就不说话,一场刺杀就吓傻了?”
林宴莘无语,他不说,她怎么知道他怎么了?她怎么知道发生什么事?
秦肆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昨天我们在客栈遇刺,我在杀手的身上找到了这个。”
秦肆拿出玉令递给林宴莘,继续道,“是林堇年手底下的兵所持有的玉令,我从昨天想到现在,我觉得不是林堇年派来的,应该是有人想要杀我,同时嫁祸给林堇年,来个一石二鸟。”
林宴莘接过玉令仔细查看,她跟林堇年的接触虽然没有太多,时间也不长,但是她看得出来,林堇年不是这种暗地里搞小动作的人,如果是嫁祸,又有谁会想要除掉一个毫无威胁的秦国公府世子,又嫁祸五殿下?
林嘉承么?或者是林云天?还是林浮安?
都不像,一个落败的秦国公府和一个毫无威胁的世子,除掉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好处。
“你有怀疑的人?”林宴莘看着秦肆,倘若心中没有怀疑的人,不至于沉闷这么久,什么也不说。
秦肆注视着林宴莘,嘴唇抿成一条线,点了点头。
“这人跟我有关?”林宴莘见他这副模样,心里也猜到他怀疑的人跟她有关。
秦肆又点了点头,“我怀疑是,楚珩。”
林宴莘愣了一瞬,她还以为他怀疑林幼清,没想到他怀疑是楚珩。
“为什么?”
秦肆深深地看了眼林宴莘,道,“我想,我跟你在庆城县的事情,可能被梅乾传到了京城,他背后之人的手中,而他背后的人不打算自己动手,而是把这个消息送给楚珩,楚珩同你有婚约在身,必然无法忍受这样的事情。”
“他想除掉我,又不想牵连到自己,那就只能嫁祸他人,而林堇年是最好的选择。”
林宴莘听到这,眉头紧锁,“为什么林堇年是最好的选择?林堇年跟他有仇?”
秦肆再次看向林宴莘,摇了摇头,眼中有些不悦,“林堇年钟情于你,又同我水火不容。”
林宴莘一时怔住,这什么跟什么?林堇年怎么就喜欢她了?
回想起林堇年的种种行为,林宴莘咬了咬牙,她还以为林堇年抽疯,没想到这丫的居然想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