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府宴过后第二天,京城出现一桩命案,一桩林宴莘必须插手的命案。
因为命案是发生在回味楼。
一般出现案子,通常都是大理寺接手办理。
但柳歆然发现酒楼死了人,第一时间联系家人。
【柳歆然:老公老公!!!我楼里死人了!】
【林裴元:你先别慌,说说怎么回事?】
【柳歆然:今天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早上的时候,我楼里有个伙计去通知客人该续房费了,敲半天门没人应,伙计下来告诉我,我就让陈掌柜上去瞅瞅,结果发现那客人死在里面。】
【林幼清:有没有看到怎么死的?】
【柳歆然:我哪知道?我没敢上去看,陈掌柜说像是他杀,身上没看到什么伤,就胸口插了把匕首,房间也不像是有打斗过的情况。】
【林顾绻:那应该是熟人作案,报官了没?】
【柳歆然:……报是报了,只是……】
【林裴元:只是什么?别怕,你说。】
【柳歆然:……我现在在大理寺坐牢。】
【林裴元:!!!等我,我让陛下明天再继续谈,我现在出宫捞你!】
【林幼清:!!!妈您别急,我想想办法,让我父王帮帮忙!】
【林顾绻:!!!老妈等着,我现在去找母后!】
【柳歆然:不是,等等等等,你们不能来,免得暴露连累你们。】
柳歆然确实第一回坐牢,她挺不知所措的,但是她不能连累家里,毕竟现在他们都不是寻常人,一个比一个位高权重,若是插手她一个酒楼东家的事情,难免不会令人起疑心,届时她就会成为他们的软肋,被有心人拿捏命脉。
【林裴元:胡说什么呢?】
【林幼清:对啊妈,这不是连累不连累的事,你是我妈,我们是一家人,你出了事,我们不可能坐视不管。】
【林顾绻:老妈等着啊!我已经在去凤栖宫的路上了!】
【林宴莘:都闭嘴吧,我去捞人。】
“来人!去大理寺!”
林宴莘如今不再背着长剑,而是在手里拿着,身着一袭红色交领齐腰襦裙,腰间的腰带系挂着一枚纯金制令牌,外衣着黑色大袖金丝线流云衫。
头上只一支竹簪绾之,三千青丝垂于身后,贵气中又显得素雅,美得不可方物。
如今的扶光门比之前两日要多一些人,统共加起来,有三十多人。
林宴莘只带了十人,一路骑着马来到大理寺门外。
下了马后,不等人通报,直接闯进大理寺。
“大人,大人,来人了,来人了!”一个衙役跌跌撞撞跑进大理寺卿办公之处,慌乱地说道。
“什么来人了?!这般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大理寺卿苏致桡眉头一拧,呵斥道。
“大人,扶光门来了!”
衙役手伸向后面指着门外,苦不堪言。
苏致桡脸色骤然大变,扶光门来了?扶光门来干什么?难道查到他身上来了?
“人在哪?”
问题刚问出,便传来林宴莘的声音,“苏大人,近来可好?”
苏致桡连忙起身迎接,“林门丞登门,有失远迎,近来一切安好,不知林门丞今日到访,所为何事?”
苏致桡可谓是毕恭毕敬,虽说都是正三品的官,但陛下也说了,扶光门直属君王,除君王以外,不受任何人管制,且有监察百官之权。
他能不毕恭毕敬?
林宴莘走进来,身后所带来的人都有秩序地分开两排站在门外守着。
“苏大人,听闻今日大理寺接了一起命案,事关回味楼,您也知,回味楼不同于其他酒楼……”
林宴莘说到这,便停下,虽然她没有点明,苏致桡却也听懂她话里的意思。
原来她是为了回味楼命案而来,看她意思,是想要接手这桩案子,虽说忌惮她的身份地位,但他也不能把这桩案子交给他,毕竟牵扯到苏家。
“林门丞,不管回味楼在京中是何地位,亦或是身后有何人,本官身为大理寺卿,定然会秉公办理,绝不会放任凶手逍遥法外!”
苏致桡郑重地说道,大有秉公执法,铁面无私的意思。
林宴莘也不急,他不愿意松,那她就让他恨不得双手奉上。
“是么?也好,既然苏大人如此高风亮节,那本官也就放心了。”
苏致桡眼神变了变,“林门丞这是何意?”
他不太懂她的意思,总觉得话里有话。
“近日本官正好着手调查朝中文武百官,苏大人这般廉明,必然不会是佞臣,本官便先查苏大人,也好向陛下证明大理寺卿是一名不可多得的忠臣。”
林宴莘神色淡然,嘴角挂着浅淡的笑意。
苏致桡脸色霎时间白了两分,顿时骑虎难下。
把案子转交扶光门,苏家名声尽毁,不把案子转交扶光门,扶光门若是真查出什么,整个苏家可能都要完。
他如今是左右为难。
“林门丞,可是本官哪里得罪了您?”苏致桡不明白,县主府开府宴那日,他还亲自赴宴赠上大礼,转眼,林宴莘就盯上他。
林宴莘故作惊讶地看向苏致桡,“苏大人这话从何说起?本官不过也是秉公办理。”
苏致桡看着林宴莘,似乎是要将她看穿一般,想到她一开始的话,忽然感觉明白了什么,她就是为了回味楼的案子来的,只是她为什么对回味楼的案子这么重视?
“林门丞,您是想要回味楼的案子。”
林宴莘笑意加深了两分,目光犀利地凝视着他,“所以,苏大人,查么?”
“你!”苏致桡气得语塞。
林宴莘威胁的意味丝毫不加掩饰。
“好一个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林门丞!”苏致桡气笑了,为官数十年,还是头一次遇见这般如土匪似的官!敢大摇大摆到大理寺来抢东西!
“来人!把回味楼的案卷取来!把嫌犯交给扶光门!”
苏致桡没办法不松口,弃小保大,是最好的选择,名声固然重要,但跟苏府灭门比起来,算不得什么。
林宴莘莞尔一笑,“苏大人果真是,廉洁奉公。”
说罢,林宴莘转身走出去,“走了,拿案卷,带嫌犯,回扶光门。”
苏致桡看着林宴莘等人离去的背影,骂骂咧咧,“跋扈!土匪!仗势欺人!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