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狭小的密道内,黑暗的环境使五感更加敏锐。清浅的脚步声被无限放大,听的很清晰。又有人登门拜访,一个尸体被两个人围住。
雀翎恭敬行了一礼:“属下雀翎,拜见王上。”
尸体仿佛动弹了一下,雀翎起身,一边甩着那一面独属于美娇娘的,分外精致的镜子。
“到手了?”尸体问道。
“是啊,毕竟这世上也只有你敢骑在我头上了。”雀翎微微仰头微笑调侃道。
“世王的月之力到手地如此轻易,是我没有想到的。”尸体道。
巫江雪方才还保持着下跪的姿势,很是恭敬,他缓缓起身道:“因为你利用了水清漓,原来你早在辛灵他们找上门之前就已经算计好了一切。”
是的,这具尸体不是别人,正是花蕾堡的主人,花凋族的族长,衣伏清,也就是衣怜幽与罗丽的父亲,八百岁却越活越嫩的老男人。
衣怜幽的皮相有八分似他,而在罗丽面上却看不出任何属于这个人的特征。
尸体明眸皓齿,衣着华贵却破烂,有被烧伤的衣角,衣服上还有被划拉的痕迹,似乎是长戟所致。比较显眼的是这尸体的右手,戴着一只红色的手套。
雀翎自然就是这人的坐骑了,传说中那个被活活饿死的鸾凤大将军。
她的仙力虽然远不如衣伏清,却还是仙境中少有的能与衣伏清过下十招之人。那一日她非要与衣伏清一战高下,分个胜负,不巧衣伏清有事情,出海去见一个灵蝶族的故人,嫌她烦便把她关了起来,笼子有万年椿那般大,可还是勉强把尊华贵的鸾凤大将军的原型困住,动弹不得的那种,她怨他,可没办法,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
这只是雀翎的想法。
尸体似乎有些气急,辩驳道:“你难道不会用仙力恢复人身吗?”
说出这句话之后,尸体头上的呆毛似乎动了动,他想起来一件事情,困住雀翎的笼子,非是普通的笼子,而是一种可以使人仙力瞬间消散的神器。
是他用来困住他的。
真是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过尸体似乎并没有要狡辩的意思,毕竟衣伏清知道雀翎酷爱追问到底,她话最多了,若让她问出个什么来,他当一族之长的脸面何在。
“风花雪月之力,于王上而言不是轻而易举?”雀翎道。
“那是,我那劲敌的月之力都到手了,余下的风,花,雪。”
雀翎抢话道:“花倒没什么,花凋族那俩娃娃随便抓一只就好了,风和雪,主上有何安排?”
巫江雪冷然道:“风,十阶的八风是王的人。雪,如果没有猜错的话”
无垠雪。
一切都是算计,一场百年的密谋,那人当初并非是不战而亡,而是准备好了一切,甚至复生,解开封印之事,才去赴死的,反正一切都是演出来的。
得到了尸体的印证:“没错,这场无垠雪,是我精心准备的,借用我可以随意调动的巫江水元,降下一场无垠雪,这样,冰璃雪便不会很快消失,颜爵会沿着这条线索找,那么他一定会打听到巫江,就算知晓这是灵蝶一族的保护河,也会义无反顾前去查探,这样我的元灵分身便可以操纵他。”
“通过这样来控制,引导冰璃雪?”巫江雪陈述的,寻求确认道。
尸体似乎竖起了大拇指表示嘉奖。
不得不说,他是善于玩弄感情的。
“当初,灵蝶一族举族覆灭,唯有你一个人坐在废墟,所以我便把你捡了回来,抚养成人。”尸体撒谎道。
“灵蝶一族,举族覆灭,你可知内情?”巫江雪问道。
“那时我方出海归来,实属不知。”
甫归来,灭人全族,掳走漂亮的小孩。
巫江雪并不追问,他虽已知晓内幕,却没有揭晓,也没有即刻甩头就走,他并不在意为何举族灭亡,好像天生就与他无关一般,这人冷血地没得说,唯有对衣怜幽是忠诚至极,他不愿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