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彧歼宙」还有九天。
桀域「桀王阁」
:“大人,地域那边……”
:“我知道~”
夕阳西下,「荞」受召前来,此时的桀王阁已被能量场封锁,只有他与桀王二人。
:“那些人没什么利用价值了,我只是略施小计让他们发挥余热~”
噬一副胜券在握的架势,侧卧在巨大的王位之上,此言一出,对坐于议席的荞顿时不再抖腿,托起下巴,微微皱起眉头。
:“难道您早就猜到了tavi会把我们暴露,这一切都是故意为之……”
:“如此一来,通敌的奥盈月百口莫辩,在此节点,定会四面受挫。您…是想打心理战?”
:“不错~这便是人性。她一个小丫头,压根没有稳定的精神支柱,最后一根稻草压下来,动摇在所难免。”
:“那……如果她仍旧没有被击垮呢?”
荞的发问让噬止不住颠笑了几声,随后满脸不屑的开口道:“踏进来,就没有回头路。”
:“你真的以为我派这么多棋子到地域,仅仅是为了削弱探桀所的势力吗?”
荞的神色里显然写满了不解,刚想启齿,就被站起身子的噬开口抢先答道:“我只是在一步步勾她入局,让她不得不完成至殇修炼。”
“上次派闪,也非偶然。因为沈瑜影她们很清楚如何应对闪,定会想到断电。”
“肃这颗棋子在其中,是推波助澜。言和也好,反叛也罢,只要煙还在,她就会为我操纵。”
“如果不是她,我可很难轻松留下证据让奥盈月成为人人憎恶的奸人。”
听到这,荞有些头皮发麻,同时,那本就深幻莫测的眼神之中,又多了一丝诡秘。
…………
「押陨诡城」
:“怎么,想我了?”
:“不是说…再也不要见我了吗?”
:“你骗我!”雅坐在笼中微微挑起眉头,瞥了笼前的肃一眼后,立刻将视线转移,噘着嘴,看上去格外俏皮。
:“近日天寒,我只是来提醒你注意保暖,顺便看看你有没有胡闹。”从语气里不难听出,肃这次的态度温和了不少,她席地而坐,仰望着头顶的上弦月,轻轻叹了口气。
:“你…过得还好吗?”
:“好的狠!老娘舒坦…阿丘!”
:“天这么冷,你怎么还穿着旗袍?”
:“我乐意行了吧!哼!”雅生气的样子就像一只委屈的小鹿,胡乱撞击着肃的心头,惹得她发自内心地挑起唇角。
傻瓜,我是说过你这身打扮很漂亮,可你也没必要为了我受冻啊……还真是倔脾气。
:“你刚刚是…笑了吗?”被雅抓住小尾巴的肃当即收敛了笑容,可当肃再次将目光投至对面这个女人脸上时,泪光却在月的辉映下格外璀璨。
:“你个大坏蛋!”
:“知不知道我有多久没见你笑过了……”
:“真以为你冷脸相向的时候,我一点都不委屈的吗?”
:“那只是我置气的方式,我在赌你不是真的要推开我!”
:“你骂我骂的那么难听,还动手打我,心真的不会痛吗?”
:“我那时候是真的害怕了!你看我的每一个眼神,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和刀子一样。”
:“尤其是你撕破脸说我是任人摆布的玩具的时候,我真的以为你嫌我脏不要我了,只是想解决生理需求才……”
:“总之,你根本就想象不到这段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
:“时而怕你真的离开我,时而又觉得我们之间还有希望,我已经数不清楚有多少个晚上失眠了。”
:“而且……我还生了场大病,难受的要死,压根就没人疼没人管!”
:“我当时就想,还不如死了来的痛快。”
:“可我又怕疼,每次都下不去手……”
肃被雅的一言一语说红了眼眶,但她咬牙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转而低下了头,可那微弱的抽泣声还是难以逃过雅敏锐的听觉。
:“你就真的什么都不想和我说吗?”
:“我……”
:“对不起……无可奉告。”
:“好啊,那我来说。”
:“因为某种原因,我体内的诅咒解除,但这却让你体内的诅咒变得更难消释,所以你不得不推开我,尝试接近噬来寻得解法。”
:“你甚至做好了自生自灭抛下我的准备,对吗?”
这些话让肃心头一颤,眼神也不再淡定,嘴都有些合不拢了。
:“果然。你不说话就是承认了。”
:“噬那家伙是不是还告诉你,只要修得至殇之境,就可以消除诅咒?”
:“这些你都是从哪听说的!?”
肃坐不住了,直接站起身子一脸严肃地快步走到雅面前。二人间的距离被无限拉近,仅剩一“墙”之隔。
:“肃,你太天真了!”
:“第一,至殇的大前提是斩断牵绊,可你仔细想想,你真的有与我老死不相往来的执意吗?”
:“好,即便你够狠,抛下我,那就一定能至殇吗?千百年间,除了他奥穆义爵还有谁能有那种天赋?”
:“第二,至殇过后,即便诅咒解除,你也早已是个失去理智的怪物,生活也回不到从前了!”
:“不管怎样,我都是将死之人!”肃的牙关都在打颤,冰冷的双手也有些麻木。
沉默一阵后,她继续开口道:“拼不拼这一把,下场也都大差不差。”
:“好啊,那你去,滚啊!”
:“从今往后我再也不缠着你了,说到做到!”雅整张脸都涨得通红,胸腔也在来回鼓动,本以为说这些话可以让肃清醒些,可谁知肃这个榆木脑袋还真灰溜溜地转身走了。
:“我…糙……”
:“找骂是不是!你他妈还真走啊!”
是你先惹我的,那就别怪我了……
雅当即用魔珠打开牢门,一个箭步冲上去,从头上摘下银簪,直接冲着眼前人的腰间刺去,可肃的反应要比想象中快很多,后背凉意袭来的第一时间就侧过身子躲掉攻击,还趁势紧紧抓住了雅攥着簪子的手。
:“你……生气了吗?”
二人四目相对,肃牢牢抓着雅的手不放,面色如大海般平静。反观雅,却是一脸惊诧,不管怎样咬牙发力,就是不能将簪子刺下去分毫,就连手臂都开始了抖动,她只好用另一只手助力强撑着。
正当雅惊慌失措,后背直冒冷汗的时候,一股力直接助她把簪子狠狠刺入了肃的心口窝。
这是……什么情况?
她怎么会自己主动把簪子刺入身体……
这样……肯定会很痛吧…
这不是普通的武器,会留疤的!
:“撒气…也不选对的地方…”
:“这里…才会…让我痛不欲生…”
:“发力啊……伤口太浅…不痛不痒。”
雅下意识想拔出簪子,可谁知肃还较起劲来,死活不让她抽离分毫,甚至还一施力让雅扑倒了她,簪子也彻底插入体内,只能看见簪头。
这下,肃战衣的胸口处迅速染上猩红,她嘴角的暗红色鲜血也接连涌出,脸色更是瞬间如死尸般惨白。这入骨焚心的剧痛让她失声痛哭,喘息也变得无比急促,看样子,三昧真火还是能让陈年冰山略显消融之势。
:“别这样子好不好,我原谅你了。”
:“我再也不乱发脾气了,别这样折磨自己!我真的原谅…唔……嗯……”
雅的脑袋被有力的手按了下来,唇也被一种冰冷软滑的触感抵住。
这个吻泛着浓重的血腥味,可她却没有丝毫排斥之意,就连挣扎的动作都是那样轻柔……
泪水从一张脸颊落至另一张脸颊,湿润的睫毛交织在一起,像是冰雨中的抱团取暖。
呼吸已然被忘却,疼痛更是被抛之脑后,皎净的天光弥散诡城,眷恋重拾朝暮。
小心求索,倾情相待,是伴侣;轰轰烈烈,敢爱敢恨,是恋人;长相厮守,之死靡它,是挚爱。
…………
:“我…不痛的,你解气了…再拔出来。”
:“我早就原谅你了,傻不傻啊!”
…………
:“肃,我们不要分开了好不好,就算是时日无几,只要能在一起,也算幸福。”
:“求你了,别再丢下我了,我们过好眼下的每分每秒,别再去患得患失了,该来的总会来,我有心理准备,没关系的。”
:“好,我答应你,再也不推开你了。”
:“不过,你是怎么从笼里……”
:“我饿啦~要饿死啦~牢里的餐简直不是给人吃的,你都不知道每天馒头咸菜,清汤寡水的日子有多难熬,没发现我都瘦了吗!”
雅满脸委屈的盯着肃,这副撒娇的小表情完全令人招架不住。颇具韵味的妆面下,是勾人的灵眸,红晕的脸蛋,翘起的唇角……
雅就像一支永远不会凋零的花,艳色绝世,时刻都散发着令人上头的甘香。
:“先带我吃点东西,我慢慢和你解释。”
:“好,今天,你想吃什么都可以。”肃也一改往日的清冷,转而喜笑颜开的看着雅。
只不过……她的目光还是不受控制地移到了不该看的地方,让她瞬间烧红了脸。
雅看出了身下这匹小野狼的心思,醉翁之意不在酒地抚摸着对方那一头雾霾蓝色的及肩短发,以一种相当撩人的语气贴耳启齿:“那我……要先吃了你!”
:“我~想~你~了~”
………………
“望尘不及之星瀚,邈远或非似遐想;阻遏远涉之岑岭,难挫指天誓日之执志;倘使巨壑无际,九天浩渺,汝吾,则遥于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