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温润的触感,引得凤之辰多揉捏几下,“果然是大门派,连门派令牌都是上好的灵石打造。”
按照苍山派的规矩,凤之辰身为一方峰主的亲传弟子,每月都可以领到不菲的补助,用以修炼。
有免费的,不要白不要。
刚进了内务堂,就被热闹的景象吸引。
不得不感叹苍山派还真是弟子众多啊。
凤之辰走到一个看起来是管事的面前,客气问道,“不知领用每月,”
“去去去,排队去,没看见我忙着呢吗?”
凤之辰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仗,这人态度如此恶劣就算了,可忙着?
她怎么没看见,别的地方确实是人满为患,可这里分明没几个人,不然她也不会来这儿问了。
“确实没看见,我瞧着道友倒是闲得很,而且这么多人,我怎么知道排的到底是哪一个队!”
“嘿,哪里来的乡巴佬,自己没见识就算了,还目无尊长,把你令牌拿出来,非得扣你三个月补给才算完!”
这人身后还站着几人,却也是老神在在,冷眼旁观,对这一幕熟视无睹,仿佛已经习惯。
甚至有人对她翻起了白眼,小声私语,“连最起码的规矩都不懂,又是外门弟子来打秋风了,修为一般般,脾气倒是不小,要我说宗门养着这些人做什么,也出不了几个厉害的,每年大比靠的还不是内门弟子。”
另一人嗤笑道,“可不是怎么着,在外面用苍山派的名声威风惯了,回了里面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呸,谁惯着她!”
凤之辰还没来得及领门派衣物,此时穿的还是自己的衣裳,再加上当初为了掩藏身份,刻意低调,穿的都是凡间衣物,这才被几人误会。
但是,凤之辰冷笑一声,看他们的衣衫,也不过是外门弟子,就算她真的是外门弟子,也不过是和他们一样,怎么就如此嚣张,
张口欲辩,却被一旁的修士拉住了衣角。
“道友快别惹他们。”
“哦?”
那人有些尴尬地看了眼几人,才小声道,“道友是新来的吧,你有所不知,能在这里当差的,无不是,”说着手指朝上指了指,“有人的,道友初来乍到,还是不要惹麻烦的好。”
凤之辰觉得十分好笑,甚至笑出了声,她连揽月派峰主和掌门的气都不受,跑到苍月派受两个破管事的气?
“我要是就要招惹呢?同样是外门弟子,能有多大权利,还能越俎代庖将我逐出师门不成?”
那人看她油盐不进,也有些心急,却还是耐心解释道,“他们是不能,但他们能用许多手段,让你在这里待不下去,得罪了他们,每月领取的供给被克扣不说,还会被孤立,找茬,道友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哈!”凤之辰冷喝一声,“我倒要看看,谁敢!”说着,将怀中的令牌往出一抛。
几人不屑的眼神,定格在令牌上后,表情都是一僵。
所有的议论都消失了,这一处相比较其他地方的嘈杂,简直安静的诡异。
刚刚还嚣张到不行的管事,露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师,师姐是哪个主峰的,我等怎么从未见过,多有怠慢,还请见谅。”
凤之辰被叫做师姐,并不意外。
修者世界,不以年龄辈分论尊卑,靠的是实力,背后的势力也是实力的一种体现。
只是凤之辰却不打算就这么算了,她似笑非笑道,“乡巴佬,没见识,目无尊长?”
每多说一个词,管事的神情就多一分不安忐忑。额角的汗要落不落,局促的眼神飘忽不定。
刚刚后面看戏的两人,这时候又争先抢后的来了。
“师姐,冯管事狗眼看人低,他不肯为师姐引路,我来就是,我带师姐亲自去!”
另一个人又将他挤开,满脸谄媚,“是是是,他有眼不识泰山,我来为师姐带路,师姐,这边走。”
可是对着两人殷勤备至的样子,凤之辰却没多看一眼。
刚刚两人小声的对话,她可全听见了,六月的天也没变得这么快的。
“你来门派几年了?”
凤之辰对着刚刚拉住她,让她三思而后行的弟子道。
“三,三年。”他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随便帮助的道友,竟然是内门弟子,还是亲传。
这令牌还不是普通的亲传,唯有得各峰主信重之人才能得此令牌,每座峰头不过一两块。
“你可认得领用物资之处?”
“认得。”
“那好,便由你领路,带我去,”说着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陆丰,”说完才反应过来,应了什么。
“等等,师姐,这不合规矩!”
刚刚被称之为冯管事的人,又跳了出来,拦在二人面前。
后面刚刚和稀泥的两人,也点头称是。
“师姐,虽然,您是主峰弟子,可这规矩还是要守的,他一个外门普通弟子,入不得库房,那可是门派重地!”
还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能广而发之的丹药、灵石会是多么宝贵的东西吗,还重地!
凤之辰嗤笑一声,“你能坐在这个位置是因为什么?”
冯管事挺了挺胸脯,“内门刘管事可是我的叔叔!师姐初来乍到,还是不要太过锋芒毕露的好。”
她听完就像是觉得极有道理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觉得在这苍山派,刘管事和峰主亲传弟子谁更重要?”
冯管事以为凤之辰到底是个小姑娘,为的不过是意气之争,年轻人要脸,他懂得,“自然是师姐地位更高了,区区一个管事怎可与您相提并论,只是在这门派中活动,总要有许多不方便自己出面和跑腿的事情,”
冯管事意有所指看她一眼,点到即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