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惊诧,内心的震动犹如惊涛骇浪一般,差点又忍不住惊呼出声。
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实在是太过于违和,超乎了我认知的极限。
在这之前,我自认为已经见识过诸多令人胆战心惊的场面。
哪怕此刻掉落的是两颗血腥的眼珠,或许我都不会有任何的应激反应。
毕竟,哪怕是再极端恐怖和血腥的场景,在我的脑海中已经有了一定的承受阈值。
然而,那不该是两个馒头啊!
那两个馒头就那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月光下,它们的样子实在是太熟悉了。
和村口馒头坊卖的无论是大小还是形状都是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差别。
那圆润的外形,均匀的色泽,仿佛刚刚出炉还带着腾腾的热气。
可在这样一个诡异的情境中,它们的出现显得如此格格不入,令人毛骨悚然。
我呆呆地盯着那两个馒头,时间仿佛凝固。
不多时,令人更为惊愕的一幕发生了,那两个掉落的馒头竟然又化作一缕烟雾,就那样轻飘飘地消失在空气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试图去理解这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现象,可思维却像陷入了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头绪。
这如梦魇般的场景,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我像一尊石像般愣在门前,双眼失神,呆呆地望着前方,思绪仿佛被抽空,久久不能回神。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与我无关,时间也仿佛在此刻停滞,只有我依旧凝固在这门前,沉浸在那让我震惊不已的思绪漩涡中。
“张九”
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把我从思绪漩涡中拉回。
我怔在原地,在这寂静的夜中,又陷入了更沉重的迷茫之中。
是那张姓道士的声音!
“过来”
夜,如浓稠的墨汁,浸染了整个世界。
那张道长的声音再度响起,再一次打破了这份令人窒息的寂静。
那声音仿佛是一把利剑,直直地劈开了这重重的黑暗,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响亮。
我的眼里原本充斥着迷茫,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几近沉沦。
然而,就在这声音响起的瞬间,原本如一潭死水的眼眸重新活泛起来,像是黑暗中突然亮起的灯火,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我下意识抬头,看向了声音来处。
是那座悬空亮着诡异光芒的高台!
高台上矗立着的那高大树人,犹如一个来自幽暗地狱的神秘存在。
它那庞大而扭曲的身躯仿佛是被某种诡异力量侵蚀后的产物,令人不寒而栗。
尤为怪异的是,这高大的树人竟然没有五官,本该是眼睛、鼻子、嘴巴的位置,只是一片平滑的树干,没有丝毫生命应有的特征和表情。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没有五官的诡异存在,竟离奇地发出了张道长的声音。
那声音仿佛是从无尽的虚空之中渗透而出,带着一种空灵且虚幻的质感。
每一个音节都清晰而真切,熟悉的语调、独特的音色,毫无疑问是张道长的声音,可却从这样一个毫无生机、没有五官的树人身上传出,实在是匪夷所思。
这声音在寂静的氛围中回荡,仿佛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魔力,让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变得凝重起来,给人一种极度诡异和神秘的感觉,仿佛打破了世间的常理和逻辑。
手中玉石越来越烫,不断分泌出猩红的液体。
经过这几天,我算是明白了。
这玉石发烫要么是指引,要么是警示。
具体怎么做,还是得靠我自己判断。
夜澜估计也在这玉石里面,只不过恐怕不到危急时刻她懒得回应我。
“过来”
呼唤之声再度响起,我回头看了一眼小翠。
她睡的很安详,静静卧在蒲团上,像是一只休息的小猫。
我心有余悸地再一次看向门口,目光透过那狭窄的门缝,眼前的景象让我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那些悬浮着狰狞道士虚影的树人,竟然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齐刷刷地将那扭曲可怖的“目光”看向了我。
清冷的月光如水般倾洒下来,映照着他们惨白如纸的脸,使得那一张张面容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月光在他们脸上勾勒出明暗交错的阴影,让那些原本就扭曲的五官显得越发诡异。
院子里此刻是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一丝风,甚至连他们的道袍都被定住,不再有任何变动。
这种寂静并非寻常的安静,而是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死寂,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停滞,只剩下我和这些令人胆寒的存在对峙着。
在这片寂静之中,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每一下都如同重锤敲击,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未知恐惧。
手心的那块血色玉石仿佛是一团燃烧正旺的烈火,烫得快要爆开。
那股炙热的温度不断地侵袭着我的手掌,似乎要将我的肌肤灼烧殆尽,疼痛一阵阵地传来,让我几近无法忍受。
但是此刻,已经没有了退路。
不管了,赌一把!我在心中呐喊着,目光中透露出决然。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不再犹豫。
心一横,抬起微微颤抖的手,用力地推向那扇紧闭的房门。
在这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我的心跳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响亮。
随着我手掌的推动,房门发出“吱呀”一声,缓缓地被推开了,一股陈旧而神秘的气息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