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家?是真大学士家吗?”江姝月诧异地问道。
这才搬来没几天,真家怎么就有结交江府的意思了?她很意外,毕竟很多人并不清楚江府里住的什么人。
秋菊把最后一枝花插进瓷瓶,“正是真大学士家的管家,他说是恭喜咱们的乔迁之喜。”
江姝月去了小厅,看了看真家送来的礼物,是一尊精巧的根雕摆件。
趁秋菊把礼物收往库房的时候,江姝月意念一动,从空间拿了一些红参出来。
秋菊回来的时候,江姝月已经用锦盒把红参装了起来。
“秋菊,你亲自去真府一趟。”
秋菊瞅了一眼桌上的锦盒,立即会意,笑得跟一只狐狸似的,“奴婢明白,礼尚往来人之常情。”
她心里的小人给小姐拍手叫好,这一来一往就对了,小姐以后抛绣球,或许还能砸一个真家公子。
秋菊出了大门直奔青云斋后面的真府。
真府管家亲自接了回礼。
管家笑眯眯地道:“都说远亲不如近邻,江家老爷这也太客气了,我家老夫人最近身体不适,等过些日子,老夫人一定上门拜访。”
“小人姓真,是主子赐姓,姑娘给江老爷和夫人带个话,以后咱们两家要多走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知会一声。”
真管家笑得一脸和煦,秋菊一愣。
……江老爷?
“不是,真管家你弄错了,我们江府只有小姐,没有老爷。”
“江姑娘是女户?”这一回轮到真管家一脸懵逼了。
对面的大宅院可是价值不菲,一个姑娘能买下来,可真真是了不起。
秋菊不置可否,笑意盈盈地告辞回家。
秋菊兴高采烈地走到街上,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跃入眼帘。
“他们为何找来了?”
呆愣之际,只见尚书府的管家带着几个小厮走进了青云斋。
秋菊连忙闪身躲在一边观察。
片刻后,几人出来又去了不远处的一家客栈。
见尚书府管家带着几人走远,秋菊摸了摸荷包,还好里面揣了一点碎银子。
秋菊快步走进了青云斋,小厮见她进去,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热情地问道:“姑娘是看书还是买文房四宝?”
秋菊穿的衣裙是轻薄的浣花锦,为了给姑娘撑场面,她把手里的银子差不多都用在穿戴上了。
小厮从她的穿戴上分辨不出她是婢女的身份。
秋菊豪爽地道:“我要一方白纸,上等的那种。”
“好嘞,姑娘请稍等。”
上好的白纸放在货架的最高层。
很快,小厮取来一方白纸,小厮一边包起来一边说:“姑娘运气真好,书斋里就剩这一方白纸了。”
秋菊问了价,把碎银子递了过去,笑着问:“刚才有几人空手而去,他们是要买得多吗?”
小厮摇头,“不是,是找人的,他们拿了一幅画像,问小的见过那位姑娘到书斋里来买东西没有。”
小厮说完还冲秋菊笑了笑,“画像是一位很美的姑娘。”
秋菊接过包好的白纸道了一声谢,走到门口又向书生看书的屋里瞅了一眼。
见南宫泽月坐在书桌前,岁岁坐在书桌上,几个书生喜笑颜开地围着和岁岁说话。
屋里传出阵阵笑声,秋菊眉眼弯了弯,小少爷太可爱了,走到哪里都很受欢迎。
秋菊没有进去打扰,疾步朝对面走去。
“小姐,你猜我看见谁了?”秋菊进屋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兰儿,快步朝江姝月走去。
江姝月放下手里的医书,勾唇浅笑,“还能是谁?江家人呗。”
“小姐英明,一猜就中,就是尚书府管家,他拿着画像,带着小厮在书斋和客栈挨家地寻你。”
“这有什么好猜的,吴家定是去退亲了,江娇娇想找我算账来着。”江姝月云淡风轻,轻飘飘地道。
秋菊一脸幸灾乐祸,“江娇娇今年整整二十岁了,被吴家退亲,她只能下嫁了。”
江姝月伸了伸胳膊,“秋菊你去收拾一下,苍云出去送信了,叫上高沐,咱们出去找一个铺子。”
“小姐你还要开医馆?”
江姝月点头,“那是当然,这偌大的府邸,总得做赚钱的营生吧?”
她在研制医治时疫的药,不开医馆,将来突然拿出时疫方子,那也太突兀了。
秋菊担忧地道:“一会儿在外面碰见尚书府的人怎么办?”
“咱们大大方方地出去,本小姐现在又不吃他江正明家的米,有甚好担心的?”
秋菊转念一想,没错,心里还有点期待,碰见尚书府那捧高踩低的管家,她可要好好地怼他几句。
江姝月坐在马车上抬眸朝街道两旁看去,走了附近的两条街,最后在离桂花街不远的百草街停下。
秋菊见小姐朝街道两旁的铺子望去,她提议,“小姐,奴婢已经数过了,这一条街已经有三家医馆了,咱们再开就第四家了。”
江姝月明白秋菊的意思,她反问道:“如果你饿了,你是去只有一个酒楼的那条街,还是去有很多酒楼的那条街?”
秋菊想也没想地道:“当然去酒楼多的那条街。”
“小姐,不对,吃饭能跟吃药是一回事吗?”
“怎么不是一回事?无论什么生意,人都有货比三家的心理。”
高沐在一旁也听明白了,他直说重点,“小姐,属下这就去找牙行,外面太热,咱们回府等牙行送册子过来慢慢挑选。”
江姝月点了点头,“行,一会儿马车经过牙行你去知会一声。”
就在江姝月的一只脚踏上下马凳的时候,就见街道上人头攒动。
“快让开,又有人晕倒了。”
江姝月收回脚看过去,只见一群人抬着几人往医馆走去。
“小姐,那些人好似那群人。”
秋菊看出了端倪,“难怪觉得眼熟,原来是山匪。”
“高沐你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高沐快速朝对面的医馆走去。
刚走到医馆门口,就听见一男子急切的声音说道:“郎中快帮我们看看,他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又跪了大半日了,不知是中暑还是饿晕了?”
又一男子说道:“京兆伊欺人太甚,我们跪了大半日,一口水都不给咱们,真是草菅人命呀!”
郎中连忙叫药童拿来水,高沐转身离去。
听高沐说起那群流民的遭遇,江姝月沉默了片刻。
她对高沐一招手,如此这般地交代了一番。
高沐瞪大了眼,“小,小姐,这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