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熙来出去走秀了,家里只有我自己。我每天吃,睡,哭,看手机,整个人非常eo。
等厉风到我家的时候,还给我带来了他自己弄的烧烤。
对于饥饿的饕餮来说,这简直就是人间的救赎。
我的头发油着呢,他先在客厅坐着翻着杂志等我。
我出来,懒得化妆,但又想涂个黑嘴唇,用口红打了个底,再用黑眼影往嘴巴上一涂,感觉自己是个非常摇滚非常朋克的girl。
随便吹了两下头,抓了下头发,我就想出门了,怕厉风等太久。
厉风看了我的湿发一眼,把我按回了房间凳子上。
“干嘛?”
他拿起了吹风,打开了热风。
我笑,“这位小哥,我看你也是眉清目秀啊。”
他说,“顶级服务,你偷着乐吧。你算是赚到了。”
“行,给我吹一次头,你给我三千块。”
他说,“六千六百六十六吧,吉利。”
“那你怎么不直接给五万二,更吉利。”
他说行,转头我正刷着的手机里就出现了到账提醒,还真是五万二,还是外币。
我感动地看了一眼镜子里,他正拿着我的一层头发,细心吹着。
“你想整个啥造型啊,别太非主流了成不?”
“给你吹个顶级杀马特造型呗,一走出去,你多有排面啊。法国一姐。然后时尚界一看,嚯,这不是走在时尚前沿的那个谁吗,嚯,然后就,你就火了,接活了。”
他的声音很有魔力,像巫师一样。秉着宁可信其有的心情,我颤抖地抱紧了我刚收了五万二外币的手机。
忍痛赴死。
可能是哭过之后眼睛太困了,我特想睡觉。厉风让我直接取了美瞳睡一觉再看造型,我想了想,反正头也在别人手里了,不给我烫焦就是好事了,于是直接开始取了美瞳一键入睡。
等他拍拍我的肩膀,我再睁眼的时候,戴上我的框架眼镜,我看到了一个非常古老的唤起了我从前记忆的发型。前面的发型被硬生生地从后面的头发绕了个刘海出来,头顶四周被抓得乱七八糟的。
我如果不是坐在镜子前,太困了,真想后退三步,“这个妖怪,是谁啊……”
我支起眼皮看了眼始作俑者,用手臂跟他的肚子来了个亲密接触,感谢他花费这么久为我做的抢眼造型。
他笑嘻嘻地说,“再睡会儿,你醒早了,重来。”
妄图掩盖自己的荒唐行径。
我闭上眼睛,不愿面对这事实。
他重新把我的乱七八糟的刘海和炸毛头用梳子梳好。
重新细细吹顺我的头发。
我看着眼前的黑长直,感到还算满意。
厉师傅说,“怎么样,手法好吧?”
我点了下头。
好奇怪,本来应该是很浪漫的场景,可能因为我太困太累了,缺少了心跳加速,只是感觉到自然和舒服。
走到很久没有走到的大街上,在新地图新场景新人物的空间,我感受到了新的呼吸。
他说,“要不要去爬山。”
我满头问号,眼里全都是问号地看向了他。
我看起来像是那么积极乐观的人吗?
他补充了一句,“开车爬山。”
我点头。
车爬了,我可就不爬了。
其实我并不喜欢山,我从前以为我喜欢大海,喜欢雪,后来发现雪路很难走,听到朋友说以前在雪积到膝盖的天,八点出门去上学,到学校十点了,走去学校的,我大为震惊。
大概我只是喜欢雪的形式,但不想对雪负责。
我也不喜欢山,我不喜欢爬山,我只喜欢在山顶。我喜欢的是闹市里的安静,喜欢好的一切设施,喜欢自己的清净。
厉风说,没有必要都喜欢,工具的作用就是为了拥有美好的生活,如果你疲惫于逆流而上,疲惫于上坡,那顺流而下就好了,这也没关系,我会接住你的。
在山顶呼啸的风声里,我听到他安心的话。
他是个很温暖的人,体温总是比我高一点,而我手脚常常冰冷,抱着他的时候,觉得很安心。
他说,你要不要搬来和我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