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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潮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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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时间拨回米沙晕倒之时。

此时米沙正处在一片黑漆漆的空间之中,空间中回荡着海浪声。

“海神的继承者……找到你了!”沙哑又空灵的声音伴随着海浪声浮现在米沙的脑海里。

“你是谁?”

“海难七子之一【海啸】,[海神]命我寻找[海之心],让祂成为新的[海神]”

“为什么是我?”米沙一边在切的空间里走着,一边问。

“天命,世界告诉我是你,那就一定是你。”

“[海之心]是什么?[海神]又是什么,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海之心]是大海的心脏,一切洋流的,海洋生物的先祖,亦是我们海难的统领。”

“[海神]是大海的意志,祂宽容,祂广大,祂浩瀚,祂无穷,祂不是一个具体的生物,祂是一个概念,祂是海洋的总和。”

“我带你来这里是为了让你成为真正的[海之心],接受海难的考验,成为明面上的海神,让这颗星球重新在群星之中移动。”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行之路是[开拓],可不是什么海神。”

“海神所行之路并没有成为命途,海神也并不是神,[开拓]的意志正契合我们,开拓者颗星球,开拓伊须磨洲,所行之路正是开拓。”

“好,最后一个问题,问完我就答应你。我以前来过这里吗,或者说你有见过和我长得很像的人吗?他带着一块镜子。”

“我只在浅海区活动,没见过长得跟你一样的人,镜子也没有,或许你可以问问[重压],祂活跃在深水区,夜海的[无光之地]是开拓这颗星球的必去之地。”

“我的问题问完了,请开始你的试炼吧。”

米沙话音刚落,周围的黑暗迅速褪去,他站在海天相接的地方。

天空中阳光明媚,脚下是蔚蓝如青金石般的大海,在海天相接的地方闪过一道道光,整个空间如梦似幻。

“请做好准备,我的试炼为[潮汐]”

[开启试炼〖潮汐〗,请挑战者做好准备]

空间再度变换,蓝天悠悠已经变成了月明星稀的夜晚。

米沙此时站在海浪上,随着浪花滚动拍打雪白的沙滩。

米沙随着潮汐落到了岸上,他像一条鱼,一条靠近水却回不去的鱼。

一会儿潮又退下来了,米沙也随着沙滩滑进海里。

又一会儿,米沙又从浪花中翻滚过来落在沙滩上,又像一只贝壳慵懒的躺在上面,不想再动。

再一次退潮,这次浪花打了个旋儿,米沙滚了一圈儿。像条蚯蚓似的钻了回去。

……

一次又一次退潮,一次又一次涨潮,退潮的次数越来越少,长潮的高度不断增加,像一截竹子,在夜里默不出声的越来越高。

“浪花在升高,水位在不断上涨,时间就像停滞一样一动不动。”

米沙仅仅是思考,它无法移动,也不想移动,他——就是一朵浪花。

“我为什么要在意时间呢?他对我而言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要像浪花一样,只做自己的事情不就行了吗。”

突然月亮急速变动,他在往后退,从西边退向东边,潮汐也随之后退。

“月亮退了,我也要退。我应当是听月亮的。”

月亮又逐渐加速,从东边跑向西边,潮汐也随之而前进。

“月亮前了,我也要前进。可我不应当是听月亮的,那我应当听谁的呢?”

“听自己的吗?”米沙疑惑的话音落下空间又再度变幻。

这次不再是夜晚,而是黄昏,迷人时分却是不迷人的风景。

大浪裹挟着庞大的威势,如千军万马般朝着米沙奔来,米沙想要后退,可是他做不到。

“为什么要顺应冲刷呢?我能否冲刷他呢?”

画面一闪,米沙又出现在了巨浪之上,这一次,他裹挟着巨大的威势撞向了一位陌生人——一位青年,真正的米哈伊尔。

大浪冲刷之下,米哈伊尔变得苍老,他逐渐佝偻起身子,最终瘫坐在轮椅之上。

“时间若只是用来冲刷,那必是不够的。能否退潮呢。”

画面又是一闪,米沙这次仍在大浪之上。不过这是他是从后往大海里面退。

依旧是米哈伊尔,不过在退潮之下,他逐渐变得年轻,脸上皱纹消失,腿也变得白白净净的,回到了年轻时代。

“潮汐是日月控制的,若没有日月,那如同潮汐的时光又如何呢?”

“那便由自己控制。”

米沙的心成为了海洋,他生气时,浪涛万丈,以无可匹敌之势拍打生灵;他温柔时,柔情似水,以波澜浩瀚抚慰生灵。

“这与时间有什么关系呢。”

“内心即为表盘,心之所向为指针转动的方向,他总是顺时而为,可他难道不能顺势而为吗?”

【海难】空灵的声音再一次回荡。

“你的意思是,如同潮汐一样,让时间随心意[涨潮],[退潮]。”

“你似乎已经懂得了……”

【恭喜玩家试炼达成,获得位格[海之心]】

“你可以走了。”这次【海难】的声音空灵之中又夹杂着一丝悲切。

“不,我还要再留一会儿,”以上望着眼前已变为水天相接的空间,重重的说。

“这场试炼并不完整,我其实什么都没做。我无法理解潮汐,自然无法涨潮与退潮,是你干的……”

米沙的声音带着质疑,他不认为这就是试炼的全部,变成浪花被一拍被一拉试炼就算完成,怎么可能?

“你的涨潮与退潮应当是能控制时间的,对吧?”

“[海之心]确实可以,但我不行。”

“既然你做不到,那为什么你的试炼出现了米哈伊尔中年和晚年时的样子?”

“…………”空间陷入沉寂

“o≈——◇a??khψじ……”

突然空间中响起一阵莫名的声音,像是老旧的机械表盘在围着说话,灰尘与铁锈卡住了他的嗓子,齿轮已经不再转动,他的话语无人能懂。

“……”

“你想说什么?”

“◇α我μζ……是我干的,我想见你一面。”

声音再度变幻,这一次变成了米沙的声音。

“你是?米沙。”米沙先是质疑,但很快确定就是他。

“并不全对,我只是米沙留在海洋中的一缕意识。”

“就算如此我也很高兴,你能回答我的问题吗?”

“当然可以,但你需要先完成试炼。”

[开启试炼【(潮汐-改)指针】]

依旧是熟悉的画面,还是那片大海,还是那片星空。一样的海岸,唯有不一样的是天上皎洁的月亮被钟表盘取代。

[指针指向6]

早晨,潮汐落下,重新归于大海。

[指针指向12]

中午,潮汐变得温暖,归于平静。

[指针指向18]

夜晚,潮汐再次来临,他如小偷慢慢的拍在沙滩上。

[指针指向21]

深夜,潮汐变得猛烈,他如骑士开疆扩土。

[指针指向24]

凌晨,潮汐在汹涌波涛中归于自己的平静。

“参透它,收获就在于时间。”

米沙一次又一次涨潮退潮,时间变得不再珍贵,就像大海一样水。

数十次,数百次,一次又一次重复,浪潮每次拍在岸上,他总要留下点什么。

指针一会儿顺时针,一会儿逆时针,可他改变不了沙滩上被留下了什么,过去一直留下,现在一直增加。

时间不会辜负一切,存在将为他证明。

终于,反反复复的试炼停止了,米沙的思想回到了水天相接的地方。

“懂得了什么?”

“时间无论倒退也好,前进也好,停止也好,总是会有东西留存在那里,指针不管怎么回溯,最终他还是要向前的。”

“果然你很聪明,跟你大师姐一模一样,我的人才选拔还没有失手嘛!”

“这位大师姐是?”

“星,你所熟悉的人,她已经走在了自己的路途上,或许你们会遇见的。[行走在同一条路上的人总会交汇]”

“那现在是时候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抱歉,我的时间不多了,刚才我已经找过钟表小子了,就让他给你回答吧。”

“那这位【海啸】?他怎么办?”

“他的时间静止在了你完成试炼那一刻,等你离开后,他就能解封了。他对你并无恶意,之后也不会再找你麻烦,[海神]将显,他能存在的时间不多了。”

简单的一番道别,米沙离开了这片空间。

望着眼前肆意破坏的洪流,米沙还是有些感慨,找个人都这样,那要杀人岂不是要摧毁大陆啊?

“退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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