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月光。
鬼人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少年,听着其嘴里说出的淡然话语,表情一愣,随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嘴角张得极大,似笑得很开心,头颅上的数只眼眸全映射着陈宁的身影,片刻后,笑声渐渐停住。
鬼人收了笑意,面色冰冷,寒声道。
“我的食物被抢走了,就由你来当新的食物吧,你的皮相很好看,这一点我尤为满意,所以等下会留你全尸的,这一点你要自己庆幸。”
陈宁则不回话,也不动手,就这么安静看着他,他的任务是牵制,所以可以稍微多拖点时间。
但也不能拖太久,因为貌似有很多人都去追谢峰了。
“别拖时间啦,速战速决吧,割头仪式等快点进行,把此人杀了,血肉归你,脑髓归我,如此平分如何?”
夜幕中缓缓降下黑皮蝠人,与鬼人笑着商量道。
鬼人则不屑一顾,“不需要你来分走我的战利品,我一个人就够了。”
“呵呵,我也是为了你考虑嘛,再说皮相这么俊美的男子可不常见,我也想尝尝味道。”蝠人轻笑道。
“滚开,骚东西!”鬼人怒喝一声,再道:“要不是尸者发布了禁令,老子立马就把你的脑袋扭掉榨汁,你和食粪的污秽信徒一样令人作呕!”
“呵呵。”蝠人冷笑一声,“我不过是喜欢男人器官罢了,你接受不了而已,在诡国这种扭曲地方,我可比你正常得多!”
眼见两个诡国半人有争斗的举动,陈宁及时开口劝架,安慰道。
“你们不用打架,反正最后都会死的。”
鬼人先前的猎物被抢走,又和蝠人有争执,心情本就不好,再听闻陈宁这种言论,愤怒达到极致,头皮炸开,血肉竖立,骂道。
“卑微食粮也敢狂吠,老子要把你扯烂撕碎,将你的头颅挂在最高处,直至风干!”
嗡。
一阵细风吹过。
陈宁中指伸出,其上纯净日光闪耀,再道。
“时间到了。”
他拖得差不多了。
嘣。
纯净日光骤然射去,将夜晚照亮,犹如片刻白昼。
鬼人眉头紧皱,纯净日光攻势虽猛,但他早有预料,浑身血肉一颤,怒吼一声,血肉成甲,身躯鼓成如房屋粗壮,硬抗纯净日光一下,退后十余步,再不屑喝道。
“老子还以为有多厉害,区区日光术士而已,老子正面挡你术法神通,你还有什么本事,还能有什么本事?!”
哒。
在这一瞬间,仿佛万籁俱寂,只有一道脚步声响起。
陈宁不知何时已至鬼人面前,仍是竖起中指,只不过这些中指上的纯净日光凝聚到了一种极恐怖的程度,甚至闪起了一丝黑光。
像是夏日里最猛烈的那束光芒,令鬼人有些汗流浃背,本能的想寻找阴凉处躲避。
“再挡一次。”陈宁淡然说道。
鬼人瞳孔瞪大,死死咬牙,浑身血肉暴起,榨干全部凝成血肉之甲,他头颅上的数只眼眸全都闪亮,因为在反射纯净日光。
哒。
陈宁微抬手,所有的纯净日光在这一瞬间呼啸而去,让方圆数十米亮如白昼。
纯净的日光掩埋了一切,包括鬼人。
嘣!
数座房屋崩塌,在日光的倾斜下泯灭成齑粉。
陈宁将中指放至面前,轻轻一吹,将残留日光彻底吹灭。
夜晚的风吹过废墟。
鬼人躺在冰冷的地上,数只眼眸看着夜空,浑身上下的血肉糜烂,日光蛮横地摧毁了他的身躯,将血肉翻出,让生命流逝。
他嘴角开始吐血,越来越多,已经止不住。
“术士,这是什么术法,怎么可能有这种层次的术士出现,五阶应该不在才对……”
“为什么?”
他最后像是在质问自己,问自己为什么不跑,或许一开始就跑的话,自己是能活的。
可惜再多后悔也改变不了他快死的事实。
一旁的蝠人面色呆愣,黑皮之下已经是冷汗密布,他瞳孔瞪大,瞧见陈宁正看着他,身影一颤,双翼瞬间扇动,身躯去往天穹,想要逃离。
陈宁轻招一下,唤出龙狙,最近他冥思苦想,发掘出了龙狙更好的技巧,不仅威力不弱,且还节省子弹。
他抬头估量了一下自己与蝠人之间的距离,右手持龙狙,左手伸出,苍白雷霆萦绕,轻打响指。
嗡。
陈宁身躯化雷,消失不见。
夜空下。
蝠人正在疾驰,他全力以赴,已经飞出数千米远,当下轻呼一口气,觉得应该算安稳了吧,毕竟他的反应已经算极快了。
那蠢笨鬼人只能说是该死,一点聪明劲都没有,哈哈。
他正幸灾乐祸,一抹苍白雷霆突兀跳至他的耳旁。
嗡。
雷霆骤然拉长,形成人体,陈宁在此刻浮现,双手捏住龙狙的枪口,枪托高举,对准蝠人,然后猛然挥下。
嘣!
夜空间有一道黑影带着鲜血直坠,砸入废弃房屋中,让这座危房彻底崩碎。
滋。
陈宁化雷出现至地面上,苍白雷霆将枪托上的血迹抹去,再持着枪管,站至半边身子残缺的蝠人面前,满意点头。
不愧是龙狙,威力确实够大。
能发现这种实用技巧,主要是陈宁想到了一个要素。
龙狙是由真龙骨骼铸造,那应该是很硬的,刚好陈宁挥击的力量又够大,便干脆当棒子使用了,用来抽击还是很不错的,威力只比拳头小一些。
蝠人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面容惊恐,残缺身子还在扭动,想要逃跑。
陈宁上前两步,好奇问道。
“你们算诡物还是算人?”
如果算诡物的话,那杀了是否会有奖励?
“人,我是人,别杀我,我们是同根生啊!”蝠人拼命解释,再赶忙哀求道。
“别杀我,我把身上的东西全给你,有月华,有宝物,我还可以当你的仆人,求求你……”
嘣。
求饶声戛然而止。
陈宁一枪托将他彻底打死,再摇头道。
“不用你给,我还是更喜欢摸尸。”
这是他小时候养成的职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