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宣景和的脸上,他悠悠转醒,却发现床上早已空无一人。宣景和心中了然,那孩子定是去学习了,倒也不觉得紧张。
洗漱完毕后,宣景和用了早膳,随即跨上追风,佩剑悬于腰间,朝着禁军总衙门疾驰而去。
此时,颜一虎等两百名禁军人已在总衙门等待多时。
宣景和翻身下马,与颜一虎对视一眼后,便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今日的禁军中并未出现往日聚众赌博的景象,只有寥寥数人在处理公务。
宣景和拉住其中一人,开口问道:“禁军名册在何处?”
被问话之人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然而,经验老到的宣景和对此情况早有预料。他深知禁军中存在虚报名额的问题,故而早已掌握了真实的禁军名册。
不过禁军名册不是用来兴师问罪的,宣景和要拿去换禁军的东西。
只见宣景和将手中之物重重拍在那人的桌面上,厉声道:“立刻唤袁磊前来见我!不得有误!”
那人仅仅瞥了一眼桌上的东西,便惊出一身冷汗,浑身战栗不止。
“小人……这就去!”他颤抖着声音说道,然后迅速起身,头也不敢回地朝门外奔去。
袁磊接到传话的时候,正坐在红袖馆内,悠闲地听着小曲儿。他心中暗自思忖:这么快就搞到了名册?难道宣景和兵部有人?
马家被当作“杀鸡儆猴”的那只“鸡”送进了大牢,如今宰相都站出来替他撑腰,可见这禁军之事难以善终。
袁磊朝着传话之人挥了挥手,表示已知晓此事。待那人离去之后,一名禁军千户急忙走上前来,手中端着一碗茶,向袁磊询问道:
“袁大人,面对如此局面,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袁磊接过茶水,轻抿一口,但随即皱起眉头,面露厌恶之色:
“对策先不急,这茶也忒苦了些!快给本大人重新换一碗来。”
“遵命。”
千户赶忙转身去换茶。
“对策?”
袁磊冷笑一声。
“可先他多嚣张一阵,等计划成功,咱们五大世家便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三年五载,也不急一时。”
禁军已经是个骷髅了,账都对不齐,先做饵引鱼吧。
过了不久,袁磊和几个千户匆匆赶到,袁磊一脸的赔笑。
“实在抱歉总督,咱们几个今天出任务,替礼部运运了点火炮,说是二月大典要用的。”
宣景和可不信,禁军这几年安稳惯了了,这帮油条子怎么可能赶着帮人干活。
他看了一眼袁磊,并没有拆穿他,而是将禁军名册拿了出来。
“照着名册,陪我去校场点人,少一人,罚你十军棍。”
袁磊擦了擦头上并没有的虚汗,拿了名册道。
“您说禁军有几人,禁军就有几人,哪用得着这玩意。”
宣景和微微眯起双眼。
&34;名册上写得清清楚楚,我根本无需费力去确认。&34;
说罢,他立刻带头朝着校场走去。
其他人见状,也不得不紧随其后。
此刻的校场上,已经有不少人正在操练。
由于昨日发生的事情,许多人担心这位空降到任的总督会把怒火发泄在他们身上,所以今天禁军中的人几乎全都到齐了。
他们进行着简单的兵刃搏击和演武,所使用的武器皆由木头制成。
颜一虎观察了一会儿,便敏锐地意识到这些禁军并不简单。
其实,禁军并非一直如此。
禁军的前身原本是从各地城防军以及武举中的佼佼者中挑选出来的,其中大部分来自寒门,只有极少数像马俊国那样的贵族。
正因如此,对于宣景和教训马俊国一事,他们在内心深处感到十分畅快。
然而,他们无法将这种畅快表现出来。
因为一旦表现出来,他们就无法拿到应得的军饷了。
上头有人紧紧握着这笔钱,他们也只能忍着。
宣景和知道其中近年来有许多名门望族的儿子会来吃空饷,镀官金,他今天要做的就是剔除这些白拿不干事的人。
袁磊没想到宣景和如此软硬不吃,愣要排名,一时间想不到应对的法子。
任由宣景和手拿名册将冒名顶替的人都剔除出来。
禁军名册共有八千三十九名,一早上的时间点出来的人只有六千四百个。
还有些漏网之鱼和吃空饷的没找到。
但人数已经比宣景和预料的还要多上很多了。
宣景和微微皱眉。
那些被剔除的人还仗着自己人数众多,开始嚷嚷着要宣景和好看。
宣景和也不惯着他们,当即就让虎贲营的弟兄给他们上了一课。
那些人被揍得鼻青脸肿不敢再说话了。
宣景和整理好名单,让颜一虎领着虎贲营带着被剔除的人滚回禁军总衙门听候发落。
自己则在校场摆好了擂台。
“昨儿,我说过的,有谁认为能打过我的,尽管上来,兵刃也好拳脚也罢,赢了我的总督让他坐,军中无戏言!名额仅限二十人,够胆的,上来!”
他洪亮清脆的声音让在场真正蒙尘的禁军老兵都心动不已,跃跃欲试。
当下便有几人自告奋勇地站出来,表示愿意挑战宣景和。
而宣景和之所以会这么做,并不是因为他无聊得没事找事干。
实际上,他有着自己的盘算。他深知,想要替换掉现有的禁军领导层,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军事力量,就必须引入新鲜血液。而在这军营之中,最直接有效的选拔方式,莫过于擂台了。
擂台上能够更直观的体现出一个人的勇气和他自身的能力。
毕竟,如果仅仅依靠颜一虎一个人的话,实在是难以支撑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