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沐霆的确在开会。
半个小时的会议。
看到舒夏给他打了电话也发了信息,看了眼时间,打过去电话。
不过几秒,电话接通。
“刚刚在开会,已经在路上了?”他问。
舒夏听到乔沐霆的询问时,也听到了打火机的声音,轻嗯了一声:“对,正在路上,刚刚上了高速。”
乔沐霆打开打火机,但是没点燃烟,垂着眸,深邃的轮廓泛着淡淡的冷意,“到了告诉我。”
“好。”
“注意安全。”乔沐霆补课一句。
舒夏睫毛轻颤,“好,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结束通话的那一刻,舒夏心口某一处忽然有些发空,沉沉的不太舒服。
“沐霆给你打的电话?”顾老笑问。
舒夏收起思绪,“对,晚上不回家和他说了一下,怕他担心。”
顾老笑呵呵的点头,“沐霆那孩子是个好孩子,也有些可怜,从小到大只有奶奶疼,男人性子都要强,沐霆那孩子有时候可能表面上不太会关心人,但会把人放在心里,看的出来他很关心你。”
“他的确很好。”舒夏附和着。
顾老活到这把岁数,眼睛锋利的很,这些孩子在经历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来,不过,他没点明。
这种事只有经历了之后才能有深刻体会。
身为长辈说再多,大概他们也理解不了。
都是一群好孩子,路就让他们自己走吧。
只有自己走过的路才会记忆深刻。
几个小时后,到了地方。
虽然是县城,但这位长辈的家是一栋别墅。
像个小庄园一样。
在县城里独此一份。
本身县城里人就少,更显得庄园很安静。
这种地方,很适合养老,能静心养心。
而且很多长辈选择在这里建别墅,都是找好了风水师,仔细的看过风水。
没踏入庄园的时候,还会感觉选址不错,真的让人心旷神怡。
但是,当一脚踏入庄园的那一刻,舒夏忽然感觉心口发沉。
肌肤能感觉到一阵阵的凉意。
这位爷爷姓陈,性格很好。
路上顾老介绍了一下陈老的情况,一共有五个儿子两个女儿。
三个儿子最近两年接连生了病,身体虚弱,另外两个儿子在国外都没什么问题,两个女儿最近遇到的事情比较多,不是遇到车祸,就是去游泳的时候腿抽筋险些溺水,而且各种危险层出。
就连陈老也是,这两年的身体越来越差,出行都要坐轮椅,否则走不了几步就会气喘吁吁。
这种情况之下,陈老也觉得有些不太对,甚至找了风水师过来看。
不管是住宅还是祖坟都去看了,全都没问题。
而且找了不止一个风水师过来。
陈老只能想着就打消了这些外力的想法,将一切想成了凑巧。
今天顾老带着他来,也没明确和陈老说什么。
未免给陈老带来希望的同时,最后又会失望。
毕竟现在还不清楚情况。
“住在这里几年,这两年越发后悔当时将这里建的太大了。”陈老和顾老感慨着。
他今天没坐轮椅,拄着拐杖。
走的不快,不过走可能没多久便开始气喘吁吁。
和顾老在一起,看上去比顾老年迈十多岁的样子。
其实,陈老比顾老还要小好几岁。
顾老看的心口发酸,记忆里的小陈还是个帅气小伙子,整日里横冲直撞的,记忆就好像在昨天,视频的时候没有太大的感觉,现在见面了,真的让人唏嘘。
他们都老了。
“也还好,只是住的人少,所以先显得大,这里风景真的不错。”顾老和陈老闲聊着。
舒夏则是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四周。
刚见陈老的时候,顾老只介绍她是他团队里的员工。
所以,现在也没人太关注到她,她反而可以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四周。
进了别墅内后,便可以看到别墅内的景象。
到处挂着摆着各种藏品。
陈老虽然雇的佣人不多,但是安装了安保系统,也有保安在。
县城里的人都比较淳朴,没人敢上门来做什么。
看得出来陈老平时很喜欢收藏。
舒夏刚好看到一个不起眼的摆件。
只是一只小小的凤凰造型的瓷器摆件。
不是现代的工艺。
因为别墅很大,东西很多,所以会很容易忽略。
“只是一个小摆件,如果喜欢你可以带走。”陈老看到舒夏的视线,笑着说道。
小摆件不值钱,送给一个晚辈当见面礼虽然有些寒酸,但如果是晚辈所喜欢的东西,那就是物超所值。
顾老立即朝着摆件看去,然后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舒夏。
舒夏笑着说谢谢陈老,然后便拒绝了,“这是一个老物件,很昂贵,我不能收。”
然后朝着顾老不着痕迹的轻点了下头。
问题的确出在了这个小摆件上。
非常容易被人忽略的小摆件。
“这是从哪里买的?”顾老问陈老。
陈老刚要说什么,听到顾老的询问,便笑着回答:“两年多前去国外拍下那幅画的时候,一个朋友送我的,当时看很有眼缘,也不好意思拒绝便收了下来。”
“朋友?我认识吗?”顾老又问。
陈老没多想,“你应该不认识,我和他也认识不过几天,当时比较聊得来,一起在那个拍卖会拍了不少东西。等回国后就没了联系。”
“原来是这样,那这个瓷器应该是他故意而为之,特意接近你,只为了将送给你。”顾老眯起眼,神色渐渐凝重。
陈老一时有些发懵,“什么?故意而为之?这个摆件应该不值钱,为什么要费这个力气送给我?”
疑问刚出口,他忽然意识了什么。
猛的面色一变,“顾哥的意思是,这个摆件有问题?该不会……该不会我们家这两年出的事都和它有关系吧?”
“好像……的确是从国外回来后,家里接二连三的出事,找了那么多人过来看,都没看出来什么,顾哥是怎么看出来的?”
顾老面色凝重的摇头,“不是我看出来的,是夏夏看出来的,她是钟姐姐从小带到大的徒弟。”
一声钟姐姐。
让陈老的眼睛越瞪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