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初笛说的诚恳,表情不向作假,但贾茎却半分不信,盖因为他不相信正阳宗内有那么智障的弟子,在未得到金丹大修的默许下,就敢在他们欢喜宗山脚抓他们欢喜宗弟子。
他认为这世上应该没有这么蠢笨的人。
于是他面露不虞,一挥衣袍道:“不论初笛道友知不知情与否,是不是都应该先把我欢喜宗弟子给交出来呢?”
南宫初笛依旧保持微笑道:“道友说的不无道理,但初笛还是要问一问他们是否真的误捉了贵宗之人!
以免寒了我门下弟子的心啊!”
说罢,南宫初笛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转而被一片冰冷寒霜所替代。
他是很讨厌这个西门蜡稀的,自身实力不行,还到处吹牛逼,惹是生非!
这一路上没少给他惹麻烦!
要不是顾忌四大家族同气连枝,他早就暗地戳死他了。
只是门派脸面高于一切,他此刻也不好过于发怒。
“跟我进来!”
说罢,南宫初笛直接进了客栈,挑了一处桌椅坐下。
西门蜡稀刚刚平复下去的害怕突然又上来了。
但是他还没胆子顶撞南宫初笛。
所以,也只能耷拉着头紧随其后。
砰——
在西门蜡稀进入客栈后,客栈大门瞬间关闭,一时间外界听不到一点声音。
“呵。”
“还说上悄悄话了?”
贾茎看着正阳宗的做派满是嘲讽。
客栈内。
南宫初笛冷若冰霜的脸上不见喜怒,只是淡淡的杀气萦绕在西门蜡稀身边让他不寒而栗。
一时间整个客栈冷若寒蝉。
一直躲在客栈内的十多位正阳宗弟子本来早已经大汗淋漓,可是在南宫初笛进来后竟然慢慢的停止了流汗……或者说是原本的汗水被冻住化作了霜。
金丹高手,恐怖如斯!
没办法,西门蜡稀只能赶紧开口将事情的经过一股脑说给了南宫初笛。
听闻事情经过后,南宫初笛却更想戳死眼前这个废物了。
这件事情其实很简单。
原来是这天早上那魔教小魔女顶着一个爆炸头在街上乱逛,一时引起了西门蜡稀的注意,“犯贱”意上头,西门蜡稀直接上手,欲要捉弄她,作为正阳宗内门弟子,还是内门中的翘楚。
却总是干一些荒诞事。
在欢喜宗山脚下想要欺负小姑娘,那不是特意在找死吗?
而这小姑娘也确实不是寻常人,身为“爆浆”弟子,本身天赋不错,早已有了炼气六层的修为,又修行着爆浆量身定制的功法法术,眼见有人想要捉弄于她,直接雷霆出手,一时间把西门蜡稀带着的几个小弟打的人仰马翻。
最后为了保持脸面,西门蜡稀凭借着炼气九层的修为将小姑娘强势镇压。
最后得知对方是欢喜宗门下弟子,更是胆上心头,竟然打起了敲诈对方的念头。
南宫初笛问起他的胆量来自于哪,虽然已经有答案,但亲耳听到后还是差点没把他气死。
没错,这个西门蜡稀小废物最大的底气就是他南宫初笛。
唉!
南宫初笛有时候也在想,假如说真把这小子戳死……
不过毕竟是正派弟子,他还是没有乱了阵脚的。
现在要思考的就是如何挽回被西门蜡稀丢掉的脸面。
挽回正阳宗千年积累的名声。
……
客栈外。
贾茎也在和几位师妹商量一会该如何应对。
如若对方拒绝交出小爆炸,那也只能硬抢了。
他们几个硬撑一下。
让小飞烟带队冲杀对方阵营。
依据衣服颜色的深浅,他们大概猜到了所需面对敌人的实力。
除了一个金丹大修南宫初笛外,剩余十多位全是炼气弟子。
而他们这边,洛飞烟是筑基期,还有二十多位炼气精英,胜算百分之九十以上。
所忧虑的只是他们几个长老能不能挡住南宫初笛。
很难,金丹毕竟不是筑基。
但他们毫无办法。
而且他们都知道,肯定还有他们的人在暗中注视着一切。
如若他们遇到危险,必会出手。
毕竟是在他们欢喜宗山脚下,还不至于乱了方寸。
也就在他们讨论时,客栈的门突然开了。
一阵清风吹过,南宫初笛已是带着十几个正阳宗门徒走了出来。
只见他又是带上了一副笑容对门外众人道:“好叫诸位道友知晓,此次扣留贵宗弟子之事完全是个误会。”
贾茎不语,将不信的态度表现得淋漓尽致。
站在他身后的动脑一号入潮面带讥讽,出言道:“正阳宗弟子之秉性倒是愈发让人琢磨不透了。”
动脑二号喷潮也是紧随其后对着正阳宗弟子嘲讽。
“多年未和正阳宗的高徒打交道,却是没想到他们现在已经开始专精于脸皮之道,倒是愈发虚伪了些,叫人看的不太真切。”
南宫初笛听到这些却并不生气。
此事他们理亏在先,不好反驳。
只是道:“初笛已从他们口中得知此事之具体细委,这帮不懂事的年轻人自出山历练以来,未曾遇到天骄人物磨炼,直到这次到了欢喜脚下,一时按捺不住想要讨教,但又怕贵宗不予理会,方出此下策,归根结底不过是想要与贵宗弟子交手切磋法术罢了。”
“哼,倒是无耻的很!”
贾茎甩头怒喷,他只是不长动脑,又不是一点脑子也无,这等话语落在他耳中却只觉露洞百出,毫无逻辑。
南宫初笛依旧不恼,只是笑笑,然后挥手让人把本被绳索缚住的小妖女带了出来。
小妖女顶着一个爆炸头,倒是还蛮精神。
大凶峰众人看到小爆炸身体无恙,衣衫整洁只是神色不岔,眼中透露着古灵精怪,方才松了口气。
这倒是他们预料之中的,正阳宗弟子不管怎么样,基础的东西还是懂的,如若真敢在他们欢喜宗山脚对她们欢喜宗门人动手,那他们绝对活不了!
别说他们有一位金丹高手,就是两位,三位,那也是毫无活命之说。
眼看南宫初笛要无耻,贾茎沉声道:“具体要如何,快些说个章程,磨磨唧唧的,省的浪费大家时间!”
“哈哈哈,道友珍惜时间的秉性让初笛敬佩。”
南宫初笛轻轻抚剑,然后正色道:“即是为了磨砺自身,还请贵宗选出人选与我正阳宗弟子切磋道法!”
“届时不管胜负如何,自当将这位小师侄安然若素。”
南宫初笛一时也想不到其他办法,只能找这么一个牵强的借口。
捉你们欢喜宗弟子?
那是为了找机会和你们切磋!
为何采用这种办法?
那还不是你们欢喜宗太过高洁。
至于胜负……其实就没那么重要了。
先保住他们名门正道的声望再说。
以大欺小,敲诈勒索实在不是他们正阳宗弟子应该干出来的事。
胜负呢?
也好解释。
毕竟他带出来历练的人只不过是小辈中的小辈罢了,也不算他们正阳宗真正的“翘楚”,最强者也只能说是内门精英,小翘楚。
一如西门蜡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