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他的面,我是把所有的书都装进了箱子,并且让班里的同学把箱子搬进我的宿舍。但是,转头我就给了同学们一个新的方法。
那就是记录他们想看的书的名字,等自习课的时候我去帮他们拿,教室一阵欢呼,教务组长黑着脸从教室门口经过。
“嘘!”我做了一个手势,同学们也跟着学,大家嘿嘿嘿的低声笑着,开始做其他老师布置的作业。
感受到喉间涌上来的腥味,我漫不经心的出了教室,快步走到办公室,用抽纸掩住口鼻,红色的血迹透过纸巾渗出,又抽了两张抽纸卷吧卷吧,把一大团纸巾扔进垃圾桶,喝了几口温水,嘴里的腥味淡了不少。
周末,我又去看了老中医。
老中医说,我这病啊,要好好养着才行,不能多思,要是再按照这个情况下去,我连三年都活不过。
我笑了笑说道:“各人有各命,活到几时都是天注定,阎王要我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话是这么说,可离开那儿的时候,我还是拿了一大袋子中药,好歹不能上着课突然吐血,那得多吓人啊?
午饭时间,再次从外面看向那条巷子,我又看见了那几个女生,她们在抽烟,并且重新找了一个霸凌的对象,反手就是一个举报,成功的看见她们被初中的教导主任带走。
没几天,学校就来了人,是几个女生的爷爷奶奶。
在亲人的万般央求之下,几个女生只是作了留校察看,不过就算这样,这几人也是在学校出名了,所有人都在绕着她们走,没多久她们就主动退学,离开了学校。
要说愧疚,也许是有那么一点吧,不多。
所有人都要为他们做出的行为付出代价,没有任何例外。
晚上的时候,我也会想,她们的生活会不会很苦,这都是我的缘故。
但我又想起被霸凌的那些人,那她们呢?原本平稳的人生轨迹被弄得波澜起伏,心灵受到了莫大的伤害,谁又来心疼她们?
张新很久没给我打电话了,上一次打电话还是在2月底,现在已经5月初,整整两个月,没有一个电话,甚至简单地问好都少了很多,唯一不变的,可能就是时不时的转账。
我笑了笑,看来男人都一样,婚前婚后两副面孔。
我的直觉告诉我,张新,有外遇。
不过我不准备去查,有什么好查的,我又不爱他,我爱的,只有钱。
在不忙的时候,我开始读各种书,什么类型的都有,最多还是关于调整心态的书籍。
批改完今天的作业,我伸了个懒腰,拿起杯子打了一杯温水,站在走廊上喝着,目光看向远处。
义务教育这块,国家出了新的课程标准,我们的教案,全部要打回重写,还有县里开的各种会议,一个接一个的,不停往工作群里发,整个学校怨声载道。
6月,高考来临。随后就是水考、中考、小升初,县里新整了一个摇号上学的东西,说是为了公平,可早早的,成绩顶尖的同学都被一中和实验中学预定,哪有绝对的公平哟,看着一大群人摇号摇的飞起,心里不由得叹气。
最后一堂试考完,时间已到了7月,又做了大半个月的家访,我回到了自己的县城。
坐在化妆镜前,抬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里是散不去的班味,一年的教师生涯,让我精疲力尽。
“优优,吃饭了!”
我回过神来,张新今天还得去上课,移步餐厅。
餐桌上做的都是我爱吃的菜,也对,表面功夫他一向做的到位。
叽叽喳喳地吃完早饭,他去上班,我去钓鱼。
开着车去了太阳岛,等要挂鱼饵的时候才发现没拿鱼饵,我笑了,这个记忆力,好大的惊喜,收拾东西直接返程。
张新的学校放假后,我们一起去寨子看我爸妈。
他们又种了豇豆,我看起都脑壳痛。
可看见他们一车一车的把还没捆好的豇豆放进堂屋,我又觉得碍眼,只能拖了板凳一边理一边骂。
骂谁呢?骂我哥没本事,自己赚不到钱,还得让爸妈贴钱,就连女朋友打个孩子的钱都拿不出来,听妈妈说起他的事,我的眉毛皱在一起,都能夹死蚊子了。
妈妈说着说着,又开始说我和张新的事:“你早点生个娃,趁到我年轻,还可以帮你们带一下。”
我的手顿了一下,张新反应极快地说:“妈,是我还不想这么早生,这几年疫情都没赚到什么钱,孩子奶粉钱都搞不起,还是等两年再讲吧。”
“那也是,我那个菜都好多烂到地里,进不去城,吃都吃厌烦了,你们几时上班啊?”
不是孩子就是上班,能不能有点别的话题了,烦躁的不行,我直接扔下手里的豇豆,说:“我要喝水,你们要不要?”
“到水井打凉水去是不,搞热壶打么,热壶到灶屋冰箱那儿。”妈妈用稻草把豇豆捆成一团,放在身后。
我绕过地面的豇豆,出了门,一股热浪袭来,手臂瞬间就被晒烫了,噔噔噔几步走进灶屋,找到热壶,提起就往水井走。
刚走一分钟不到,身后有人跟上来:“你来搞什么?”
“我也去喝水。”张新嬉皮笑脸地说。
我翻了个白眼,阴影打下,抬头看,果然是太阳伞,低头向前走:“屋里不是有冰水,你往水井跑,有毛病。”
“对对对,我有病,有时时刻刻都想和你在一起的病。”张新龇牙嘿嘿的笑,“优优,你想不想和我在一起么?”
“不想。”
张新也不生气:“我就知道你也想和我在一起,我们过几天到凤凰去玩吧?”
“热,不去,没劲。”我懒洋洋说道。
大热天的去旅游,人挤人的,怕是要热死。
“去嘛,我都好久没和你一起拍照了,你天天都忙着上课,理都不理我,消息也不回,好不容易放暑假,结果我又要上课,哎(二声),要不我也考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