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嗦粉,我就在一边默记单词。
“走了,优优。”我们一同进了学校。
那年老彭和我爸妈谈话的石桌还在,上面有了些许落叶,应该是没人打扫的缘故。
这次开学,我们班换了位置,因为校领导觉得我们音乐班,每次上课的动静都很大,容易打扰到其他班的学生。
新换的教室是老教学楼,还是木制的地板,讲台也是可以搬开的。
晚上,人都来齐了,老彭组织我们搞大扫除,我和张新都被分到了擦窗户。
教室的窗户只有一面墙有,我们先是去外面把外层擦干净,然后进了教室里面开始擦里面。
“啊!!!!!”一声尖叫在教室里响起,“老鼠老鼠!”
“有老鼠子!”
“在哪儿在哪儿?我来我来!”
教室前面闹哄哄的,然后张新也去了,帮着移开了讲台。
一只老鼠飞快地窜了出来,然后开始在教室各处跑来跑去。
尖叫声四起。
我也有些慌了,这老鼠不会跑我这里来吧。
事实证明,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那只老鼠,居然真的朝我这边跑来了。
我飞起一脚,然后老鼠的尾巴被我踩住了。
“吱吱吱吱吱吱”
“啊!!!”
那只老鼠,居然在啃我的鞋子,就算隔着厚厚的鞋面,我也能感受到那种骨头被噬咬的滋味。
他抱住我转身,然后一脚把老鼠踢走,引发了教室的另一场乱象。
“乖,别怕,我在。”
我感觉,我的心都快从嗓子眼蹦出去了,脑子里是挥不掉的老鼠的画面,啧,这脑子,净会给人添堵。
“我靠,优你没事儿吧。”魏赢也过来了,她刚在教室门口扫地,“那老鼠不吓人的,前面还有好几只小老鼠呢?你去不去看看?”
我没说话,眼神透露出一种意思。
“真的,我跟你说,老鼠一点也不吓人的,前面那几只小的,可可爱了。”
老彭进来了,我推开了张新。
“怎么回事?让你们搞个大扫除全校都能听见你们的咋呼声?”老彭带着他的保温杯说。
林兰大声喊:“老师,讲台底下有老鼠子,你快看!”
然后还给老彭指了位置。
“嚯,一、二、三、四、五,那大的呢,怎么没看到?”老彭四处张望着,似乎很希望能看见那只大些的老鼠。
“到介里!”周伟提着老鼠的尾巴荡来荡去。
“yue~”我跑去了厕所,大吐特吐。
直到胃里空空,吐出来的全是酸水后,漱了口,又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脸色,还有眼里褪不去的恐惧和恶心,居然又开始干呕。
“优啊,你怎么会这么怕老鼠啊?”魏赢脸上布满了疑问。
我想着以前的事,说:“不是怕,就是觉得,挺恶心的。”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呢?是小学。
以张新和刘玉亭为首的几人,在我的课桌里放了一只死老鼠,而我的手,还摸到了那软趴趴的尸体。
“不说了,去教室吧。”走出厕所,张新在不远处,神情担忧。
看来,他是忘了以前的事了。
没关系,总有一天,这些事情,他都会想起来的。
“优优,你没事吧?”
我扬起笑脸:“放心,没事的,刚才就是一下没缓过来而已。”
进了教室后,我们各自回了位置,张新再次坐回了我的后桌。
窗外的树叶渐渐绿了,联考成绩也出来了。
我243分,张新239分,魏赢228分,抛档线221分。
省内二本线都过了,我们就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文化课上,而此时离高考仅有三个月不到了。
老彭来班里巡查的次数变多了,各个领导也常从我们教室旁边过路,挂历翻了一张又一张,衣服逐渐穿的少了,鞋子也穿回了普通的运动鞋,头发被高高扎起,不再披着。
6月6号,罕见的,晚上没有上晚自习,而是上了心理辅导。
老彭在上面叽哩哇啦的说着,我是一句也没放在心上,不就是个考试吗,有什么好紧张的。
身份证、准考证、签字笔、替换的笔芯、尺子、2B铅笔,都被整整齐齐的放进袋子。
6月7号,罕见的很凉快。
我的考场在一中,张新的考场在二中,魏赢也在二中。
两天时间,所有人都忙的不行。
直到8号考完所有科目,班级的人都疯了。
把书本都往外丢,还有的直接撕了。
老彭进来了,说起了毕业晚会的事。
等班干部买了东西回来,我们开始布置教室。
所有的课桌都被摆到了旁边,中间留出一大块空地。
舞蹈节目、歌唱节目、器乐节目,几乎每个人都上去表演了。
张新上去了,然后有人起哄,说让我们唱情歌。
那就唱吧,还是那一首《今天你要嫁给我》。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所有人都盯着我们俩,班级里其实也还有其他的几对,但没我和他这么‘明目张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