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取完编号一的发言后,宇子枫面部依旧如老禅师沉思,如同千年古潭波澜不惊,内心却细细品味每一言每一语,揣测是悍匪的狂嚣还是预者的灵眼。
一人的陈辞中规中矩,并非惊天之谈,亦乏卓越闪光,只有待另有一位预者跳出,才可鉴别真假。幸甚,二号的回应紧接着而来,就看他如何反应了,假若二号果决自称预者,很大程度上便是匹狼,毕竟在警上多的是狡猾之辈,精准猎杀真正的预者实属不易。
当然,世事并无万全之策,关键在于二号的陈词值不值得好人去冒险揣测。如果他未自称预者,就要细究其洗清身份的论调如何。如有确凿证据,那么直接用真相砸垮这个狂妄自大的一号狼人吧。
然而,又有谁能笃定一号并非诱饵呢?故而下判断为时尚早,还需拭目以待,坐看云涌风起。
二号玩家,请发言。
“我确认一乃清泉,敬辉线索应验三号与九号,一号啊,你再虚张声势也没用了,幸而我昨晚验证的就是你,不然我会直接将你标记为狼。你的查杀举动,在警后挑斗的狼族身上实在太过典型。”
二号轻扯嘴角,强露笑容,然而那笑容却如同绷紧的面具,明显造作。接着,他无奈地摊手道:“若你二人均为好人,那么三有可疑,不要怪我推算位置学,在一无所知的条件下,仅能以此为参考,况且这并不是单纯的位置学,更多的概率分析。”
选择敬辉流压制两警之下,目的是要给其他阵营压力,动摇他们的选择。若我标明的预者,你再跳出来争斗,我岂不就白白牺牲了敬辉的身份?因此姑且选取简单方法压制两下位,发言完毕后再根据局势调整。
“一,你仍未服软吗?实话告诉你,我不是预者,起初还以为你是试探的假象,才送金水,期望你能退一步,但看起来你确实是有备而来。”
二号话锋突转,使得众人一阵恍惚。原本以为他是真预者,或与一号共结双狼阵势,却不料他又自称非预者,众人如遭电闪雷劈,眼花缭乱。
胡闹不成?预者身份怎可随意假冒,既然接过查杀,诚实地表明身份即可,为何偏要故弄玄虚?真是叫人头疼。
“那么就在此宣布我的身份吧,我是摄梦者,昨晚偶然摄取了你一的灵魂,不过无意间,却窥见了你内心的野狼。你的胆识的确过人,可惜,却选错了对象,你要么承认错误,要么就让狼族派出另一人跟我争夺这个摄梦者之位吧。”
二号公开了他的身份,众人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只要有了身份,他们就能辨别真摄梦者的对质。如无他人跳出,则二号即是真正的摄梦者,一号则是在虚张声势;如果有,不管是预者还是摄梦者,两者必露于好人们眼前,形势将更为有利。
“摄取的是一号么?看来我是误赌了。”
宇子枫微微苦笑,二号的发言让他感到一丝寒意。但也在他预料之内,毕竟摄梦者初次摄取他概率极低。
“不,或许二号才是那披着羊皮的狼族摄梦者?”一想到此,宇子枫心里萌生了一线希望,如今,他衷心期盼一号才是预者,二号则是在查杀之下的狼,那样真正的摄梦者就可能存在于外置位,也许他正在守护着自己呢。
宇子枫默念心中所想,二号接着发言:“一在首位发言,本可静观其变,他却不加思考地跳了出去,我想他极大可能就是狼王,而且昨晚的狼族必定策划有加,安排他去冒充,因此查杀便直直地甩向了我。”
“如果如此解读,就不能按常理推测警后的狼数量,因为狼已经规划好了策略,不管警后是几狼,一号都会挺身而出,与局势无关联,这理应是个浅显的真相吧?”
“对于我而言,洗脱嫌疑并不艰难,因为我拥有真实的证物。如果后排有人挑战我的摄梦者身份,也许一仅为小狼,若为狼王,则狼族无须再派遣另一悍跳者,只要看善良之士敢不敢处置一,如若不敢,在外置位可能会波及好人,反之则一,若为狼王,一击即丧我这个摄梦者,善良方必将付出血泪代价。”
“如此吧,我已经将逻辑解释清楚。先前未展示身份并发出敬辉之水,是因我猜想一再虚晃一枪,可他迟迟不愿退出,唯有悍跳是唯一解释,鉴于我的行为引起误会,为预者铺垫敬辉,我也唯有袒露实情了。”
听完二号发言后,众人都感觉他颇有摄梦者的架势,若是狼,无须假扮预者赠一金水,更不会半途转换身份,此举倒像个炫耀技艺的好人。何况他给出的自跳预者理由看似有理有据。
综上所述,二号的冒失跳预言家反而加重了他是摄梦者的可能性。若是没有这一举动,立即声称是摄梦者,反而让人怀疑他的真实性,毕竟自古查杀之下往往潜伏着守夜的卫士,这个摄梦者宛如夜间握剑的守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