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冷恂又想起,自家同仙居阁的赵家是有合作的,但这天香楼和仙居阁却是死对头啊,如今这天香楼找上门来,是为何意?
“哎呦,原来是王老爷啊,真是失敬失敬啊。”
冷恂心思百转、跟着客套了几句,而后才小心道:“王老爷家大业大可能不知,我们这小门小户做点生意也就勉强糊口,哪能跟你们比……”
他推托着、不愿意合作。
王庆数却是抚着肚子,哈哈一笑,直接出声打断。
“谦虚了不是,前段时间、在盛家老夫人的寿宴上,你们铺子里做出来了饭菜,可是令老夫好一番的惊艳啊。”
说着王庆数也不用人请,直接就领着人闯进了大厅,找了个位置坐下。
正在后厨收拾东西的冷芫听着动静,出来查看,正好听到山羊胡子的中年人,半是威胁半是劝解道。
“明人不说暗话,今日我家老爷亲自前来,是想买你家的菜方子。
你们也知道,我们天香楼在北城县,那可是数一数二的大酒楼,能看上你这间小小铺子,这可是你们的福气。
劝你老老实实的跟我们合作,不要耍什么花样,这好处自然就少不了。”
“这……”
冷恂手指搅在一起,面露迟疑。
“怎么?这是有什么问题嘛?”
王庆数出声,无声的威压。
冷芫在一旁听着,觉得这事可能躲不过了。
自从盛府寿宴过后,盛雨行就给她提过几次,让她小心些天香楼,还说自从寿宴过后,王家就在多番打听,操办寿宴的是哪家厨子。
盛家和天香楼王家不合,更知王家是什么德行,他若是看上冷家厨子的厨艺,自是要千方百计的得到。
因此盛家一直在帮着隐瞒,不想还是给找上了门。
不过这也是迟早的事情,冷芫想着就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天香楼她自是不想与之合作的,更何况他们家,现在还和仙居阁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
当初天香楼、逼着仙居阁银芽方子的泄露,就注定了两家再无可能。
这事冷恂自然也是知道的,因此听说他们要买菜方子,便是连连婉拒。
“哎呦,各位老爷我家这就是小本买卖,都是靠着这个铺子吃饭,哪有什么方子不方子的……”
他话还没有说完,王庆数却似不耐,厉眸里闪着精光:“你说什么?”
冷恂惊出了满身的冷汗,却还是依旧坚持。
王庆数见他不知悔改,冷哼了一声,叫了声,“管家。”
这时那山羊胡子男人,就几步走上前,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大腹男道:“认识这个人不?”
冷恂不明所以的细看了几眼,而后摇了摇头,“并不认识。”
旁边的冷芫闻言,也跟着去看,发现同样不认识。
“他姓薛,而你们这家铺子,房主就是他。”
管家边说,边又补充了一句,“准确点来说,这家铺子现在是我家老爷的了。
所以劝你们能识样些,不然别说是这间铺子,就是整个镇上,都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地。”
“我耐心不好,就只给你们两天的时间考虑。”
王庆数从座椅上起身,目光扫视了眼铺子里的所有人,冷声开口:
“两天后要么将你们铺子里的所有方子,都卖给我,要么我就用其他的方法得到,而你们就得从这间铺子里,全部滚出去。
反正老子的法子多的是,你们尽管试试。”
他们这是毫无顾忌,直接就赤裸裸的威胁了起来,之后便是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铺子里的人被惊的,一时都有些回不过神来,好半晌后,他们才后知后觉。
“怎么办,那王家可是出了名的不择手段,被他盯上准是没有好事的。”
“是啊是啊,还不单如此呢,我听说那王家无法无天到,路边好看的姑娘,他若是看上,就能直接当街给抢去。
那如此看来,这王家要是盯上的东西,就是费尽千方百计也要得到。”
“对对对,算起来咱们镇子上,好似就有一个姑娘被抢去,直接就做了姨太太。”
“哎呦喂,竟还有这事啊,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可不嘛,听说好像是闹出了一条人命,所以瞒的紧,这风声才没有透出来。
有些知道情况的婶子,唏嘘不已,但之后她们又个个面露担忧不止。
若是冷家小食铺真的开不成了,他们还能上哪找一份这么好的工作。
“东家,这可怎么办啊?”几人七嘴八舌,皆是急的团团转。
冷恂和张翠娘几人,也未经过这样的事情,一时六神无主,只能看向女儿。
见着巴巴投过来的目光,冷芫敛了心思,先安抚了几句,让他们不要担心,而后就让婶子们收拾收拾先下工。
最后铺子里只剩他们一家人时,见着他们愁眉苦脸的模样,冷芫不由劝道:
“爹娘小姑、你们先不要忧心,咱们还是有退路的,你们可别忘了咱们在陶景村的铺子。”
冷芫本意是想安慰,不想一家人听后却更是激动。
“什么,咱们在葫芦镇的铺子,难得真得要因为那什么王家开不成了吗?”
张翠娘气恼的一拍桌子,“我还就不信了,那王家能买下一间铺子,还能将整个镇上的铺子都买下来啊!”
“就是!”
冷恂也在一旁补充道,“咱们这铺子当初租赁的时候,签得可是半年约,眼下可还剩一个多月才到期呢。”
“二哥,事情不是这样说的。”
冷愫在旁摇头,“他们既然敢拿这个威胁咱们,那么这张契约,对他们并不是难事,到时他们赔些铜板,照样能理所当然的将咱们赶出去。”
“是这个理。”
冷芫点头,“有钱能使鬼推磨,契约在他们眼里,无非就是钱多钱少的事情。”
“那怎么办?”
冷芫心下也着急,面上却只能稳住,她起身思索了一番,才道:
“咱们先去趟牙行,同牙行里的人打听打听,这铺子里的房主究竟是谁,总不能他们随便带来一人,他说是房主就是房主,万一他们是诈咱们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