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一夜未眠,时刻关注着外界的情况,说来也是奇怪,那么硬的地板自己都能呼呼大睡,如今铺了软软的干稻草。
张珏却格外的亢奋。
果然次日清晨,张珏先是听到其中一个人惊恐地讲话声:“大哥,大哥,不好了,不好了!”
随后才是另外一个声音响起:“怎么了,大清晨起,一惊一乍的。”
“大,大,大哥,不好了,她跑了!”
“什么!!!”
“大哥,她把这绳子割断了!”
....
“她一个弱女子,能跑多远,她又没有马车,咱们快去追!!!”
紧接着是,外面的一阵骚乱!
二人惊慌失措,边走边分析,其中还夹杂着谩骂声,声音逐渐远去到院子里,直到听着马蹄疾驰而去的声音!
张珏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放下,才恍然惊呼自己竟这样轻松地躲过了一场劫难,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后,全身上下大小各处的磕伤,碰伤,摔伤,还有手腕脚腕处麻绳勒痕,已经渗出红细血丝,全部痛疼席卷而来。
疼呲牙咧嘴,张珏此时内心只想骂人,但在陌生的救命恩人面前,自己要仍维持表面的优雅。
就这样睡了半日,晚上醒来,是彩礼正在准备晚饭,看到张珏醒来,立马开心地说道:“姐姐,姐姐,你醒了,我兄长买了烧鹅。”
烧鹅?
张珏下意识地检查腰间的钱袋子,摸到银子都还在,就放心了不少!
此时的王维业并不在暗室里,张珏问了俊生:“你哥哥,去哪里了?”
俊生瘦弱白皙的小脸,明亮的一双眸子,思忖片刻后才说道:“我哥哥,白日里要去十公里外的镇子上做活了,他说这几日,夜里就不回来了,免得姑娘觉得不方便!!!”
王维业也当真守信,这几日都是清晨才归,并带回了足够他们一日食用的食物。
张珏知他并不是奸邪之人,又救了自己一命。
待自己身体痊愈后,倒不如把身上的银子,赠与他们兄妹三人,想到这里,张珏也便直言道:“这几日,感谢,三位的照顾,还有救命之恩!”
“我这次出门,随身是带了一些银子的,不过我要回家,回家后就不需要了,我瞧着暗室虽安全,但也长年不见天日!”
“而彩泥和俊生,本就是活泼好动的年纪,整日待在这里,空气不流通,晒不到太阳,实在是很不利于身心健康!”
“这些银子,足够在周围的镇子上买一所小院子,足够你们兄妹三人生活了!”
听完张珏的话,彩泥的眼神里闪烁着光芒,看向王维业,而,这个一向不拘小节的男子竟然扭捏作态起来道:“君子不收嗟来之食,平白无故,王某实在无法接受姑娘的好意!”
张珏懒得管什么君子不君子的,直接干脆地说道:“就当这样交个朋友!那夜若不是你们兄妹三人相救,这钱也早晚被那两人抢走!”
王维业,沉默良久,也未曾说话!
只是背对着三人,暗室里光光源实在有限,张珏也无法辨别出对方的态度。
而此时的彩泥和俊生,听到可以住正常的房子里还很开心,但又看到王维业不表态,他们也只能默默地低下头。
“那王某今日就谢过姑娘了!姑娘今日慷慨解囊,等于救下我们兄妹三人!”也不知过了多久,昏暗的方向才传来王维业低沉的声音。
依旧是听不出任何情绪,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听到兄长肯定的回答,彩泥和俊生,二人雀跃欢呼:“我们终于有家了,终于不用住在这小黑房子里了。”
平静的日子,直到三日的午后彻底结束!
王维业这三日,一直寻找适合买卖的房源,白日有张珏陪彩泥还有俊生,在破庙里暗室里玩耍。
清晨回来时,才带回了好消息,说是在离这十公里左右的镇子上,有一间不错的院子,他下午再去同人伢子,交涉一番。
不出意外,明日就能搬到新家!
原本俊生和彩泥也想要一同去的,王维业,下午看过院子,晚上就在镇子里做工,没有时间送他们二人。
张珏又不太能抛头露面,索性就明日一起搬家!
而张珏也做好了打算,待到俊生和彩泥搬进新院子后,自己安置好他们,也便能离开了。只是没想到,这一别竟是永别!
王维业刚离开不足一个时辰,寺庙外,传来阵阵马蹄的疾驰声。
不祥的预感,也才醒悟,大事不妙,如果是有人下定了决心绑架自己,自然也不会这样轻易地放弃,若是彩泥和俊生有任何意外,张珏恐怕这辈子都将活在内疚之中。
再单听外面的声音,远远不止两个人!
彩泥和俊生挡在张珏的前面,尤其是彩泥警惕地握着手里的短刃,寒光逼人,一副势死也要保护自己的样子。
张珏最不愿意看到这么可爱善良一个小女孩受到伤害,掏出贴身带的首饰,放进彩泥手里后,才尽量表现出轻松地道:“拿着这些!你们两个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