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位身着淡雅长裙的女子正款步而来。她面容清秀,眉眼间与南若雪有着几分相似,但更多了一份温婉与娴静,与南若雪那略显清冷的模样不同。
余晖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她身上,为她平添了几分仙气。
虽然对方的声音非常悦耳,但是苏凡心底却是不由得一惊,暗暗道:
“对方是何时靠近的,自己竟然没有发现!”
苏凡对此,极为警惕,自己在荒野生存了多年,练就了一身观察入微的能力,若是有一丝风吹草动,他就能立马发现。
虽然刚才自己被情绪牵扯,有些心不在焉,但是对方能在这时悄无声息的接近,属实有些奇怪,难不成是南若雪曾经与他说过的,对方修炼的功法特殊导致的?
只是没等他多想,就发现南若雪就在她身后十几步远的地方,顿时了然。
不过还未等苏凡开口,那女子便又有些自来熟的开口了:
“果然如若雪所言,你还是个奇怪的人呢。”
苏凡闻言,微微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该回什么好。
“奇怪?”苏凡在心里轻轻重复这个词,心里有些五味杂陈。他从未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更未料到自己在他人眼中,竟然能被称之为奇怪的人难不成,是自己长得太丑了?
苏凡这样想着,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刚才他转过身时,脸上还是因情绪牵扯,而表现出了一丝伤感,但很快就变为了警惕再到平静。那一丝变化却正好被那女子看在了眼里,再加上先前南若雪和她聊到苏凡时的表现,故而才会如此说他。
“好了云芝,不要开玩笑啦,都跟你说了,苏兄是个很很认真的人,小心他当真了。”南若雪这样对着那女子说着,
随后又转头向苏凡微微表示歉意道,
“抱歉苏兄,还望见谅,我这好友一听到我过来时还带了个朋友,就好奇的不行,一直缠着我问这问那,我就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南若雪的双唇微微一抿,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样子。
苏凡听了后,微微一笑,当即表示这也是人之常情,没有任何问题之后,南若雪见对方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也就没有太放在心上了,毕竟,她也只是说了,苏凡相处起来的样子,而这些只要是接触过苏凡的人都会知晓,没有过多的将其他经历告知对方,只是说其是路上遇到的一位好友,帮她一起采摘了血雾朵,当然这些只是片面之言。
“好啦好啦,我知晓了,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快些进去吧,房间我已经让下人给你们安排好了。”赵云芝听了南若雪的话后,便笑吟吟地说道,摆出一副妹妹对姐姐似的友好态度。
只是在几人迈步跨进大门之后,走在前方的赵云芝,其脸上的表情却稍稍变得有些古怪。
直到不久,苏凡被安排来到了一间屋子前。
告别了两人,苏凡迈步踏进了房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精致的画卷,屋子中央摆放着一张深棕色的木制茶几,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一套茶具。
待走进房门后,苏凡环顾四周,在发现没有任何异样之后,才稍稍放松了下来。
这屋子不大,可以一眼看到所有,他很喜欢这种感觉,在没有视野盲区的情况下,可以让他感觉更加安全。
苏凡看着颇为干净整洁的床,想了想后没有过去,而是直接在地上坐了下来,并拿出今日所获得得淬骨丹,小心翼翼地倒出了一粒,放在了手心里。
他看着手里得这颗通体赤红,散发着淡淡荧光的的丹药,发现有一股股温和而又强烈的药力在其中流转,试图破壳而出。
随即,苏凡不再犹豫,闭目凝神,将全身灵力汇聚于掌心,轻轻托起淬骨丹,随后毫不犹豫地将其送入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瞬间遍布苏凡的四肢百骸。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如潮水般涌来,仿佛有千万把锋利的刀刃在他断裂的骨缝间切割、摩擦,每一秒都像是被烈火焚烧,被寒冰刺骨。
苏凡紧咬牙关,额头冷汗涔涔,但那苍白的脸上却异常坚定,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随着时间的推移,痛楚逐渐转化为一种奇异的痒感,那种感觉就像是春日的嫩芽破土而出,带着生命的力量,在苏凡的骨髓深处疯狂生长。断裂的骨头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开始缓缓蠕动,重新排列组合,每一次细微的动静都伴随着难以忍受的酥麻与痒意。
苏凡的意识仿佛也随着这股力量的引导,进入了一个奇妙的空间。在那里,他亲眼目睹了自己的骨骼在淬骨丹的滋养下,逐渐焕发出勃勃生机,断裂之处被新生的骨痂紧紧包裹,最终融为一体,变得比原先更加坚韧、更加完美。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丝药力被完全吸收,苏凡缓缓睁开眼,只觉浑身轻盈,仿佛脱胎换骨一般。他尝试着活动了一下四肢,发现断裂的骨头竟已奇迹般地完全修复,甚至比之前更加坚固有力。
而苏凡那炼气六层的修为却也在身体恢复的那一瞬间,突破了限制,进入了炼气七层的境界。
一到达炼气七层,苏凡立刻体会到了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感受,不知道是不是服用了淬骨丹的缘故,他的五感“轰”的一下,就被提升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眼中所见的一切事物都变得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明亮。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原来无法看见的一些,极其细微的东西,也一下子放大了好几倍异样,在眼中变得明晰可见,就连屋内边角处的一根纤细无比的蜘蛛丝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耳朵的听觉却也忽然变得灵敏无比,无数在以前听过的,亦或是未曾听过的声响全都涌入到了耳中,如远处树叶轻轻摇曳的沙沙声、亦或是不知名飞虫的“嗡嗡”声,这些声响距离他很远,此刻却如同近在咫尺般,听起来是那么的真切、那么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