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南若雪带着苏凡继续朝前跑了许久,终是抵不住体力的消耗。
无奈之下,苏凡二人只是找到了一处树洞,暂避其中。
若是平常的深夜,处于诡林之中的人们,会事先找一处大石块或者有枯萎落叶,但叶片完整之处,掘地三尺,以避免与夜中偶尔会出没的诡异接触,相比于那些诡兽,那些本身就极度危险,但同时却又不能将其挂在嘴上、不可知、无法理解的诡异存在,才是这里被列为禁区的主要理由。
而此时的南若雪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了,也就是二人此时运气较好,找到了一处树洞,可以暂时躲避其中,歇息一二,或许可以借此处的隐蔽,可以避免遭遇“不可知”。
“苏兄,你身上的这毒,你自己可有办法化解?”躲在树洞之后,南若雪首先开口说话了,但声音却略为轻柔,让人听了不妙心中一动。
听了这轻柔的话语中,那一丝担忧之意,苏凡眼中异光闪动,望着南若雪忽然笑了起来。
“南姑娘,暂时不必担心苏某身上之毒,此毒虽然如同附骨之疽,一时间难以驱除,但好在我修炼的功法颇为特殊,于体质方面相对于其他人而言,会对这些东西更具有抗性。”
苏凡说到这里,顿了顿后又继续说道。
“但可惜的是,我目前身上伤势太过严重,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骨头是完整的,只能多叨扰南姑娘了,待我恢复之后,必定真心助你返回宗门,至于报酬,就算了。”
苏凡这话,说的极为真心,虽说萍水相逢,对方甚至是一开始有求于自己,但此时的他却是在和对方经历过,这一次的生死劫难之后,对对方的看法有了些许改观,而对方在那一次险境之中甚至没有置他于不顾,自己若是再有所要求就太过分了。
只是,苏凡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是太过于糟糕,以至于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将希望先寄托于对方。
闻言,南若雪却是有些诧异,以她这几天与苏凡的交流中,可以得知,苏凡有时的想法会略显无情,很多时候都是以极为理性的看法去对待每一件事情,现在他说出这些话,莫不是怕自己还会丢下对方不顾?
想到这里,南若雪有些莫名的气恼了,自己将他从那种情况下带走,竟然还可是转念一想,以对方的为人,他能说出这些话,是代表着已经开始信任自己了吗?
不由得,南若雪却又不恼了,甚至还有些开心。
只是南若雪的这些变化,没有展示在表面,使得苏凡看着南若雪一直保持着一张冷冰冰的脸,有些疑惑。
“苏兄还是太见外了,说到底这件事还是因我而起,是我请求你协助我离开此处,但谁也没想到虽然有所计划,但还是架不住对方的实力与人数远超于我们,万幸的是,此刻暂时避开了那些危险。”
说过这些话后,南若雪忽地背过身去,背对着苏凡。
“所以,苏凡不用太过在意,我不会独自离开的,我可是还需要你的协助,才能好好的返回宗门,毕竟谁也不清楚,在回去的路上会遇到些什么。”
苏凡看着背过身对他说话的南若雪,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但却是发现了她那剥葱似的的可爱指尖,在不断缠着披在她极美面容旁的一尾发丝,轻轻揉动。
苏凡不禁面带微笑,虽心里却仍有一些不解,但此刻的当务之急,便是先原地打坐,调养生息,尽快恢复身上的部分伤势,以求天亮之时,能够顺利逃离此地。
于是不久,二人便面对面的在这树洞中坐下,慢慢将心神放在了体内。
一夜无话,晨曦渐露,一缕微光透过诡林的缝隙,从一旁照射了下来,落在了苏凡二人所在的,树洞前方。
两人同时睁眼,不禁对上了视线。
苏凡不由得微微一笑,对着南若雪轻轻开口道:
“南姑娘恢复的如何了?”
南若雪见对方开口了,也随即回道:
“状态不差,灵力恢复了三四成了,只是体内莫名的感觉有些虚弱,迟迟无法调养。”
苏凡闻言,点了点头道:
“我体内的伤势虽然只是好了两三成,但毕竟大多都是伤及到了骨头,或许只能离开此处后,到某处的城池换取一些疗伤丹药才能继续恢复了,不过灵力倒是恢复到了五六成,赶路已然不成问题。”
听了苏凡的话,南若雪稍稍沉吟了一会儿,随即红唇微张:
“如此的话,那我们便在成功离开之后,先顺路前往,我回宗门必经之路上的一所城池——巨石城。尽管到那之后,便可能会遇到赵北川部署的埋伏,但我在那里有一个好友,她应该可以帮到我们,虽然说不能帮助我们逃离赵北川几人的魔爪,但是可以协助我们有一个躲藏之所疗伤。而且就我们目前这个状况,若是在荒野遇到赵北川等人的追捕,那就不会像这次一样死里逃生了”
南若雪这话,苏凡也明白,随即再次点了点头,同意了南若雪说的话,不过倒是对她口中的好友,有一定的警惕,在这世道下,苏凡独自生存了这么久,他又岂会不知,在绝对的利益面前,又有多多少人会做出那种背叛之事,毕竟他可不认识对方,只是这种事情,只能放在心底,不能对南若雪开口,只是到时候要多多观察了,避免发生意外时,被打个措手不及。
随即,怀着一丝担忧,苏凡和南若雪离开了这个,他们躲避了一晚上的树洞,开始前往南若雪口中的巨石城,她那个所谓的好友的所在地。
而当二人在诡林中一路穿梭,惊讶的发现到处都有激斗的痕迹,但不知为何,同苏凡那日在荒芜之地所看到的场景,极为神似,虽有打斗的痕迹,但是却看不到任何尸体和鲜血,这让苏凡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不过,他们这一路上竟然没有遇到任何危险,这点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直到二人踏出了诡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