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球球。
早上的时候,傻爹爹好像也是这么喊它的。
只是那时它心里乱糟糟的,并没有来得及多思考什么。
但是现在,看着被扒拉到笼子边缘的草球,再看看白金狐期待的眼神,小白罐罐忽然觉得自已心里某块地方被轻轻地戳动了一下。
爹爹是在夸它好看吗?
原本想要就此开溜的念头也被冲淡了,犹豫了一下,小白罐罐还是伸出爪子,轻轻的把已经被扒到笼子边缘的那个草球抠了出来,象征性的扒拉着玩了几下。
眼神却一直偷偷瞄着笼子里的白金狐。
-好玩,喜欢……这样,要这样……
看到小白罐罐心不在焉的扒拉草球,并没有多余的动作,白金狐含含糊糊的又嘟囔了一句,然后把自已的那个草球扒拉了出来,虚空咬了半天,终于咬住了球,然后一甩头,把球甩了起来。
它连四肢都没法好好控制,自然也不能控制住口水。
一大坨涎液随着甩头的动作被甩飞,正正好甩到了小白罐罐的身上。
放在早上,这会儿它早就嫌弃得要叫出来了。
但是现在,看着身上被打湿的那块绒毛,它却出乎意料的并不觉得生气。
-这样,这样……
生怕小白罐罐理解不了自已的动作,白金狐又咬着那颗草球甩了两次。
小白罐罐眨了眨眼。
傻爹爹是在教自已怎么玩球吗?
这东西它从小玩到大,平时玩得太多,各种玩法都被开发过,自然也包括甩球。
几乎已经玩腻歪了。
现在即便是陆霄跟它互相扔球玩,它也玩几下就不想继续了。
但是这会儿,小白罐罐居然鬼使神差的低下了头,咬住那个刚刚被抠出来的草球。
然后学着白金狐的样子,一下一下的往天上甩。
甩得远些,再颠颠的跑过去捡回来继续。
白金狐看得很高兴,趴在笼子里呜呜嘤嘤的,尾巴还开心的摆来摆去。
小白罐罐毕竟还是个宝宝,甩一会儿脖子就酸了。
但是看着傻爹爹傻里傻气又高兴的表情,它又不舍得停下。
笼子里的白金狐看得高兴,自已也叼着球甩起来,想和小白罐罐一起玩。
结果一甩头,动作幅度太大,扯到了脑后刚缝了针的伤口,疼得它呜嘤叫了好大一声。
一旁守着的阿猛和小白罐罐都吓了一跳。
赶紧丢下嘴里咬着的草球,小白罐罐赶紧跑到笼子边上,扒着缝缝努力把脑袋塞进去。
白金狐这会儿脑子本来就不太清醒,这一下扯得够呛,直接趴了下去疼得全身直哆嗦。
刚好露出了脑袋后面被缝针的伤口。
小白罐罐愣住了。
早上的时候它确实也看到傻爹爹的脑袋后面有一块毛秃了,但它并没有多想。
直到这会儿它才看到光秃秃的那块正中间,有一道如蜈蚣一般蜿蜒狰狞的长长的缝合伤口。
这会儿还稍微往外渗出了几滴血。
平时豹妈和小狐狸出去狩猎,大部分时间虽然都能全身而退,但偶尔也会有挂彩的时候。
再加上最近小白罐罐自已也在学捕猎,受伤这种事并不稀奇。
傻爹爹受伤了。
还是好大的一条伤口。
比在妈妈和豹姨姨身上看到的都大的伤口。
-……爹爹?
小白罐罐试探着叫了一声,但笼子里的白金狐并没有反应,依旧蜷缩在那里哆嗦着没动。
这次小白罐罐只犹豫了一秒。
下一个瞬间,它就扒着笼子开始往上爬,三两下就爬到了顶端,然后往笼子里轻盈一跳。
平时在育幼房和雪盈它们一起玩的时候,爬笼子是再常规不过的项目。
这种矮矮的还没有上盖的笼子对于小白罐罐来说,想爬进去简直轻而易举。
它爬到白金狐的身边,凑到它脑后秃了的那一块,闻了闻。
血腥味儿混合着药味儿,实在不是什么令狐狐愉悦的味道。
它凑了过去,轻轻的舔了缝合伤口上渗出来的血珠。
妈妈说,把伤口上的血舔干净了,睡醒了伤就会好。
陆霄给上过药的残留连同着血一起被舔到嘴里,苦得小白罐罐一张小脸儿恨不得都挤到一处去,苦得它口水疯狂分泌,胸口的绒毛都被打湿了。
但它还是坚持一口一口的把伤口舔了个干净。
受伤的地方不出血了,爹爹就能好起来了吧。
清理干净伤口,小白罐罐原本想爬出去的,但是看看白金狐身上蹭脏了的毛,又停住了脚步。
……算了,顺便给傻爹爹舔舔毛吧。
叹了口气,它爬到白金狐的身边,学着小狐狸平时给它舔毛的样子,一下一下的慢慢清理着白金狐身上被蹭脏了的毛。
小白罐罐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它的舔舐下,原本还在微微哆嗦着的白金狐慢慢平静了下来。
它自已舔着舔着,困意也逐渐涌上。
就这样窝在它的傻爹爹毛茸茸的怀里,陷入了梦乡。
……
第二天一早起来,陆霄才来到诊疗室,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窝在白金狐怀里睡得四仰八叉的小白罐罐。
嗯?这父子关系进步神速啊。
陆霄笑了笑,并没有叫醒小白罐罐。
就让这爷俩好好睡觉吧,往后小狐狸和白金狐碰面,指不定还得靠小白罐罐在中间当润滑剂呢。
悄无声息的退出治疗室,陆霄拎着篮子转身出了门。
早上的空气湿润又清新,陆霄原本是打算去地里看看还有没有能薅的菜整点回来做饭,结果刚一出门就看到小傻子夫妻俩正带着小雪鸮兄妹俩学习飞行。
小孔雀雉则站在墙头,远远的看着‘监工’。
虽然夫妻俩平时经常犯傻,但是在给小雪鸮们教学的方面还是很尽心尽力的。
最近这段时间每天连教带练,两个小家伙现在已经能低空飞行好长一段了。
就是落地的姿势不太美观,每次都要以头抢地。
看到陆霄出来,正在低空飞行的兄妹俩很兴奋的扑腾着翅膀冲着陆霄歪歪扭扭的飞了过来,到墙头时,它俩收住翅膀。
按理说到这一步就能很稳当的站在墙头上了,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陆霄眼瞅着兄妹俩明明已经站住了脚,但下一秒还是像倒栽葱一样从墙头掉了下来。
虽然落地前扑腾了两下,但还是摔得很结实。
吓得他赶紧伸手把兄妹俩捞起来仔细查看。
还好,没有真的摔伤。
松了口气,陆霄引着它俩站到自已的小臂上,就像平时小傻子夫妻俩落在他身上的时候那样。
以前陆霄从来没这样引过它俩。
这不引还好,一引,问题就出现了。
站在他小臂上的两只小雪鸮左摇右晃,哪怕他举着的手臂非常稳当,它俩也站不稳脚。
但是放到地上,就一点事儿都没有了。
反复尝试了几次,陆霄意识到,它俩刚刚从墙头跌落,再加上之前落地的时候总是脑袋先着地,似乎并不是偶然。
它俩的爪爪,好像有点问题。
想到这,陆霄汗流浃背了。
不应当不应当,这要是出问题不就真成走地鸡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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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端午节,祝大家身体康健,平安顺遂~
啵啵,晚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