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文离开后,秦政不经意间瞟见宋书文带来的东西。
狐疑间,不由得拿起仔细看了看。
片刻过后,秦政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和算计的笑容。
“来人,把这些东西送到太子妃院中。”
“是。”
秦政待下人身影渐渐褪去,这才记起,今天是治水方案的检验日子。
只不过,不知道前来汇报的奏章有没有到太子府的案牍上。
想着,秦政来到书房。
而魏老早早的等候在此。
看见秦政的身影,魏老第一时间便迎了上去:“太子殿下。”
秦政微微摆手,免了魏老的虚礼,直接问道:“魏老,事情怎么样了?”
“梁先早些日子发现一起铜钱案,顺藤摸瓜找到了一些线索,老臣和他明日便会去看看。”
秦政闻言点头,“梁先此人虽然难以彻底信任,但好歹是有点东西的,不然宋书文也不会一直怀疑他,又留着他。”
话毕,秦政拿起案牍上的毛笔与宣纸,随手写了两个字后,将纸张递给魏老。
“明日你出城,避开梁先,去这个地方看看吧,若是没有异常就稳步进行计划,若是有人查看,那就放长线钓大鱼。”
魏老接过宣纸一看,心中便明白了:“是。”
而秦政又将目光放在案牍上,引入眼帘的便是南方水患一事。
看来今天自己有的忙了。
秦政也不忍魏老枯守着自己,便遣退魏老,“魏老,今日就先去休息吧,辛苦了。”
魏老见此,心中有些感慨。
秦政如今已经身居高位,竟然也会体谅他这等人的幸苦。
果真是士别三日,已非吴下阿蒙啊!
“那老臣先退下了。”
“嗯。”
秦政恹恹的回答着,魏老便轻手轻脚的离开书房,还贴心的带上了门。
上辈子矜矜业业,到头来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职员,虽然做的工作不多,好歹工资也能勉强糊口。
秦政还以为,上辈子的工作已经是很繁琐又很多的了,没想到太子的政务也很多。
几乎全年午休,随时加班,而且俸禄也不高。
说白了,这行的甜头,完全都是那至高无上的权利,让无数人为之心动和疯狂的权利。
想到这里,秦政忽然察觉到自己似乎也陷入了这种权利的争夺之中。
明明最开始,他的想法只是稳固自己的太子位置,不让别人轻易的能欺辱自
己。
什么时候开始,心里的欲望变了呢?
深夜时分,秦政将最后一本奏章批完放在一旁,便疲惫的神了一个懒腰,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哈欠。
关于治水后续的消息还是没有,看来他得抽个时间亲自去看看了。
若是水患不解决,那么大炎国的税收迟迟上不来,也恢复不了,这对一个空虚的国库来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秦政将纸币放好,缓缓起身,双腿一阵发麻,差一点儿就跌倒了。
好在及时扶了一把案牍,稳稳站住后,秦政才叹息一声:“太子也不是那么好当啊。”
秦政朝着门口走去,正巧遇见一个匆匆跑来的婢女。
婢女的手中拿着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件,递给秦政,恭敬的说道:“太子殿下,宫中有书信传来,是给殿下的。”
“哦?”
闻言,秦政挑眉,倒是想不通宫中有什么人会给他写信。
毕竟,现在因为皇后的溺爱,太子府虽然是太子府,却依然在皇宫范围之中。
这样做的目的是,皇后好随时照顾自己的儿子,也方便秦政去给皇后请安。
所以,因为这样的位置关系,宫中有人若是召唤他,必然
会让他直接过去的,写信的倒是从来没有遇见过。
不过,秦政忽然意识到,他也该出宫去令起府邸了。
毕竟现在的太子府,是曾经的冷宫改造的,为的就是区别太子府和皇宫。
秦政拿走信件,随后将婢女打发走,就一边拆开看着,一边朝着自己的寝殿走去。
而秦政看着信件上娟秀的小楷字体,不由得眼前浮现一个人的身影。
那曼妙的身躯和美丽的脸庞,是他第一次看见就为之心动,又久久无法忘怀的人儿。
信上不过一首诗,却每个字都透露出一股深宫闺怨的气息,还有那浓烈的相思之情。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秦政将信上诗词念出,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这首出自元稹的《离思五首·其四》的诗词,不就是在责骂自己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怪只怪自己这些日子忙起来,全跟宋书文较劲儿了。
竟然连钟离陌都忘记探望,真是该被骂一顿!
秦政摇头叹息一口气,将信件用内力震碎成齑粉。
毕竟如今二人身份问题还没彻底解决,留下也只会成为把柄
。
而他喃喃自语着走向寝殿,“自她身体好起来之后,还没去看过她呢,这小妮子倒是有怨言了。别说,还挺想她的。”
月色朦胧,不知照亮了多少人不能言语的美梦。
秦政虽然想要一夜无眠的好睡眠,却满脑子被钟离陌占据了全部空间。
思念之情,也因为一封信而全数勾引了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秦政早早的起来洗漱,顺便在院子里练功。
不得不说,练功真的是一件让人难以坚持的艰苦事情,但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他坚持了这些天,明显能感觉到身体各方面都有力量了许多。
婢女端来洗脸和漱口的水,秦政依照往常一样收拾自己。
只是习惯了刷牙的秦政,每次都有些忍受不住漱口而不刷牙的行为,让他难受。
秦政快速穿戴整齐,走到大门口的时候遇见遛鸟的阿兰慕。
她冲着秦政请安后,问道:“殿下去早朝了吗?”
“嗯,等本太子回来再去看你。”
“是。”
阿兰慕一脸臊红,媚眼如丝的瞪了一眼秦政,匆匆带着婢女离开。
这一幕看得秦政心痒不已,好不容易按捺住躁动,这才真正出了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