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政鸿的脑子确实有点凌乱了。
但他肯定是不可能把周淮深跟z先生联系到一块儿。
在他对周淮深的既定印象里,周淮深那就不可能是一个能成器的人!
他承认,他对周淮深确实是有点偏见。
但事实不也是这样吗?
周淮深迄今为止,确实是没有拿出任何亮眼的成就啊!
想了半天,周政鸿也没能想出一个所以然来,他便冷声问道:“你到底又想要耍什么把戏!z先生呢!我今天过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商讨!”
“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你今天见不到z先生了。”周淮深不以为意地说道。
周政鸿的眉眼更冷了几分:“什么意思?”
z先生这边是突然提出来要见面。
为了这一次见面,他还推掉了一个很重要的行程!
所以这会儿,他如果见不到z先生,他能不生气吗!
“他将这个案子完全交给我了。”周淮深说话的同时,将身子慵懒地靠在椅背上。
但即便只是这样一个随意的动作,却还是散发着一股霸气跟威严。
周政鸿分明有点不敢相信:“z先生怎么会把案子交给你?这么重要的一个案子,怎么能交给你?”
“如果周董事长对我的能力有所质疑的话,大门就在那儿,慢走不送。这个案子您不想做,有的是人抢着要。”周淮深对上周政鸿的双目,眼神凌厉,一点退怯之意都没有。
有那么一瞬间,周政鸿觉得,这个一直被大家当作废物的人,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甚至,他在周淮深的身上看到了如同雄狮一般的王者气质。
周政鸿确实有点被震慑住了,他面色略有些不自然地说道:“那你今天把我叫过来,到底要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要告诉你,jk新大厦的动工时间,就定在年后初八。”
周政鸿顿觉有点生气:“就为了这个?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围了过来,推掉了一个多么重要的行程!”
周淮深轻勾嘴角:“如果现在坐在这儿的人,是z先生,你还敢说这样的话吗?”
周政鸿动了动嘴巴,一时之间却接不上话来。
周淮深冷笑了一声,提醒道:“从现在开始,我就代表z先生。我的意思,就是z先生的意思。所以,最好注意一下你的态度。”
周政鸿气得不轻,眼底尽是极力克制的怒火。
但最后,他终是没敢多说什么,而是问道:“还有别的事吗?”
“暂时没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
见周淮深也没什么反应,周政鸿便当他是默认了,他迈开腿就要离开。
只是,刚走出几步路,就被周淮深叫住了。
“等等。”
周政鸿的耐心显然都有些不够用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满脸怨气地看向了周淮深,说道:“你到底还有什么事啊!”
周淮深的眼底有一闪而过的黯然,但稍纵即逝:“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周政鸿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咱们之间有什么可说的。”
是啊,他们之间有什么可说的。
周淮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抱着什么期待。
是因为快要过年了吗?
所以,人也容易变得感伤起来。
往年过年,好歹还有爷爷会陪着他。
周政鸿一家子其乐融融地在前面的大宅子过年,爷爷则是会来到阁楼陪他过年。
每一年都是如此。
但今年……
却只剩下他自己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期待过,周政鸿会不会就过年的事情提那么一嘴。
哪怕是违心的,也好。
然而转念一想,他等了这么多年都没等到。
今年肯定还是一样的啊。
见周淮深垂下眼眸,什么都没再说,周政鸿的心头闪过了一丝不太好受的滋味。
很多时候,他也不是不知道,周淮深从未做错过什么。
但心里的那份芥蒂,却犹如一根刺,已经扎进了他的心里。
他也想要把这根刺拔出来,但却屡试屡败。
渐渐的,也就放弃了。
在周政鸿走出了会议室之后,周淮深的手机恰好响了起来。
是叶惊昀打来的电话。
周淮深的眉眼变得柔和了些许,接听了电话:“喂?年前不是你最忙的时候,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因为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很多美女从外地赶回来。
叶惊昀可不就更忙了?
左拥右抱,不亦乐乎。
“就算再忙,也不能忘了自己最好的兄弟啊。”叶惊昀颇为仗义地说道:“不是快过年了吗?你今年过来跟我一块儿过吧!”
虽然平时,他都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但他还是心细的。
今天在他给家中布置那些红灯笼还有春联的时候,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周淮深。
“反正我爸妈也没空,一年到头都不见个人影!你过来,咱们正好做个伴。”
周淮深笑了笑,心里随之淌过了一股暖流。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叶惊昀根本就不缺人陪他一块儿过年呢?
跟他不同的是,叶惊昀是典型的社牛,有一堆召之即来的朋友。
但他,敢交心的朋友,是真的只有叶惊昀一个。
“大过年的,你确定要跟我一个大男人一块儿过?”
“当然确定啊!这也算是人生的一大体验,不是吗?”叶惊昀笑着说道。
周淮深又跟叶惊昀闲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很快,他便起身走出了会议室。
没想到,这刚走出会议室,居然就看到了走廊尽头的那道身影。
显然,对方也看到他了。
周淮深第一次流露出了心虚之色。
但转念一想,她又不知道他是z先生,况且,他好像也没露出什么马脚吧?
所以,有什么好慌的?
周淮深只是扭头给一旁的特助使了个眼色。
特助马上心领神会,带着其他的保镖都退下了。
而这会儿,纪繁星已经一瘸一拐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在看到周淮深的那一刻,纪繁星真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而且,她怎么觉得刚才z先生身上所穿的,就是周淮深的这身衣服呢?
是她看错了?
不过也是,男人的西装来来回回的不就那些款式吗?
就算撞色了,倒也正常。
“你怎么在这儿啊?”纪繁星一脸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