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清澈,是顺着上方盐湖留下来的河水,林绘锦泡在水中,只觉得身心舒畅,可惜她走的时候匆忙,没能带几身换洗的衣裳,否则也不用再将就她脱下来的那身脏乱不已的衣裙了。
瞧着太阳已经彻底升起,扎营的地方升起袅袅炊烟,纵然林绘锦再觉得舒服也是要从河水中出来了,否则一会儿天彻底大亮了,也会人多了起来,那些士兵都过来看见自己这样一副样子,总不大好。
林绘锦掩盖着酥胸,轻轻的在河水中滑动,激起阵阵涟漪,就在她快要靠近岸边自己的衣裳的旁边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一道人影,让林绘锦惊叫出声。
“啊啊啊!”
“色狼啊!”
林绘锦抬头的时候,是顺着下向上看的,只看见一双镶金线的靴子,便叫了起来,根本没有看清楚来人的样貌,更是抓着衣裳躲避在河水中掩盖住自己关键的部位!
她这么倒霉的吗?
不过是想要在河水中洗个澡,就遇到了偷窥狂色狼了吗?在水下藏着的这些时间,林绘锦的脑海中已经想了数种如何保全自己抽身的可能,可是,在她在水下藏了许久之后也没有看见岸上的那人有任何的动静。
林绘锦心思略微沉了沉,悄悄抬头,目光瞥向的岸上那抹人影出。
那人已经转过身去,背对着林绘锦,虽然没有见到正面,可是从那抹欣长的背影中,林绘锦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刚刚自己遇到的人。
是……
云辞!
“抱歉。”
云辞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略微有些迟疑。
他也没想到,林绘锦会在河水中洗澡,更没想会在这么尴尬的一番境况下相遇。
林绘锦不由得呼吸一滞,云辞是绝对不会偷窥到她的,应当只是随便闲逛碰巧看见了她,更不会对自己有什么过分的想法的。
林绘锦眉心紧皱,试探着的开口:“你别动,我换衣裳!”
云辞沉默不语,林绘锦则是划动河水,用着最快的速度靠上了岸,将衣裳穿好,可惜方才因为突然出现了个人影让林绘锦措手不及,吓得她在匆忙之间将自己的衣裳弄湿了。
眼下并非是冬日,身上穿着的衣裳也很是淡薄,湿着的衣裳即便穿上了遮挡的效果也不是很明显,相反,因为林绘锦本身身材曲线曼妙,玲珑有致,这下反倒是传出了若隐若现的魅惑感觉了。
林绘锦想钻到地缝中去,心中更是有些懊恼,因为她知道,在这个时候,云辞的心里是对自己有着偏见的,因为从南宫冽和他的探子打听到的消息。
林绘锦是个朝秦暮楚的花心女人,不值得南宫冽付出真心。
原本就已经在云辞的心中没有好印象了,现下好了,直接又出现这样一番场面,便是想留个好印象也难了。
微风徐徐,河水便的气温有些低,稍稍有些凉意。
“阿嚏。”
浑身湿透的林绘锦不由得打了个喷嚏,双手环抱着胸前最要紧的地方,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若是她就这么直接回营帐,怕是这一路上就要被别的士兵看光了,可是若是不回,总不能就这么干站着等着身上的水迹干了。
那她不累死饿死,也是要冻死了。
正在林绘锦纠结懊恼的时候,不远处的云辞蓦地将自己身上的墨黑色蜀锦披风解了下来。
“披上吧。”
依旧是淡淡的话语,不带有任何的感情,林绘锦却是望着云辞的背影心中生出了阵阵的暖意,缓缓上前将披风接了过来,披在了身体的关键位置。
“你可以转过身来了。”
林绘锦向着云辞躬身,礼貌性的行礼:“谢谢。”
“不知……这位公子是何身份?”
云辞是在南宫冽身死之后才代替南宫冽的,但是现在云辞还没死……林绘锦不能直接就叫出云辞的身份,要装作不知情。
云辞微微蹙眉:“我是三皇子的军师。”
“军师大人,谢谢您的披风,等着绘锦回去之后将这披风清洗干净之后再还给您。”
“不急。”云辞薄唇轻启,淡淡的开口。
林绘锦微微颔首,忍着眼中的不舍,同云辞告别之后便离开了。
云辞望着林绘锦匆匆的身影眉心不由得紧皱,目光复杂,看不出表情。
――
营帐内。
宴大夫仍旧守在南宫冽的床前,对于南宫冽不过才一晚上便好转的情况甚是耿耿于怀和费解,可是他却无从下手,更无从探究。
南宫冽的伤势已经包扎好了,总不能为了自己的好奇心,去将那些伤口给扒开看吧!
就算是真的有那个心思,宴大夫也没有那个胆子。
医者父母心,要是南宫冽被自己给好奇死了,那宴大夫的一世英名可就洗不清了。
林绘锦回来的时候便看见了宴大夫这一番纠结的模样忍不住偷笑。
“林姑娘,您回来了!”
宴大夫看着林绘锦的眼神闪烁着亮光,昨天晚上可是林绘锦一直都陪在南宫冽的身边的,林绘锦一定会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南宫冽起死回生。
“嗯,回来了。”
“宴大夫有何事情吩咐吗?”
宴大夫微微错愕:“林姑娘竟然知道老夫的姓名?”
林绘锦你指了指床榻上昏睡着的南宫冽:“三皇子昨夜清醒的时候和我说的,还是要感谢宴大夫这么多天对三皇子的照顾,带他好转之后,一定会好好的谢谢您!”
宴大夫布满皱纹的眼眶下,一双眼睛,眸光跟着着紧:“林姑娘昨天晚上可是一直都守在三皇子的床前的?”
林绘锦诚实的点着头:“对啊,怎么了?”
“那昨天晚上,除了您,可还有其他的人来过这里?来到三皇子的面前?”宴大夫的心中,压根就没往南宫冽伤势好转是因为林绘锦这方面想。
总觉得还是有其他的高人在背后出手帮忙才会如此的。
林绘锦眸光如水清澈的摇摇头:“没见到,一直都是我和三皇子两个人在的,后来我便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