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南宫冽那么的喜欢她,如果她当初跟南宫冽明说了,南宫冽怎么可能会不答应!
这样他也不用在跑到辽城受苦,经历那么多的事,受那么多的伤,忍受那么多的煎熬。
做一名没有封号,不起眼的三王爷真的没有什么不好!
林绘锦真的好想对他说一句对不起,可是一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就只能将这三个字重新吞咽回去。
然而这明明不是她的错,从始至终她就是一个背锅的,因为占用了原主的身体,所以便要将她曾经的一切承受起来。
“过去的事情就让她过去吧……”许久林绘锦才从口中说出这一句安慰他的话,还要尽量掩饰她的话语,不让南宫冽听出什么端倪来:“你以后会越来越好的,想要的东西都会得到!”
“可是……有什么用?那个他……再也回不来了!”南宫冽的嘴角满是苦涩。
他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说出口,想要找人倾诉,可是他不能说,并且一个字都不能提起!
那种感觉就像你被浓烈的火包围,但是却找不到水来将它浇灭!
不会有人会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他?他说的应该是他之前的自己把,那个善良、脾性温和,不争不抢的温和少年。
但是现在的他,毁了容,身上有无数的刀伤、剑伤,更是在短短三年中经历了他之前二十年都没有经历过的事情!
更是失去了很多看不到、摸不到的东西!
让他的性格变得残忍、冰冷,心底充满了恨!
“其实……现在的你也挺好的!”林绘锦紧接着说道,在南宫冽的怀中抬起头看着南宫冽。
如果她要是一个整形科的医生,她应该会想尽办法恢复南宫冽的容貌吧。
可是有些伤痕是永久性的,哪怕是做激光都未必能够清除。
“不……一点儿都不好!”南宫冽却是捏住了林绘锦柔嫩的手腕,话语浓稠却又意味深长的说着。
林绘锦却是在下一秒便从南宫冽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腕,然后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轻抚上南宫冽的鬓发:“睡吧,不要在想以前的事情了!人不能总活在过去!”
幸好她为了遮住自己手腕上的伤疤,便戴了一个翠玉的手镯在左手腕上,不然南宫冽肯定能摸到她手腕上的疤。
那到时候可就真的好玩了!
南宫冽地垂下眸看着怀中的林绘锦许久才道:“嗯!”
虽然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安静,但是林绘锦却已经完全没有了睡意。
而南宫冽自不用说,他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
“王爷,要是她回来了,你会怎么做?会取消婚约吗?”林绘锦的心中一直都被这个问题缠绕着,她总想试探南宫冽的心,想要知道南宫冽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是不是一开始就是抱着报复的心态!
还是只是单纯的要将曾经属于他的东西抢夺回来。
亦或者,心底还是对她有那么一丝期许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南宫冽睁开眼睛,轻嗅着林绘锦发丝间的芳香,眼神里早已经恢复了一片平静和清明。
“不是你说,就算她回来了,你也不要她了吗?”林绘锦突然的有些心虚。
明明之前南宫冽还是很愿意和她说有关她的事情的, 但是这一次却是突然谨慎起来。
“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就不要她!”这一句话南宫冽说的极为的坚定。
这让林绘锦的心瞬间“咯噔”了一下,继而微微道:“我真的有些弄不明白你……我一个寡妇,长得又不好看,你为什么非要选择我呢?”
南宫冽却是沉默了许久,倏地将自己的脸贴在林绘锦的耳边:“这是秘密,但是如果你要是想知道,你这辈子都不准离开我半步!”
为了一个秘密,要用她一辈子去换!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秘密?
是已经发现她就是林绘锦的秘密吗?
“你选择我跟这个秘密有关吗?”
“当然!”
“那我还是不要听了!”林绘锦连犹豫都不带犹豫的,就直接拒绝了。
“那你以后就不要在问类似的问题了,包括她!”南宫冽温热的气息在林绘锦那的耳边缠绕,掀带起一层痒意。
让林绘锦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可能是南宫冽现在酒醒了吧。
“明明是你自己先说她的!”林绘锦娇柔的身体缩在南宫冽的怀中,尽管隔着一层布料,她都能感受到他胸膛的滚烫。
“我可以说,但是你不可以问!”南宫冽低喃的嗓音轻轻的开口,声音很淡也很轻,但是却给人一种沉重的感觉。
果然他刚才会突然跟她说那些事情,只是因为他喝了酒的原因,而如今他已经彻底的清醒过来了。
“我知道了。”林绘锦轻声道,随后便稍稍的从南宫冽怀中离开。
而南宫冽也没有阻拦,慢慢的闭上了那双浓稠、漆黑的双眸,唇角的弧度却是慢慢勾成了一抹苦味。
他都那样说了,为什么她还是不明白?
第二日一早整个京城还笼罩在一片未散的黑夜中,桂嬷嬷便领着两个丫鬟走进了屋中。
南宫冽像是早已经醒了,看到桂嬷嬷进来,便从床上坐了起来,随后看了一眼睡在里侧背对着他的林绘锦。
这屋子里十分的暖火,所以她也不需要他给她取暖了。
睡着睡着,她便脱离了他的怀抱,然后背对着他!
在伺候南宫冽更衣的丫鬟中,有一个正是昨晚伺候南宫冽洗脚的丫鬟,这一次她的袖子并非是挽着的,而是故意往后缩了那么一截,露出那一截纤细的手臂,那粒守宫砂在烛光下格外的耀眼。
然而南宫冽却是并未看一眼,眸光始终都落在床上的林绘锦上。
他知道她其实醒了。
她究竟怎能才能明白,他对她真的不是……一时兴起!
穿好衣物的南宫冽走到床前,俯下身便在林绘锦温热的脸盘上落下了一记浅吻,声音低喃且富有磁性:“昨晚见你嘴唇肿了,便不忍亲你。今晚你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林绘锦确实是醒了,在听到南宫冽这句话之后,直接就让她没有了睡意。
她现在真的不知道南宫冽究竟知道她身份了没有!
如果南宫冽知道了她的身份,没有理由要装作不知道啊!
她离开南宫冽的时候,南宫冽可是将她恨极了啊!
刚才的那一幕,都被桂嬷嬷瞧得仔细。
在南宫冽走后,桂嬷嬷便直接抽出了一根竹条,对着刚才的丫鬟狠戾道:“公子昨晚不过多看了你手上的守宫砂几眼,你就妄图野鸡变凤凰是吗?竟然还敢当着姑娘的面,耍伎俩!”
“啪”的一声,桂嬷嬷毫不留情的将手中的竹条打在丫鬟的身上。
只疼得丫鬟泪水当即就从脸上掉落了下来,当即就跪在冰冷的地上求饶道:“嬷嬷,奴婢错了,奴婢知错了!”
“像你这般不安分的奴才,姑娘身边可留不得,等天色一亮,我便会通知芽庄的人来将你接走!”桂嬷嬷晲着眼看着地上不断求饶的丫鬟,脸上庄重的神情却是一点儿都没变。
尽管桂嬷嬷已经将训斥的声音压低了很多,但是在这般安静的晨曦,却还是让林绘锦听的一清二楚。
守宫砂?南宫冽为什么要盯着一个奴婢手上的守宫砂看?
仿佛就是南宫冽看了这守宫砂之后,整个人才变得与往常不一样起来。
这守宫砂究竟代表了什么呢?
年味是越来越浓,家家户户都将腌制好的年货那出来晾晒。
各种喜庆、大红的窗纸、对联、灯笼都放在街道上贩卖着,给冬日的萧条增添了一抹艳丽的颜色。
这时一顶软轿落在了一间首饰铺子面前。
从里面走出一个身段玲珑、柔楺的姑娘出来,身上的衣料、款式是当今最为流行,也是最受各家千金追捧的。
虽不华丽,却透露着一种清水出芙蓉的感觉,与她的身段极为的相衬。
一走出轿子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待林绘锦慢悠悠的转过身时,众人便立刻露出一抹无比可惜的眼神。
这么好的身段却是长了这么一张平庸的五官,还真是可惜了。
林绘锦原本想要继续穿她的碎花棉袄出来的,但是桂嬷嬷在她的衣着打扮上却是不做任何的退让。
没办法她只得穿着这一身为她量身定做和搭配的衣物出来了。
果不其然便收获了一大众的目光,即便是在看清了她的真容之后,目光也依然追随在她的身上。
林绘锦走进首饰铺,漫不经心的挑选着面前的首饰。
老板热情洋溢的给她推荐着店里最贵的首饰。
就在这时另一定软轿停在了首饰铺门前。
一身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的林婉月便从软轿中走了出来,身上披着挡风的毛绒披风,怀中抱着用来取暖的汤婆子。
老板一见到贵客驾到,便立刻笑脸上去。
林婉月看到坐在首饰铺中慢悠悠喝着茶的林绘锦狠狠的惊了一惊,她身上的这身衣物实在是太配她了,几乎完美的将她丰盈轻曼的身段显露出来,也更是像极了她姐姐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