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吧。”季千澜将她靠着床坐好,伸手从青衣那里接过碗。
楚凌叶连忙自己伸手,道:“我自己来。”
“你不是很累吗?乖乖坐好,我喂你。”他的声音温润磁性,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青衣不敢说话,甚至连头都不敢抬,将粥递给季千澜后赶紧走出去。
走出外面后,她忍不住回身看了一眼。
公子对楚小姐,真的很好。
看来,她们以后的夫人有着落了。
楚凌叶不想让他喂,他却执意要喂,最后只好乖乖张嘴。
双眼却一直盯着少年看,他看起来也不算多大,不知道有没有到了弱冠之龄?
长得真的很俊,原主在京城,看过不少翩翩公子,她却觉得,那些都不如他好看。
特别是少年此时卸下了所有的防御,像一个温润的大哥哥照顾她,让她那颗小心脏,不争气地越跳越快。
“好看吗?”他忽然开口。
“好看。”她下意识回答。
随后,意识到什么,她连忙收回目光。
但很快,她又抬眸,继续盯着他看。
“季千澜,你知道你妹妹喜欢你吗?”
上次她曾问过一次,不过那时候被他转移话题,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季千澜这才抬头看她,淡淡道:“怎么问这样的话?”
“我们原来那里,有些崎形的兄妹恋,感觉与你兄妹挺像的。”
他收回目光,继续喂她吃粥:“她不是我亲妹妹。”
“哦,难怪了。”楚凌叶明白了,这就不算是崎形了?
但随后,浓浓的八卦之火冒起:“不是你亲妹妹?是你不是你爹亲生的,还是她不是你爹亲生的?”
他似乎并没有要隐瞒她的意思,她正好可以满足下自己的好奇心。
“我不是。”
“这么说,你不是县令的亲生儿子?”
楚凌叶脑海里高速运转:“你是不是某位王爷的私生子?被正妃谋害,或者别的种种原因,所以才会流落在这里?”
“你又是锻造兵器,又是养暗卫,又弄金沙,是不是想回京造反?到时候把我带上好不好?”
季千澜唇角轻轻勾起,抬眸看向她。
少女的双眼本来就又大又圆,平时就极有灵性,此时更仿若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里面闪烁着灼灼光华,倒映着两个小小的他。
不知道为何,看到她眼中只有他的时候,他冷硬的心,莫名颤动两下。
“是,也不是。”他唇角含着笑,并没有反驳她的话。
楚凌叶呆呆地看他,认识他这么久,似乎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笑?
这个少年,笑起来更俊美,她那颗不争气的小心脏哟,怦然狂跳起来。
“好看?”他含笑的俊脸往她面前凑近了些,低声笑道。
楚凌叶这才从美色中回过神来,一股热血直往脑门上冲。
她竟然看男子看入迷了,太丢人了。
连忙收回目光,自己伸手从他手中,将碗拿过来,自己低头吃粥。
顿了下,混乱的脑海才理清楚,忍不住又好奇地问道:“什么叫是也不是啊?”
“以后你就知道了。”季千澜却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卖了个关子。
楚凌叶轻轻嘀咕了句:“不说就不说。”
之后,她没敢再看他,很快吃完一碗粥。
吃完粥后,她才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恢复了些。
看到石屋中只有一张桌,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的石屋在哪里?”
季千澜唇角的笑意加大,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睛定定看着她。
“这里就是我的石屋。”
“啊!”楚凌叶果然被吓住,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昨晚睡哪了?”
季千澜只是看她,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楚凌叶被他这样看着,浑身非常不舒服。
她连忙下床穿鞋:“那个,青衣住在哪里?我,我今晚与她挤一个晚上。”
该不会,她昨晚是与他同床共枕的吧?
季千澜凑到她面前,低哑道:“害羞了?”
楚凌叶微愣,抬眸看他,发现他眼底局促的笑意,这才明白,自己被这个变化不定的男人,调戏了。
她抬起软棉无力的手臂,搂上他的脖子,凑近往他脸上吹了口热气。
“怎么会?能与公子同床共枕,是奴家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季千澜定定地看她,低语:“记住你的话。”
楚凌叶因为他这话,吓得心尖儿乱颤。
却不肯认输,娇媚道:“公子要给奴家机会吗?”
“今晚。”他低哑开口。
楚凌叶终于忍不住,松开搂着他的手,往后退了退,目光躲闪。
“那个,药什么时候能好?”
她又犯贱了。
明知道男人贱起来更没有下限,她竟然还挑逗他。
虽然在这个时代,女子十二三岁就可以议亲了,到了十五岁就可以成亲。
但她到底不是这个时代的本土女子,骨子里还是觉得自己这身体,太嫩了。
被少年这样调戏,差点受不住。
他抬手,轻捏了她的脸颊一下,也没有再逗她,转身坐回桌边。
其实也是为了平复自己的心绪。
那个小妖精,差点被她撩起火来。
青衣端着药碗走进来,放在桌上,把吃完的粥碗拿出去。
楚凌叶也平复了好一会儿,才走到桌边坐下,自己端起药喝。
只一口,她便赶紧移开,一口喷到旁边地上。
这药,也太苦了吧?里面是加了黄连吗?
“其实,只是发热,不服药也可以好的。”她不乐意喝这么苦的药,太难受了。
季千澜挑眉:“要我喂你?”
楚凌叶起身走回床上,直接躺下:“不要。”
她才不要吃这么苦的药呢。
更何况,她是精神过度疲劳引起的发热,等她休息够了,想来很快就能好。
季千澜没有想到,少女平时看着虎得很,竟然怕喝药?
回身看向床上,少女已经躺下,侧身向里面,再不动。
他端起药碗走到床边:“喝了药才能睡。”
楚凌叶装死不说话,紧紧闭着眼睛,心中在呐喊:不喝不喝就不喝,打死也不喝。
季千澜一手端着药,一手将她拉起来:“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