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德沃小姐,斯图尔特小姐,跟我去一趟校长办公室,现在。”
寒风卷着雪花掠过耳边,夹杂着斯内普低沉但有穿透力的标志性嗓音。
附近的斯莱特林学生停止了欢呼,数道打量的目光,在一身黑袍的高挑身影,和两个被喊到的女孩子之间来回扫视。
“我跟你去,斯内普教授。”
爱丽丝甩了甩头,又摘下几颗挂在卷发上的爆米花,丢回搁在椅子上的爆米花桶里。
然后她带着轻松的笑意,看向丝西娜:“应该没什么要紧事,丝西娜,你去和他们一起庆祝叭……”
“爱丽丝,”丝西娜掏出一块手帕,帮她擦拭干净那张小花猫脸,才坚决地摇了摇头,“想都别想,我和你一起去。”
她们两个牵着手,走过两排座位之间的窄道,站到斯内普面前。
丝西娜神色坚定地站在爱丽丝身前,像是一道要为她隔绝危险的守护屏障。
而爱丽丝,她表现得,十分“正常”。
斯内普移开目光,看向在一片银绿色中,显得十分扎眼的某只蠢狮子:“韦斯莱先生,希望你冒失的‘拜访’已经结束。
因为接下来斯莱特林的庆祝活动,恐怕不欢迎外人。”
“我……”
“我们走吧,校长还在等。”
没等比尔做出完整的回应,斯内普就率先转身离开,只有丝西娜在跟上去之前安抚性地看了他一眼。
而爱丽丝头也不回的背影,让他在失落中,又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违和感。
不远处,注意到他们离开现场的阿尔杰,立刻看向主席台,邓布利多校长和弗利维教授也已经不见了踪影。
雪越来越大,那片阴云就像笼罩在他心头,连抓到金色飞贼的兴奋都被压了下去。
……
校长室在城堡的顶层,斯内普三人不得不登上一层又一层的楼梯,时不时还要停下,等待会自发移动的楼梯,转回正确的位置。
挂在墙上的肖像里面,有些“人”会在他们经过时喁喁私语,指指点点。
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待在画框里的日子实在是太无聊了。
说起无聊,在这个城堡里最不能忍受无聊的存在,恐怕还不是爱丽丝这个小疯子。
“咔嗒——咔嗒——”
当他们穿过走廊时,伫立在墙角的盔甲突然动来动去,面具上下开阖,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斯内普冷冷地瞥了眼那边,挥动了一下魔杖。
紧接着,铠甲里就发出一阵“咣当咣当”的奇怪声音,然后噗的一声,从铁盔和面具之间的缺口里,冒出了一个小矮人。
他有着一对邪恶的圆片黑眼睛,一张大嘴,穿着小丑装,顶着尖顶帽,盘腿在半空中飘荡着。
“走开,皮皮鬼。”
斯内普挥了挥魔杖,动作像是在驱逐恼人的苍蝇。
回答他的,是响亮、刺耳,像气球泄气似的噗噗响声。
“嗬嗬嗬——”他收回吐得长长的舌头,咯咯地奸笑着:“原来是黑漆漆的大蝙蝠啊!你终于要把学生抓回巢穴吃掉了吗?
现在的教授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一代不如一代,坏人太多了~
噢,两个可怜的新生,鲜血流干净,骨头都不剩,骨头都……”
“午安,血人巴罗先生。”
爱丽丝煞有介事地对皮皮鬼身后打了个招呼,皮皮鬼就头也不回,咻的一下消失了。
斯内普看了她一眼,没有对此发表什么意见。
三人很快就在一个奇丑无比的巨大石头怪兽面前,停住了脚步。
“果冻鼻涕虫。”
斯内普干巴巴地说了一遍,因为邓布利多的个人兴趣爱好,而被定下的烦人甜食口令。
那只怪兽突然活了起来,跳到一旁,它身后的墙壁裂成了两半。
墙后面是一道旋转楼梯,正在缓缓地向上移动,就像自动扶梯一样。
爱丽丝和丝西娜跟着他,前后踏上去,就听见后面轰隆一声,墙又合上了。
他们旋转着越升越高,越升越高,最后,在大家都变得头晕目眩之前,一道闪闪发亮的橡木门出现了。
门上面,还有一个狮身鹰首兽形状的黄铜门环。
他们迈出石梯,斯内普在那扇门上敲了敲,门就自动打开了。
三人走进校长办公室,就看到邓布利多校长、弗利维教授,还有刚才那个击球手都在。
邓布利多坐在有爪形桌脚的巨大桌子后面,而外侧则是放了一排五个高背靠椅,现在还空着三个。
那个斯莱特林的击球手有些坐立不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起身,解释一下刚才的事。
“请坐,”邓布利多用观察的目光扫过众人,开口打破了僵局,抬手邀请他们也坐下,“这里有比比多味豆、冰耗子,还有蟑螂堆……”
丝西娜没有跟他客气,直接“点单”道:“糖果还是算了,爱丽丝已经吃了半桶爆米花了。
她的话,喜欢红茶,加糖加奶,至于我,一杯热巧克力怎么样?”
“当然没问题,”邓布利多轻敲了两下桌子,红茶和热巧克力就出现在她们面前,“西弗勒斯,一杯咖啡怎么……”
“如果校长只是心血来潮,想在办公室举行茶话会,那我恐怕没有那个时间奉陪了。
鉴于不断增长的医疗翼药剂需求,还有校长额外需要的大剂量健齿魔药,我强烈建议你立刻停止任何摄入甜食的行为。”
“噢,当然,这些甜食都是为学生们准备的,西弗勒斯,不要太严厉了,会吓到孩子们的。”
邓布利多在斯内普脸色又阴沉了几度的压力下,终于转而说起正事:“总之,请大家先坐好。”
他端详着众人的表情,十根修长手指的指尖碰在一起,半月型眼镜后的蓝眼睛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最后把目光停留在爱丽丝身上。
“在正式开始说明之前,我必须问问你,爱丽丝,你有没有事情愿意告诉我,”他温和地说,“任何事情。”
双手环着热巧克力杯子的丝西娜,听他这么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我不太明白,校长,我们才是刚刚那场意外的受害者,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