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有分寸。”高凌风深吸一口气,神色渐复平和,随后目光如刃,冷声问道:“小崽子,你可知晓,生不如死的滋味是何等模样?”
“哼,我正想体验一番!休要以为我们东瀛的勇士会像尔等一样贪生怕死,遇险则慌乱失措。”
“放肆!”魏阳闻此狂言,忍无可忍,上前便是一记清脆的耳光。但他尚存理智,力道有所保留,未将倭寇打得鼻青脸肿。
即便未解心头之恨,魏阳也知道,高凌风即将替他给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倭寇一个深刻的教训。
“呵呵,甚好,老夫许久未遇这般硬气之人,但愿你能多撑一会儿,让老夫享受这份乐趣!”高凌风冷笑连连,原先的愤怒逐渐转化为期待。
魏阳预感,好戏即将上演!
随后,三人再无多余言语,屋内陷入一片异样的寂静之中。
忽然,窸窸窣窣的声响打破了宁静,只见无数狰狞可怖的蛊虫自高凌风背后涌现,密密麻麻铺满了地面,空气中弥漫开一股令人作呕的怪味。
在高凌风的操控下,剧毒蜈蚣蛊蜿蜒前行,直逼倭寇,那细碎爬行之声足以让人心惊胆战!
面对如此骇人场景,倭寇面色骤变,惊恐万分:“妖……妖怪!你是个妖怪!”
魏阳冷笑道:“前辈非妖,却胜似妖!只因他是世人敬畏的大魔头!”
“你……你们想怎样?”倭寇连连后退,欲夺门而出,无奈蛊虫已悄然围堵其后路。
“哼,老夫欲对你如何,仅凭言语,你恐怕难以理解,还是让你亲眼见识一番吧。”言罢,高凌风操纵蛊虫向两只雄赳赳的公鸡发起攻击。
尽管公鸡看似是这些蛊虫的天敌,但面对这密不透风的围攻,亦是无力回天。
在一阵绝望挣扎后,数条蜈蚣蛊趁机从公鸡的口眼钻入其体内。
紧随其后的,是触目惊心的一幕——公鸡全身抽搐,如醉汉般踉跄摇摆,最终眼神空洞,倒地不起。
不多时,公鸡的躯体开始萎缩,仿佛泄了气的皮囊,唯余空壳与一身零落羽毛。
“这……这是何等邪术?”魏阳震惊之余,出声询问。
“简单来说,蛊虫吞噬了公鸡的血肉内脏,仅余骨架与皮囊。哼,东瀛的小崽子,看清楚了吗?这便是我打算对你所做之事。”
高凌风冷冷注视着倭寇,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的微笑,吓得倭寇噤声,昔日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你……你们若还算汉子,就给我个痛快!”
“哼,刚才不还是你叫嚣着要品尝生死边缘的痛苦吗?怎的转瞬之间就变得如此懦弱,连个软蛋都及不上!”魏阳嗤笑一声,满是不屑。
高凌风不屑与倭寇多费唇舌,径直驱动着那群蛊虫,如潮水般侵蚀着他的躯壳。
倭寇的哀嚎如同利箭穿心,划破长空,密集的蛊虫如同黑云压城,将他牢牢包裹,任凭他如何奋力挣扎,也挣脱不出这生命的囚笼。
顷刻间,数只蛊虫趁着他惊惧的尖叫,沿着他颤抖的唇齿与惊恐张大的鼻孔,悄无声息地侵入了他的体内。
目睹此景,魏阳不禁遍体生寒,头皮发麻,周身的汗毛仿佛集体起立,即便已不是初次面对这等诡谲可怖之景,胃中的翻腾仍难以自抑,呕吐之意蠢蠢欲动。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魏阳逐渐察觉到,尽管蛊虫爬满了倭寇全身,但实际上仅有寥寥数只真正钻入其内。
但那精神错乱的倭寇,心中却以为有成千上万的蛊虫正贪婪地噬咬着他的五脏六腑,痛不欲生的嚎叫,响彻云霄。
“聒噪至极!”高凌风皱眉,指尖微动,所有蛊虫仿佛接到号令,霎时四散开来,一部分遁入屋内各隐蔽处,其余则隐入他身后铜瓮之中。
倭寇眼见蛊虫退去,未加思索,便欲拔出身藏的短刃,自行了结,以求解脱。
无奈,正当他欲举刀刺向胸口,却发现身体已不再听从指挥,僵硬如石。
“我……我的身体怎么了?”倭寇面如死灰,惊恐万状地嘶喊。
“你的躯壳已非你所有,而是归我的蛊虫所控。东洋小子,再敢轻举妄动,我便让蛊虫先行吞噬你的肾脏!哼,少一个肾,你还死不了。”高凌风冷言相告,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
魏阳闻言,也不禁心生寒意,下意识摸向腰侧,而那被蛊毒折磨的倭寇,更是恐惧到了极点——他曾亲眼目睹蛊虫如何蚕食雄鸡的脏器、脑髓乃至双眼,那比千刀万剐更甚的痛苦,不仅是肉体上的折磨,更是心灵上的无尽深渊,恐怖之极。
此刻的倭寇,终于体验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对高凌风的恐惧达到了顶点,悔不该当初踏上宁德的土地。
求死不能的他,仅剩唯一出路——屈服。
“你……你们到底要我干什么?快说……”
望着眼前意志崩溃的倭寇,魏阳冷笑道:“我要你做的很简单,回去告诉你首领,宁德依旧如常,鲁南风安然无恙,仍旧是这里的县令。”
“我……我懂了,那我体内的蛊虫呢?”倭寇的目光带着恐惧,望向高凌风。
高凌风从木盒中取出一粒药丸,置在倭寇眼前。
“吞下此药,三个月后,蛊虫便会悉数死亡,不再侵蚀你的身体。”
“我凭什么信你?”倭寇半信半疑。
“你还有别的选择吗?”高凌风冷哼一声。
“宁德的安危,系于你回禀之言。你以为我会用宁德数万百姓的性命来戏耍你吗?”魏阳面容肃穆,言语沉重。
其实,魏阳心中对药丸的真实性也并无十足把握,只是深知,若倭寇不信,宁德或将遭遇灭顶之灾。
倭寇犹豫片刻,终是接过药丸,咽了下去。
“我相信你不会拿这些人的命作赌注……我会照做,但需鲁南风亲笔书信,那才是我潜入宁德的目标。”
“此事好办,我即刻为你准备一封笔迹相符的书信。”魏阳说完,转身离开府邸,急赴县衙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