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窗外看去,精灵的部落中没有人走在外面。看来是为了仪式,大家都出去了。
“啊!”
“不要感情用事。现在村里一个人都没有,也就是说仪式还没有开始,或者正在进行中。如果你想帮助伊里斯,首先冷静下来,明确该做的事。”
“啊……”
听到这些话,希鲁感觉像被冷水浇在发热的头上一样清醒。
虽然语气平淡,但其中蕴含的热情是对希鲁的真心话。
冷静下来的希鲁,再次感谢这位小精灵。
“嗯,正如弗里托尔所说……谢谢你,我冷静多了。”
“哼,我是希鲁的伙伴!”
在自信满满地挺起胸膛的举动中,希鲁稍微冷静了一些,然后回忆起自己失去意识前的事。
“首先,得把兄长叫醒,然后追上伊里斯他们……”
他打开门,看到自己也被下了同样的药,意识丧失了。
“哦,终于醒来了。”
“嗯?兄长?”
“嗯,我先醒来了,有什么不对吗?”
“啊,不……不是那样的……”
看到自己坐在客厅沙发上,无拘无束地坐着的大哥,希鲁有些惊讶。
自己先醒来并不是什么好事。
希鲁并没有对药有抵抗力,也没有接受过相关的训练。
但是,如果他先醒来,为什么没有叫醒自己呢?
至少,应该和罗莎琳德一起听她说话,了解现在的状况。
“嗯,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但首先吃饭吧。有什么话一会再说。”
“不,我现在没时间做这样的事……”
“好了,吃吧。不吃的话,到时候没力气。”
家里放着的东西,桌子上乱七八糟地摆放着蔬菜和肉,霍姆拉正在大口吃着。
希鲁现在很想追上去,但是感觉霍姆拉自己也没有要动的样子。
一个人出去也可以,但是考虑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战斗,吃饭并不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最重要的是,现在的兄长有一种难以抗拒的氛围。那就像是在英雄和父亲格伦面前一样,有一种那样的氛围。
在这样的兄长面前,希鲁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
看到他这样,霍姆拉露出了凶猛的笑容,重新整理好姿势。
“吃吧,久违了,边吃边说话。兄弟们要干杯哦。”霍姆拉的话让希鲁有一种什么都被拖延了的感觉。
但是,更让他无法抗拒的是,与平时不同,冷静地坐着的兄长,他心中没有反抗的念头。
就像燃烧的红色短发和凶猛的野兽相似的锐利且充满自信的眼睛,真的是英雄父亲格伦的翻版,看起来真的很像。
“兄长……如果能快点完成,我就拜托了。”
“所以不要急。”
霍姆拉自己拿来了冒着热气的咖啡,一边吃饭。
平时粗暴的样子完全不见了,每一道菜都显得清廉,自然地让人想起了他作为上流贵族的子弟的身份。
虽然对这样的冷静姿态有些不满,但为了推进对话,希鲁也开始吃眼前的面包和汤。
因为深睡,寻求能量的身体很快就要求更多的食物。
“哦,吃得挺好啊。”
无声地伸出手,霍姆拉也一边吃饭一边笑着。
然后,一阵无言的时间持续了一段时间。但是,这也只持续到所有食物吃完,端出的咖啡一口气喝完。
“没话说了,我就走了哦。”
“所以等等。”
“等的时间没有。”
在这段时间里,时间限制可能已经接近了。实际上,可能已经来不及了。
无论霍姆拉的态度与平时多么不同,再浪费时间是不可能的。
“啊,啊,希鲁啊……不知不觉中你变得很急躁啊。”
“因为我急着呢。”
站起来,背对着霍姆拉,但是这样的态度也没有表现出在意,霍姆拉说:
“现在的话只是开始。我和你重逢后一直都在。你为什么这么急躁?”
“嗯……”
不由得回头。虽然知道一切,但这个男人在说什么,是想把我当傻瓜吗,想大声斥责。
但是,他的眼睛却是一如既往的认真,感觉不到一丝想把我当傻瓜的态度。
不由自主地无法出声,终于意识到自己被他压制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希鲁,你为什么这么急?”
“因为,如果就这样下去,伊里斯就会死啊!?”
“啊,听说了。然后,这让你困扰的是什么?”
“……啊?”
我不明白。困扰的也什么都不,这样下去伊里斯就会死。
“听说了罗莎琳德的话。伊里斯是为了复活大精灵而成为祭品。那虽然很遗憾,但不是没有办法的事。”
“不是兄长,没有办法的事,并不是那样的理由……”
“那么,听我说,如果魔兽来袭,无法抵抗,牺牲一个人就能救福布雷兹领内的所有人,你会怎么做?”
“……嗯?”
霍姆拉的问题无法理解。为什么提出这样的假设,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不,其实理解了。但是,如果理解了,就无法行动,所以故意装糊涂。
“喂,你要逃跑吗?”
但是霍姆拉锐利的目光不允许他这样做。
“我们是背负着大贵族之名出生的,希鲁,我们作为贵族而行为举止,比任何人都自由地生活,全部都是因为我们作为王国的贵族而出生。”
财产和权力等社会地位的持有者,相应地产生相应的义务。
作为贵族出身,就必须不断提供与它相称的代价。
虽然在前世就是这么出生的,但希鲁认为这个世界上的贵族们无法执行这一点。
但是,从这样的自由奔放的兄长口中,说出这样的话,是希鲁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那么,就这样,没有即答啊。”
“嗯……”
完全理解了霍姆拉的意思。
——放弃伊里斯。
这样做是作为贵族生活下去的最好选择。
“喂,希鲁,你的目的是什么?是救伊里斯吗?不是吧,因为你的目的是帮助伊利娜女士吧。那么,优先顺序搞错了吧!”
“啊……!?”
“那么,你……放弃了那个人吗?”
“不,不是的!我只是不想因为牺牲某人而继续前进——”
“哼!那样的自我满足的想法是行不通的!”
不知道别人在受苦就继续前进。那一定是通往后悔的路。
正因为这样,希鲁才想救伊里斯,但霍姆拉直接踢翻了这种想法。
“我们是贵族!为了保护十万领民,不得不牺牲一百人!好的,希鲁,我们怎么,『想要保护所有人,但无法做到』这种话是行不通的!”
“那样的……那样的事!”
“你明白了吗,你!你从还是孩子的时候就开始用和我们不同的观点看待事物!你内心对贵族根本就不屑一顾!”
霍姆拉的这种说法一定是有道理的。但是,这种指责,希鲁无法反驳。
实际上,希鲁也是作为贵族出生的,因此需要回报所受的恩惠。
但这只是“总觉得是这样”的前世人的感觉。
霍姆拉并不是像他那样“作为贵族”考虑。
“你的首要目的是『拯救母亲』吧!那么,就看着牺牲伊里斯吧!你的感情怎么样都无所谓!只是冷静地,把精力投入到达成目标上!”
“那样的话,就不会有困难!”
“困难也要笑着背负!背负沉重的十字架,走着!今后,我们就是这样一生生活下去的!”
谁说的是对的,这并不简单。从道德的角度来说,希鲁的可能是对的,但立场不同,结果也会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