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辰从小就被顾家众星捧月般惯坏了,再加上顾家一直把他当作继承人悉心培养,这使得他愈发目中无人、骄横跋扈。
此时,他态度如此嚣张,可不单单只是因为那糟糕的性格,更是因为云观澜一直从中作梗,阻拦他和云烟然在一起。
这让他一直怀恨在心,此刻便直接戳云观澜的痛处。
他此话一落地,顾雨落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顾雨落哪里还有半点贵妇人的优雅姿态,直接就把手机夺了过去,对着话筒歇斯底里地大喊:“顾子辰,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顾子辰那边却依然洋洋得意,仗着平日里在顾家的威风,学着自家老爹的态度对顾雨落发号施令:“姑母,你别管!
让云潇今天就出现在我的病房跟我道歉,而且她必须剃光头,这是对她的惩罚,也是对我失去头发的弥补!
我能这么仁慈,完全是看在家里人的面子上,否则我一定把她打废了!”
顾子辰越说越嚣张,好似他可以操控云家的一切。
云霆就那样冷冷地看着顾雨落,在一旁冷漠开口:“顾子辰,你最好惜命一点。
万一没能从医院平安出院,那可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了。”
云霆说得云淡风轻,可那语气却给人一种顾子辰死期将至的既视感。
顾子辰本就对云霆心存畏惧,在听到这个声音后,瞬间像霜打的茄子——蔫了,没了动静,大气都不敢出了。
过了好一会儿,顾子辰才结结巴巴地说道:“云……姑父,我……我就是一时气话,您别当真。”
云霆冷哼一声:“哼,最好是这样。”
车内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每个人的心情都沉重无比。
但是顾子辰这不知死活的家伙依然不死心,他执拗地觉得自己是苦主,竟然迎着云霆的暴怒继续不知死活地要求云潇来给他道歉。
他恬不知耻地表示:“姑父,云潇可以不剃头,毕竟以后还得和祁家那个瘸子配对,但是云潇必须给我下跪道歉。
我是受害人,我提出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姑父向来做事有规矩,这一次不会为了私心而坏了规矩吧!”
云霆听了这话,再也忍无可忍,直接就一把夺过顾雨落的手机掐断了通话,怒喝道:“简直无法无天!
云观澜,安排点人去医院,好好教导一下顾子辰如何做人!
规矩?他们顾家这些年什么时候遵守过规矩?
既然他执意要懂规矩,那就让人好好教导他规矩!”
当然,由于这电话是云听海打过来的,云霆自然也没有放过这个不懂事的二儿子。
云霆语气冰冷地继续说道:“云观澜,你告诉云听海,今晚就给我出院回家跪着,等我回去处理,否则就再也别回云家了!”
云霆是真的被彻底激怒了,他那愤怒的模样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
在场的几人噤若寒蝉,谁也不敢轻易在云霆的雷区上蹦跶。
顾雨落战战兢兢地说道:“阿霆,别气坏了身子,孩子们不懂事……”
云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都是你惯的!”
顾雨落生怕云霆说的更多,忙住口不说话了。
至于一旁的云观澜赶忙应道:“爸,您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一时间,车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车子风驰电掣般很快就抵达了目的地,然而云家的车子却被堵在了外面,甚至都没有办法开进去。
此时,道路两旁密密麻麻地停靠了许多炫酷的跑车,好多熟悉的面孔都在这里赫然出现了。
云霆看着这众多的人,心中瞬间就明白了,这些人十有八九都是来看云家热闹的。
他心里不禁一阵恼怒:“哼,这群见风使舵的家伙,平日里巴结着云家,如今一出事,就都跑来落井下石!”
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场景,云霆感到一阵耻辱:“我们云家的脸面这一次恐怕是要彻底丢尽了,以后还不知道要被多少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真是可恶!”
至于那些人,并没有像云霆想象中那样呜呜泱泱、犹如菜市场一般嘈杂混乱。
他们反倒是都整齐地随着一个身影的动作而行动,那领头人不是别人,正是于芝芝。
只见于芝芝口若悬河地说着这一片公寓的种种优势和独特建筑风格,那模样仿佛十分专业。
大家也都纷纷跟着附和,兴致勃勃地说着要选择其中一栋进行购买。
而云霆仔细定睛看去,竟然真的看见了祁家的车子。
祁衍就那样气定神闲地微笑着,手中举着手机,仿佛在和谁打电话。
这一切看起来实在是太巧合了,但又让人一时间说不出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云霆眉头紧皱,脸色阴沉地暗自思忖:“这祁衍到底在搞什么鬼?难道这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操纵?
可他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是想借此打压云家?
不行,我得冷静,不能自乱阵脚,看看他们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对于云霆此番言论,云观澜觉得针对性实在是太强烈了。
他皱着眉头,一脸不解地说道:“爸,我觉得您可能有些偏激了。
据我所了解的情况,祁衍和云潇是打算来这边买公寓的,这儿离大学城那边很近,交通便捷,周边环境也不错。
他们在这边买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没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云霆狠狠地瞪了云观澜一眼,语气强硬地说道:“你这小子,还是太年轻,看事情太过简单!
这里面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阴谋和算计!
云潇太不安分了,她突然就和男人搬出来,这难道不奇怪吗?”
在云霆嘴里,云潇被他形容的很难看。
可云观澜觉得祁家也是有分寸的人,说不定会买两间公寓。
难道这天底下的人都和云烟然一样不知廉耻吗?
云霆未免有一些以偏概全了!
云观澜心里不禁涌起一股失落和失望,他在心中暗自叹息道:“我一直以来最为尊敬的父亲,原来也并非像表面上展现得那么知性良善。
难道是家族的利益和纷争让他变得如此多疑和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