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表，她们好像看不起你？”
许禾苗有些气愤的看着林茜等人的背影。
“你懂什么，她们这是嫉妒我可以提前享受成年人的快乐？”
周怀安笑了笑，这个时期的同学还是挺单纯的，价值观泾渭分明，可是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阿表，那你去读书了我怎么办？”
走出车站没多远，许禾苗就小心翼翼说出了内心的担心，像只被人抛弃的丑小鸭。
“一起读，别打什么工了，打工永远没出息。”
“这辈子你阿表我罩你。”
周怀安看了一眼可怜忐忑的村姑一眼，内心颇有些感慨。
其实他是知道许禾苗的想法的，并不是不想读书，只是其父母闹离婚，每个月两三百的生活费都开始拖欠。
谁会管她呢？
因此小丫头逐渐开始变得自卑孤立，以至于听闻父母离婚没人要她，直接就喝农药自杀了。
“既然你们都不愿意要我，那我就死好了！”
11年夏天，丑小鸭倔强喊完最后一句话便彻底告别人世。
这也导致周怀安整整抑郁了半年，差点没走出来，再次重生周怀安自然不能让这事发生。
对于他来说，养活村姑问题还是不大的。
“可是我们钱连一个人的学费都不够。”许禾苗提出了疑惑。
“没钱，那就赚，你放心你阿表我赚钱很厉害的！”
周怀安头也不回，只是打量着周围的有些时代感的建筑。
数不清的大排档，三三两两的小旅馆和发廊，还有许多租赁碟片的音像店。
这些东西，很多后来都消失了，网络的冲击导致音像店消失，发廊被整治，改成了理发店。
其实周怀安还是蛮怀念以前的发廊妹的，洗头时格外温柔，走的时候都回问一句：帅哥，需不需要盲人按摸？
“来两间单间，最便宜的那种。”
车站附近一家名叫有缘的小旅馆前，周怀安停下了脚步，带着许禾苗走了进去，打算先找个睡觉和放行礼的地方。
前台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娘，有些狐疑的打量着两人，都是小年轻，女的嫩得出水的脸蛋一看就是未成年，真是造孽啊！
不过造孽归造孽，生意还是要做的。
“阿表，干嘛开两间浪费，一间就行了啊！”许禾苗有些不解。
周怀安没理他，直接拿出自己的身份证付了钱，带着钥匙上了楼。
房间在三楼，属于比较简陋那种，不过带了个卫生间，他刚把背包和行李放下，许禾苗就“噗通”一声扑在他床上抱怨道，“坐火车真是累死了，以后再也不坐了。”
“你这姑娘家家的，随便跑我房间不好。”
“再说了就你这样，只有一辈子坐火车的命。”
见村姑四仰八叉的模样，周怀安有些无奈。
“阿表，你打算怎么挣钱，要不给姑父打个电话算了？”
躺在床上，许禾苗小心的提出建议。
“不用了，我有自己的办法！”
周怀安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两人出来时早就把家里的电话拉成黑名单，就是为了不让家里骂，周怀安也没恢复父母电话权的意思。
因为他也不想承受无端的火力，只能等到自己先搞定上学的事再说，反正按照记忆父母是没什么问题的。
接下来两天，周怀安就带着村姑在火车站附近寻找发财的机会，可是两人逛遍了附近的大街小巷，居然没发现快速致富的路子。
“要不让村姑学后世那些老家伙，往地上一躺，月入百万虽然不可能，但是几万还是可以的。”
周怀安打量了一眼走在前面，嘴里正吸着阿尔卑斯的村姑，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很明显这是不行的，村姑演技不达标，又没有那些人的气势，怕是会演成要饭的。
“阿表，我想吃冰淇凌！”
此时两人正走到一处步行街，面前是一家冰激凌店，许禾苗看着拿着冰激凌的小孩儿顿时走不动了。
“吃什么冰淇凌，你都多大了还吃冰淇凌？”
周怀安感觉肺痛，他正烦着呐。
“可是我就要吃嘛，你看那些大叔都吃。”
许禾苗明显铁定了心，指着一对走出来的“父女”，周怀安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因为那男人的手正放在女方的臀部上。
而且两人还恶心的吃同一块，你舔一下我舔一下的样子。
“行吧，也给我带一个，我要草莓味的。”
周怀安最终还是没有拒绝，从兜里摸出一张二十块的纸币，这个时候的冰淇淋还是挺贵的。
一个要六到十块，属于高消费。
“谢谢阿表。”村姑接过钱显得十分开心，蹦蹦跳跳的走进装修豪华的店铺，身上宽大的男式衬衣像是进了风的气球，与周围光鲜亮丽的男女形成鲜明对比。
看到这样，周怀安顿时沉默了。
很快，许禾苗抱着两个冰淇淋出来，一个巧克力的，一个草莓的，两人吃得倒是很投入，没有人会想到这里有个来自后世的男人，也会因为吃着冰激凌感觉到幸福。
“阿表，这都过了两天了，要是还挣不到学费怎么办？”
吃着冰淇凌，许禾苗皱着眉头问出了心中的担忧。
她跟着阿表两天了，说是挣钱，其实连毛都没见到一根，有点怀疑阿表是骗自己。
“挣不到也不会让你打工，你给我死了这条心吧，不接受文化的熏陶你的智商永远不及格，给我好好读书！”
周怀安瞪了村姑，似乎看透了对方的小心思。
正说话间两人来到一条小巷子，他看到两个人正围着一个中年人，似乎在施暴，顿时停住脚步，下意识想带着许禾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被对方的话引起了注意。
“老混蛋，你欠的钱什么时候还，我告诉你现在你欠的债务已经由我们四海金融接手，限你三天之内凑齐，不给要你好看！”
两个大约二十来岁的青年正一脸凶相，巷子里很快传来一阵惨叫声。
看到这幅场景许禾苗直接吓得脸色苍白，拉了拉周怀安，“阿表，要不我们快走吧！”
显然，她很担心自己和阿表被殃及池鱼，反观周怀安却是一脸镇定。
轻轻摇头，“不用担心，有我呢。”
他表面上平静，其实内心还是有些激动的，之所以没走是因为眼前这些人给了他启发，让他想到一条快速合法，且赚钱快的路子。
那就是催收，向老逼登下手。
很明显，这个时代的讨债手段还是很落后的，比不得后世那些各种毒计层出不穷，什么冒充警局，冒充法院下传单，又或者搜集证据寻找欠债人弱点，现在的手段真是上不得台面。
除了打就是暴力威胁，实在像是小孩子过家家。
而周怀安是具备优势的，他曾经也当过欠债的老逼登，还是属于银行欠债人那种，银行都怕他进去了没人还钱，因此对这方面可谓经验丰富。
“难道，只能向老逼登下手了？”
周怀安犹豫了，作为曾经负债的一员他还是挺同情这些人的，若非真的还不上，谁愿意做老逼登。
不过当下并非网贷的高发期，受害者大多数是一些赌徒或者老板，普通人根本没贷款的资格，周怀安觉得自己可以试试。
把未来的手段提前给这些老逼登上一课，或许等到贷款公司名声变臭，以后网贷兴起也会少一些受害者。
“我决定了，向老逼登下手。”
“为了不让后来那些亿万普通人成为网贷公司的洗地机，我周怀安有义务提前爆雷。”
很快，周怀安做出了决定。
给这个还算古老的债务市场来一针，看看祖师爷是怎么讨债的，顺便赚取第一桶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