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也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根据她的记忆,这个老板邬长江后期会成为江吉市的杰出企业家,那以后就是她长久的财神爷,江吉市的发展虽然不大,但这个酱菜厂却是剑走偏锋。
凭借着老板的经营理念,一跃成为了全国数一数二的驰名品牌。
长江酱菜厂几乎垄断了整个酱菜行业,而邬长江本人,也因为酱菜厂的收入跻身全国富豪排行榜前十。
这么好的机会苏语怎么可能放过,自然是不会纠结那一星半点的,人家能同意带上她,她就要回去烧高香了。
“没问题,我少拿些也是应该的,要是您愿意的话,我也可以投资点钱。
主要是我这酱菜方子必须得在自己手里才行,不然我是真的害怕,晚上睡觉我家老祖宗估计都能气得找上门来。”
邬长江做生意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有意思的小丫头。
“你真的信任我?不仅愿意合作,还愿意投资?你就不怕我是骗子,或者我能力不足,经营不善,厂子倒闭了?”
苏语:我能预知未来我怕什么?
“瞧你说的,邬厂长的大名市里的报纸那都是表扬过的,我怎么会不信任您呢!”
邬长江:合着小丫头早就认出我了,那我这是被人摆了一道?
邬长江一改方才随意的态度,开始认真打量起眼前才刚成年的小姑娘,长相并没有多惊艳,只是格外的清纯,让人生不出厌烦感。
小小的个子再加上朴素的穿着,唯一出彩的就是那双眼睛,灵动且精明。
咬了咬牙,邬长江下了很大的决心:
“我愿意让你技术入股,至于投资就算了,毕竟厂里现在不缺资金,不过你只能占厂子整体的百分之三股份,而不是单纯的这款酱菜的持股。”
邬长江这么说也是有自己的打算,他其实对自己的厂子并没有太多的自信。
因为现有的品类并不出彩,反而是苏语家的酱菜,味道独特却又能迎合大众的口味。如果能让苏语跟酱菜厂绑在一起,他觉得以后对自己来说一定是个助力。
苏语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如果只是绑定一款酱菜,固然是傍上了大腿,可收入毕竟有限,若是直接跟厂子绑在一起,那以后还不是人在家中坐,财从天上来。
两个人存着各自的小心思,却又不谋而合。
“邬厂长,我觉得你的提议很好,我个人的利益跟厂子的收益融为一体,这样才能更真心地为了厂子未来的发展付出,您觉得呢?”
苏语语气俏皮,说出来的话却又让人无法反驳。
苏语跟邬长江约定好了三天之后去厂里签合同,邬长江便先离开。
见女儿回来满脸笑容,苏家春惊出一后背的汗:“小语啊,刚才那个奇怪的人真的要买咱家的咸菜方子?现在人还真是奇怪,啥都能卖钱。”
“爸,这咸菜方子也算是咱们家的知识产权,你可不要随便跟别人说,以后我跟邬厂长一起合作了,就更不能外传了,是犯法的。”
原本苏家春还不以为意,他们这辈人谁不会腌个咸菜啊,也没听说过这玩意说出去犯法的。
可是女儿的态度很严肃,又事关他们家的收入,苏家春做出一个捂嘴的动作:
“小语你放心,这是你奶奶琢磨半辈子才攒下的方子,我是绝对不会外传的,那你真的跟那个人一起做生意了?他分给你多少钱啊?”
苏语看了看周围侧着耳朵的人,摇了摇头。
“爸,咱们不卖了,剩下的也没多少,拿回去自己吃吧,有啥事回家我再跟你细说。”
父女两个带着剩下的吃食,动作利落地离开了早市,因此他们也没看到,另一个方向的邬长江被人拦住了。
“请问您找我有事?”
对面的中年男人油头粉面的,一看就是满脑子心眼的人。
“老总,您想买酱菜是吧?那何必找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呢,这种事您就应该找我这种有丰富经验的啊!”
邬长江懂了,这是想撬生意的。
“你家不是卖早点的么?怎么也做酱菜生意么?”
男人根本就没听出邬长江话里的不耐烦,笑嘻嘻地说道:“什么生意赚钱我就做什么生意,这年头,谁跟钱过不去啊,您说是吧!
我们村里都是老人,腌咸菜也都是一把好手,我娘更是十里八村都出了名的。
要是您愿意,我也不占您便宜,三百块方子就卖给您,怎么样?我可不像那个丫头,心黑的要命,也不知道是不是掉钱眼里去了。”
邬长江的烦躁已经达到了极限,一个抄袭别人生意的人,哪里来的脸?
“是么?不过有句话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跟您说清楚的,酱菜厂是我的,我想跟谁合作那也是我说了算的。
我这个人认死理,所以我只会跟那丫头合作。
至于你嘛,不知道你有没有亲自尝一尝自己家的东西,除了价格一无是处,哪里来的自信说人家黑心!”
邬长江这话可谓是不留情面,中年男人的脸像调色盘一样,一会红一会白。
“你……不识好人心,以后你若是后悔了,再来找我可就不是这个价了!哼!”
邬长江一脸坦然:“那是自然,我可不会丢了西瓜去捡芝麻,这种赔本的买卖,哪个生意人会做?反正我邬长江是不会做的。”
直到人离开很远,中年男人才反应过来,刚刚他拦下的,居然是市里点名表扬的邬长江。
悔之晚矣!
苏语这边带着老爸回了家,关上院门才坐下喝了口水。
“爸!我可是跟人家说了,方子是我们家祖传的,是宫里流出来的,你可千万别给我说漏嘴了才是。
我想过了,现在已经可以维护自己的产权了。
等三天后我去市里签约之前,就赶紧把产权的事弄好,这可是我起步的平台,决不能因为地基没打好就塌了。”
苏家春根本听不懂苏语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就知道姑娘已经把方子拿去跟人家做生意了,以后这玩意能赚钱。
“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拖你后腿的。”
如果说从前苏家春对苏语言听计从是因为心底的愧疚,那么现在就是被姑娘的经商头脑所折服了,他在外混了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做过生意,像他姑娘这么聪明的还真是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