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预遣魏延、李严二将领兵三万先发,直取临江,早有细作报入城中,刘循与严颜商议退敌之计,严颜道:“可先在城外下寨,等他到时我以逸待劳破他一阵,以后的仗便好打了。”
刘循道:“老将军所言极是。”
于是严颜引两万兵出城立寨,魏延、李严兵马随后而来,见城中已有准备,离城二十里下寨,当夜军士疲困,各自歇息,忽然寨后一把火起,严颜率川兵杀来劫寨,李严、魏延二将急上马时,寨中已大乱,川兵一拥而入,喊声震天动地,城中刘循见了派副将张翼引兵杀出接应,两下夹击,荆州兵大败,二将弃了营寨,退往夔关,川军赶来,正危急间,田预引后队赶到,杀败追兵,又来江边立寨,先遣踏白军四处打探,随即升帐议事,命军士唤魏、李二将进帐,二人拜伏请罪,田预道:“你二人随我多时,难道不知兵马远行疲惫可防劫寨?首战不利,挫我锐气!留你何用”
欲斩二人,庞统道:“他二人多有功劳,军前正是用人之时,且留下性命,戴罪立功。”
众皆告免,田预道:“看众人面上且免死罪,贬为步卒,帐外听令。”
二将服罪而去,庞统道:“临江乃巴郡门户,又有刘循数万兵马镇守,老将严颜亦非等闲之辈,只可智取。”
“如何用计?”
庞统道:“我兵虽少但战力强于彼军,若能诱其兵马与我交战,先灭其军,再换他旗号,诈开城门,破了临江,巴郡指日可下,明日君侯可往城下挑战,我引军探查四周地形,再来设计。”
田预从之,次日,遣人往严颜寨前挑战,两军排开阵势,严颜持刀骤马而出,魏延急要报仇,来向田预请战,田预预便令他出阵,两马相交斗四十余合不分胜负,两军将士皆齐声高呼,川军阵中张翼见了,骤马挺枪来战,田预使李严对垒,不多时,李严战败张翼,向川军阵中杀去,严颜急退,田预趁胜掩杀,赢了一阵,收兵回寨。
庞统引几个本地兵士,来看地形:“城南小路通向何处?”
“军师,从这可到滂沱川,再往南便是江州城了。”
庞统乘马沿小路看了一遍,回到寨中,田预问道:“如何?”
庞统道:“城南十里有一地叫滂沱川,可通江州,两边都是齐腰深的芦苇、蒿草,正好伏兵,可命魏延引一军,各持长枪,伏于左边,专捅马上将,李严引一军伏于右边,专砍坐下马,将军命兵马往来城南,只做要攻江州,此处乃巴郡要地,川兵必来追赶,我先破了这只兵马,二处便可不战而下。”
田预大喜,吩咐二将去了,又令一只兵马于滂沱川往来驱驰,城中军士看见,报入府衙,刘循同严颜商议道:“荆州兵往南而去,意欲何为?”
“他见城中兵多,想绕道去攻江州,此处乃巴郡命脉,断不可失,公子可留军在此,我引一万兵去救江州,只要坚守,待他粮草耗尽再出兵击之,便可破敌。”
刘循从之,严颜点兵马往小路而来,走了半晌,到芦苇密集处,魏延引军杀出,长枪乱捅,川军稍退,李严兵马又从蒿草从中暴起,长刀专剁马蹄,前部马军尽倒,或死或擒,步兵更是不敢近前,严颜跃出川地,引兵往临江而走,又被一军截住去路,为首大将纵马持槊拦住去路,正是田预:“老将军还不下马投降?”
“老夫头可断,誓死不降!”
严颜拍马舞刀来迎,那马一声嘶鸣,早被军士砍倒,众人一拥而上擒了严颜,解到大寨,田预重赏李、魏二将,军士押严颜到,田预亲解其缚,请至上座,率众人拜道:“多有冒犯,还请恕罪,今天下分崩,唐公派我入川是为安定川蜀,以期早日复兴汉室,请将军助我一臂之力。”
“将军高义,严颜敢不效命。”
田预大喜,命帐中设宴庆功。
“老将军可有良策助我?”
“君侯放心,不需大军厮杀,从此到雒城都是我所管辖,愿为前部唤其来降。”
田预拜谢不已,于是尽起大军,以严颜为先锋,魏延、李严为合后,自率众将居中,往巴郡而来。
反所过之处,皆望风而降,田预兵不血刃,连下巴郡、江阳、东广汉数十城,大军屯驻五城,刘循闻知,退守雒县,消息传到成都,刘璋大惊,请众人商议:“荆州军已至广汉,如何是好?”
王累道:“可速唤张任回防。”
刘璋道:“他驻守犍为,当南中叛军,岂能轻回?”
“杨怀、冷苞二将足可应付雍闿,主公不必迟疑。”
刘璋从之,遣郑度为使星夜往犍为召张任回,命他引兵两万,协助刘循守城。
田预引严颜、孟达等蜀中降将至雒城叫门,刘循见了大骂,严颜正欲取箭来射,却见城上张翼,一剑砍翻刘循,开城投降,田预大喜,引军入城,川军尽皆拜伏,张榜安民已毕,设宴犒军,夜里,张任引军赶到叫门,军士报入府衙,庞统道:“此人乃刘璋大将,定是领命来守雒城,可趁他不知明细,放入城中,并力攻之,擒了此人,刘璋丧胆,可不战而定成都。”
田预便令兵马伏于敌楼处埋伏,各设强弓劲弩,命军士开城放入,张任引军入城,只听一声锣响,箭如雨下,张任急退,已身中数箭,背后严颜、孟达杀出,川兵死伤大半,张任死命冲出,又遇魏延、李严兵马,死死围住,任数次冲杀皆不能出,兵马死伤殆尽,田预引兵赶来,大呼道:“张将军,何不早降?”
张任掷头盔于地,大喝:“我奉命守城,今城已失,若再投降,有何脸面见人?大丈夫死于沙场,幸也!”
于是挺枪力战四将,又斗了数十合,人困马乏,被严颜射死,麾下亲兵亦自刎而死,田预感慨不已,以马革裹其尸送回成都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