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逶迤来到襄江寨前,军士喝住:“何处兵马?”
于田道:“我等乃本部人马,救得王威将军在此”
“将军何在?”
王威出马:“快开寨门”
蒯良闻讯赶来:“且在寨外等候,天明了再进不迟”
王威出身寒门,以军功起家,平日就对这些狗娘养的士族看不顺眼,当下喝骂道:“蒯子柔,眼下两军交锋,你让我露宿寨外莫不是有意刁难?”
“主公现在寨中,若有敌军随行劫寨,岂不危险?”
王威气的够呛:“放屁,老子岂是屈膝投降之辈!你莫欺人太甚!”
两人隔着营寨对立起来,这时远处又有一队汉军赶来,众人齐呼开门,军士来报刘表,表亲自引军查看,王威大叫:“主公,末将好不容易从襄阳逃出,这蒯良百般刁难请主公作主”
刘表见果是王威,随行将士也只有百余人,不做他想,就令开寨门,于田引军随王威进到寨中,经过蒯良时,良忽然问道:“你是何人部下,如此面生?”
“先生自然没见过,我便是田预”,蒯良便欲退走,田预挺槊将他刺死,刘表见状大惊喝道:“敌袭速速迎战!”
可惜为时已晚,百余名汉军奋不顾死,左冲右突,纵横驰骋,逢人便杀,荆州军大乱,田预引军砍开寨门,营外汉军冲了进来,各营鼓噪,喊声震天,荆州军俱无斗志,四散奔走,刘表单衣幅巾上马,王威率一众将士跟随,田预引着众将士追赶,见刘表未着甲,取出飞刀射去,被王威截住,荆州军士如铁桶般护着刘表向江边退去,上了船,急渡江而去,多有军士争渡被砍死者,血流盈江,溺死不计其数,田预追之不及,收军回寨,缴获粮草辎重无数,刘表素称“八俊”,营中图书、车仗、金宝等数不胜数,田预命军士打包运往襄阳。自引军马占住襄江大寨,以断霍峻归路。
刘表退军江陵,霍峻两面被围,急走不脱,率水师将士投降,田预厚待之,就命霍峻为水师都督,训练水军,一面写表申奏朝廷,一面望校场而来。
此时新军早已操练两月有余,每日好吃好喝,却不让打仗,近日闻知大战,各个群情激奋,不料却无用武之地,见田预到了,纷纷请战,田预便下令:“天柱军将士,随赵将军移屯襄江防守大寨,破敌军收寻船只,换上商旅旗号,候我将令行事。”
“是”
田预回到府中,从缴获的刘表金宝中选了件四龙金镯,来见甄宓,甄宓正闹脾气,田预屏退了婢女问道:“宓儿不开心么?”
“我害怕,睡不着”
田预揉了揉她的头:“这个送你”
甄宓欢喜无限,迫不及待的取过:“谢谢姐夫,我戴上好看么?”
“宓儿自然好看,月宫嫦娥也比不上”
她小脸一红,随即笑道:“姐夫,你是不是有事要我帮忙啊?”
田预耸耸肩道:“甄家在荆州有商社么?”
“有的,江陵、长沙、江夏还有”她掰着手指头,“我记不住了,你问这个干嘛?”
“刘表战败,逃回江陵去了,我想扮作客商去取江陵,宓儿能帮我么?”
她忽然转过身去:“若是没有这事,姐夫还会关心我么?”
田预扶着她的肩:“宓儿这么可爱,姐夫心疼你还来不及,只是刘表近在咫尺,时时想要复仇,只有将他赶过江去,荆襄安定,姐夫才有时间陪你,帮帮我好么?”
“这还差不多”,她满意的笑了笑,环着田预:“姐夫,给我讲个故事好么,我想睡觉了”
田预慢慢哄她入睡,夜已深了,不觉自己也躺在床边睡了过去。
破敌军将士自受命以来,便沿江搜寻商船,寻得大小船只十余艘,来报田预,田预便引着甄宓来江边视察:“甄家商社平日里是怎么联络的?”
“江南这里都有家老提前通知,然后带人在江边搬运货物”
甄宓递过一枚白玉佩,田预接过,上面刻着一个“宓”字。
“我们四姐妹都有,父亲为了方便子女出行,特意定下规矩,持此令牌,便可调用该地的商社,姐夫你派人将它送往江陵甄家商社便好,他们自会与官府沟通”
田预大喜,选踏白军精干军士一名,扮作客商过江去了,甄宓又叫军士换上自家商社旗号,小小年纪俨然一副女强人的架势,田预不由的看得笑了,她疑惑道:“姐夫,你看什么呢?”
“宓儿这么能干,以后不知谁家男子有幸能娶”
“讨厌”,甄宓抿了抿唇,不再说话,田预与将士搬运陶瓷、锦帛、酒礼等物,尽换白衣,伏于船内,只待江南消息。
郭嘉闻知,快马赶来与田预商议:“刘表退回江陵后,严防我军渡江,将军欲取江陵,我有一法,可助一臂之力,此次我军缴获俘虏、军械极多,可先遣人过江送还刘表,我再修书一封请两家修好,待其懈怠,将军便可出奇兵袭之!岂不一战可胜?”
田预从之,郭嘉就命霍峻遣水师将士,送归俘虏,并一应军械等物,刘表见了书信尴尬不已,但此次元气大伤又丧谋臣,只得应允休战之事。
不数日,踏白军将士回报,“尽已办妥,城门处也都打点完毕。”
田预大喜,命一队军士扮作客商,在船上摇橹,自与甄宓并破敌军将士两千余人尽伏于船中,又调霍峻等一众归降将士相继而进,往江陵而来。
昼夜兼行直到南岸,巡江将士拦住盘问,都道:“甄家商社来江陵做买卖”,随将船内财物、酒水送上,军士信了,任其停在江边,不多时,城中商社赶来接应,众人清点货物好不热闹,荆州军士于是更不设防,当夜三更时分,各船精兵齐发,扫清刘表江防军士,尽抓到船内,田预好言安慰,许以重赏,令与商社同行,诈开城门,放火为号,众军领命,半夜时分,先到城下叫门,城门校尉先收了商社好处,又见自己人同来,不疑有他,开了城门,众军一拥而入,就在城门处放起火来,破敌军将士养兵日久,耀武扬威,当先入城,飞刀、弩箭、匕首齐发,守城将士但有顽抗者尽被杀死,霍峻等人随后赶到,汉军齐入,袭了江陵,刘表闻知动乱,惊慌失措,蔡氏众将与王威,保着他一家老小往南郡去了。
田预便传军令:“不许妄杀、妄取百姓之物,违者处斩,原任官吏,各依旧职,随刘表南去将领家属好看照顾,不许惊扰,一面遣人往洛阳报捷。一面亲自巡视江陵城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