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喝酒,我们不醉不归!”
此时在城南另一家酒馆里,敷落已经喝的快不省人事,却依然不休止的要掌柜上酒。
虽然不会因为封熙几句话就离开,但她就是想不通了。若他下凡为辅佐明君、匡扶天下,那以她今时的法术,他就更应该让自己留下。
难道是嫌弃她法术不怎么高明?!
虽然确实没什么章法,但也不至于这么看不上她吧!她就更应该多收几个得力的手下,扩张自己的实力!让他刮目相看!
敷落大口嚼着鸡肉,越喝越醉,到最后竟然眼前都出了幻觉,她竟然看到她师尊怀里抱着别的女子。
“你!放开他!滚啊!”
敷落脚步不稳的站起,恍惚间看那女子在师尊怀里冷笑着嘲讽她,更气不打一处来!仅仅是愣了几秒,就突然抓起身旁酒友的胳膊,一脚踢翻了桌子。
“死吧,都一起下地狱吧!”
身上巨大的妖气扩散,敷落七条尾巴不受控制的一扫,周围来不及逃跑的客官全被卷上天去。
一时间碎响声,哭喊声,求救声不断。但都没能引起敷落注意,她有些晕眩,沉沉的拍了拍脑袋。
再睁眼便见许多酒坛被打碎,敷落不满的皱皱眉头,刚要叫掌柜再搬来几坛,却发现周围除了自己,已经没人了。
“一二三六七四九……”
敷落喝多了,小脸红扑扑的。她一转身看到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忍不住点数起来,她数的格外认真,看的也特别仔细。
满脑子都是那个谄媚她师尊的狐狸精分身,她要找出来,亲手砍掉!看她还敢不敢嚣张!
但……
这么多尾巴,到底是哪一条呢?!
敷落越想越气,一抬手唤醒凌端剑,晃晃悠悠的朝自己尾巴砍去。好在凌端剑有灵性,及时错开了剑气,只将酒馆的半个屋顶削去。
敷落见状皱起好看的眉头,很是不满不听话的凌端剑,气哄哄的瞪了凌端剑一眼,再次手起剑落,却没想到剑柄却撞到了脑门,顿时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那边荒马驿道上,林凌提前关店打烊,她一个人照顾不过来封熙,只能让店小二去帮忙买药来。
不多时灰暗的天迹出现一道白光,林凌在后院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便见敷落醉醺醺的被一把长剑拖着回来。
“敷落姑娘?”
至林凌面前,长剑稳稳的停住。林凌刚要上前把敷落扶下来,却没想到长剑剑身一翻,颇有小情绪的将敷落摔到地上,而后头也不回的飞走了。
敷落脸先着地,吃痛的叫了一声,无意识的睁了睁勾人魂的桃花眼,只软软喊了一声师尊别走,便又闭上了双眼。
林凌闻到好大的酒气,自然也明白过来,实在叫不醒一个酒鬼,无奈只能将敷落慢慢从地上捞起。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会从敷落脸上看到可怕的一幕。
只见她刚将敷落扶起来,敷落的右眼突然滴血,接着鸦青色的瞳仁被乳白取代,林凌吓得尖叫出声,惊恐的摔在地上。
“娘亲!”
林念之在二楼楼梯上,远远看看母亲倒在地上,小跑着过来。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陪着封熙叔叔吗?快走,别睁眼!”
林凌捂着儿子的眼睛,不让他与敷落那张恐怖的脸对视。
听出母亲话里的苛责,林念之有些委屈:“娘亲,是封熙叔叔醒了,他说不难受了,让儿子出来的。”
“那你先回房里,叫封熙叔叔下来,快去!”
林凌支走儿子,看着倒在一旁的敷落,既害怕又担心。
想着这里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帮她了,林凌无奈忙从柜台翻出布条,浑身发抖的用白布条讲敷落的右眼遮了起来。
紧张的做完这一切后,才赶忙唤店里伙计,将敷落一起抬进了屋里。
&34;她,怎么样了?&34;
封熙来时步伐沉重,走到林凌身边已累的气喘吁吁,脸色差到极点。
林凌赶忙让开床边的位置,扶他稳稳的坐下,怕敷落的眼睛吓到他,提前解释道:“她的眼睛受了点伤,看着有些吓人,你莫着急,敷落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会没事的。”
封熙轻咳:&34;林凌,请大夫过来吧。&34;
他担忧的看着脸色潮红的敷落,用一块干净的帕子轻拭她额角的细汗。
冰冷的手指碰到敷落滚烫的额头,敷落无意识的向旁边躲了躲,轻轻张开樱桃色的淡唇,呼吸急促有力。
&34;师尊!师尊你在哪儿!&34;
&34;落儿好痛……&34;
&34;师尊不要丢下落儿……&34;
敷落的酒品不好,已经这样糊涂了,还在吵闹着要师尊。
封熙有些心酸,他当然知道她无意识情况下,第一想到的人不是自己,一时间胸口下的脏器又开始不规律的跳动,头也开始闷闷的。
&34;大夫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封熙你别太担心,等下让大夫也给你看看。&34;
林凌时刻注意着封熙的脸色,好心的想劝他快快去休息。
&34;我无事,休息下就会好。&34;
林凌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自从他沦落至此地,为了还能站起来走路,他已经借了她许多银两。后来身体好一些,就没日没夜的写字画画,拿来换钱买药。
虽说她从未催过他一日还钱,但封熙却还是将此事时刻放在心上。也就是为了还上林凌的钱,他后来很少让大夫再给自己抓药,除非是身上痛的受不了了,才舍得买些止痛的廉价汤药来。
林凌因为太懂他的心思,所以就更加心疼他的身体,忍不住关心道:&34;那我让念之陪你回房休息,这里有解酒汤,我正要给她服一些。&34;
&34;无妨,让我来吧。&34;
封熙这才发现一旁小桌上黑乎乎的解酒汤,慢慢伸开手臂,将汤碗端到手上。
林凌看的惊心动魄,却也知自己是劝不得的,就这样看着封熙小心翼翼的将解酒汤一勺一勺喂完,林凌虽然什么也没干,但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