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送到,我们的交易也结束了,希望下次有这种好事我们继续合作。”喝完咖啡,黎漾也该走了。
她拿起手提包站起身。
“我进来的时候已经把账付了,就当附赠给你的小礼品吧!”
黎漾勾唇一笑,戴上墨镜,潇洒的离开了。
咖啡店里,男人一直看着黎漾的背影融入在人群里,直到看不见才收回目光。
“老板,需要派人跟踪黎小姐吗?”服务员走到男人跟前,恭恭敬敬的弯腰询问。
“不必,她没你想的那么好跟踪,与其将她监视起来,不如放她自由,往后有的是机会见面。”男人端起桌上的咖啡,喝完最后一口。
“我离开一段时间,监视好各方,有什么动向随时向我汇报。”男人站起身,将桌上的盒子拿在手里。
“是,老板。”
黎漾出了咖啡店就在手机导航里搜索了一家花店,顺着导航走,十几分钟的路程。
有家花店,黎漾抬头看了一下店名,觉得老板也是个有趣的人。
她摘掉墨镜走进去,门口的感应器感应到有客人进入,进门的一瞬间,铃铛声在黎漾头顶响起。
“欢迎光临有家花店。”紧接着,里面传来一个温柔甜美的女声。
一个系着粉色围裙,扎着马尾辫的年轻女孩从后面走了出来,她怀里还抱着一束刚装饰好的花束。
“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花?”女孩将花束放在一堆包装好的花束台上,转过身,露出甜甜的笑容看着黎漾。
“向日葵。”黎漾说着。“包装得简单清新些,送人。”
“好的,请稍等。”女孩走向摆满散花的一角,开始挑选鲜花。
等花时黎漾有些无聊的坐到窗边给客人休息的藤椅上,她从手提包里拿出手机,才发现进来许多消息,因为手机一直在包里,她没注意到。
消息列表里谢承允排第一,是半个小时前发来的,问她吃午餐没,她点进去,回复了句吃了。
后面是黎越发来的,问她去黎氏集团搞那一出是针对谁。
还用说吗?她当然是针对该针对的人了。
不过她没回复黎越,没必要,她若是回了他就该不依不饶了,现在她没心思管黎越的那些事情,但若是有一天他舞到她面前来了,就另当别论。
后面都是一些不重要的消息,她都没回,大致看了一眼就准备退出聊天页面。
谢承允的消息又发来了。
【我不信。】
他不信?
黎漾有些觉得好笑,吃了就是吃了,没吃就没吃,他又没看着她,他在不信什么?
黎漾不知道,谢承允此时就在店外,他手里的手机聊天页面还是刚才发送的那句,他透过玻璃窗看进去,黎漾懒洋洋的靠坐在藤椅上,悠闲得一荡一荡的,阳光洒在她身上,整个人看起来温暖又美好。
手机振动了一瞬,谢承允将目光收回,看向手机。
是黎漾发来的。
【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他当然不信,他派在她身边的人一直跟他汇报她今天的行程,她早上从黎家出来就没吃一口饭。
她有胃病,是姜惜年去世那年她患上的,他为什么知道呢?是因为在国有一次她晕倒了,他送她去医院,医生把检查结果告诉了他。
她喜欢姜惜年,没关系,但他希望她不要为了姜惜年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黎漾专注的看着手机,就连门口的感应器响了她也没注意。
“小骗子。”耳边,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黎漾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从藤椅上跳起来,谢承允没想到黎漾反应这么大,怕她绊倒,赶紧伸手拉住她的胳膊。
黎漾回过身抬头一看,发现是谢承允,心也松了一口气。
“你做什么吓我?我还以为是哪个登徒子。”
“明明是你这个小骗子发消息骗我说你吃过饭了,我来揭穿你的谎言,不行吗?”谢承允确定黎漾站稳后就收回了手,他将两人的聊天记录翻出来,举到黎漾面前。
“现在才刚十一点,你去哪吃的?”
黎漾被问得哑口无言,她哪知道自己随手回的消息下一秒就被揭穿了。
“你怎么在这?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公司吗?”黎漾直接选择跳过这个话题。
“别转移话题,为什么骗我说你吃饭了?”谢承允明显看穿了黎漾的想法,可惜他不吃这一套。
“你难道不知道你的胃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吗?是不是又想疼晕过去住院啊?”他像教育小孩一样,言辞严厉,但是语气根本舍不得狠一点。
“你怎么知道我的胃……”黎漾想着,突然她脑子一闪。“难不成当年送我去医院的人是你?”
她身边的人根本不知道她有胃病的事,除了当初送她去医院的好心人和医生,可她醒时,只有床头放着还热乎的养胃粥,医生说那个人在她醒来之前就走了。
“还不算特别笨。”谢承允突然伸手去捏了捏黎漾的脸颊,没什么肉,但是手感特别好。
等他捏完,才发现黎漾一直看着他,似乎是被他的这个举动给震惊到了。
谢承允忙不迭收回手,战术性的咳嗽了一声。
“抱歉,冒犯了。”
“小姐,您的向日葵花束包装好了。”这时,一直在忙碌的花店老板出声提醒道。
像是出现的救星,黎漾转过身走向老板,从她怀里接过花。
“谢谢,包装得很漂亮。”黎漾低头看花,是姜惜年会喜欢的款式。
“不用客气,欢迎下次光临。”女孩笑得特别甜,似乎做这个工作能给她带来无限快乐。
两人走出花店,黎漾偏过头去看谢承允。
“我还有事,晚上再见。”
“去哪?”他看了一眼她怀里的向日葵。
“你这是要去看姜惜年吗?”好半晌,谢承允才问出这句话。
“嗯。”黎漾点头,谢承允会问出这句话她不觉得奇怪,毕竟当年的他们就是所有人都看好的一对,在一起时更是轰轰烈烈,受到许多人的祝福。
“自从他离开,我从来没去看过他,并不是因为我不爱他,而是我不敢。”
无数个夜里,只要想到那一天她就特别害怕,她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也许是他血淋淋的模样深深地刻画在她脑海里,又或许是洁白的病床上,他依旧血流不止,最终在她无止境的哀求里他还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