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本身记忆的我,此刻在郕王府内焦急的来回踱步。
‘这让我如何能接受!此时我本应谨遵陛下之命,在前往朔方的途中,怎知中途仅休息片刻,醒来却已置身于这所谓郕王之身!
根据这郕王本身的记忆,我大汉王朝已然灭亡一千八百年!期间大小王朝更是更换数十个,按此说来陛下与舅舅岂不是‘’…?想到此处一股悲伤从心中蔓延……
此时门外传出下人急促的脚步声,走到我面前,面露恐色,全身颤抖的下跪禀报道:郕…“郕王殿下,宫中来使者传太后娘娘口谕,请郕王殿下前往宫中参加今日朝会。说完小心翼翼的抬头瞄了我一眼。
”闻言我心中不禁暗自疑惑,根据这具身体的记忆,当朝皇帝亲征被关外草原部落俘虏,至此孙太后便暂时接管朝廷政务,一直想方设法阻止原身触碰政权,如今为何主动邀请?难道……?
此刻还没有弄清事情原尾的我本就心烦意乱,没有了心思再去想其他事情,便回道:‘就说我身体抱恙,去不了‘’。
‘下人闻言略带疑惑,今日王爷状态确实不对,但平时对于孙太后无论是否在场出言都不敢如此轻狂?此时下人不敢多想也不敢多留应了一声迅速去给使者回话了。
朝会中,此时众官员如雕塑般齐齐下跪,噤若寒蝉,而跪在最前方的那人宛如青松般挺拔,他便是于谦。朝堂上龙椅旁边那位身着华丽服饰,头戴凤冠,双眼中虽满是怒色,却也不失端庄的女人便是孙太后。
‘’于谦‘’!如今皇帝被俘才有多长时日?尔等便着急要立新君,这是要将吾儿置于何处?
‘’太后‘’!‘’关外众草原部落不日便抵达北京城下,如今城中可用之兵已然不多,援兵来救还需诸多时日,皇上被俘,士气低落!军心不稳,此刻急需一位新君来稳住大局!稳住国运!
孙太后闻言冷笑道:&34;照你的意思,废除吾儿皇位,天下便可太平了?国运便可稳住了?现在哀家看来皇帝御驾亲征这事怕不是某些乱臣贼子暗中策划!如今尔等见皇帝在外,暂时管控不了朝堂,为自己的谋反找的借口罢了&34;!
众官员听见&34;谋反&34;二字吓得把下跪的身子又往下又压了压,唯独于谦还在硬刚道:&34;太后&34;!&34;皇帝亲征之前臣等数次上折劝告,为何太后知晓此事后持沉默之态,不加以劝阻皇上,反而还有些许支持之意?如今皇上带出去五十万大军全军覆没!皇上被俘!关外瓦剌等众部落野心勃勃,不出三日便是兵临城下!届时以现在兵力以及将士们状态,如何组织防御御敌&34;?!若是守城失败,众部落攻入京城,等待诸位王公大臣以及城中数万百姓的,便是灭顶之灾!那时便是悔之晚矣!
听到此处,就算孙太后内心有在大的火气也不好发作。就在孙太后下不来台时,旁边太监小跑至堂上,弯腰对着孙太后耳边小声嘀咕着什么。孙太后听后面露几抹嘲讽之色:“这便是你们想要新立的皇帝,国家现受如此危难,郕王却抱病在家不问家国大事?若是将江山如此重任交于此人怕才是真正的悔之晚矣”!于谦正想再次进言,却被跪在身后的徐有贞插过话题道:&34;启禀太后,微臣有一计可解当前国难‘不知,可说否?。’
闻听此言,太后与众官的目光皆集中于徐有贞身上,太后神色稍霁,挥手道:“讲。”得此许可,徐有贞开口道:“微臣认为,关外敌军前些日子大胜,士气正旺,而我朝如今遭受重创,城内兵员匮乏,士气低落,当今圣上更是被敌军所掳。若此时与之决战,激怒那帮蛮夷,致使圣上受伤,那将得不偿失。”!
“微臣建议,此时应该暂避锋芒,不与敌军交战,向南迁移,带到援兵赶到与那敌军交涉,救回皇上,一举夺回失地。想那群蛮夷不过是想要些钱财,这京城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为了获取更大利益的筹码罢了”。
太后听到此处觉正想到这个办法既保留她儿子的皇位。也避开了兵力问题,只要她儿还是皇上,对于那些蛮夷就都还有价值,便不会对皇儿有太多威胁,想到此处,孙太后正欲开口却被于谦几乎怒吼的声音打断:&34;混账!你简直枉为汉人!京城乃是中原命脉,岂能拱手让人,未战先退你让天下的百姓如何看待朝廷!京城若是失守北方将无险可守,我大明朝将失去半壁江山!你以为那群草原部落是一点蝇头小利就能喂饱得?我看徐大人的书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徐有贞听完于谦的话顿时气的脸部通红,想要反驳却又不知如何说起,旁边的样士奇同样正欲谴责,谁知于谦继续说到:&34;徐大人先前所言怕不是是忘了当年北宋之光景”!说到此处所有官员几乎同时对徐有贞群起而攻之无一大臣赞同他的说法,徐有贞更是被说的脖子缩了又缩。
孙太后见大臣们如此激烈地反对,只好暂时放下了对这个提议的支持。她注视着朝堂下混乱的景象,同时意识到自己无法找到有力的言辞来反驳于谦,于是开口道:“哀家乏了,朝会就到此为止吧。刚才于爱卿和诸位官员的言论,哀家会在私下仔细斟酌。郕王殿下今日身体不适,未能出席今日的朝会。关于另立新君以及是否南迁之事,等郕王来日上朝时再做商议。”话音刚落,她便在太监的搀扶下,毫不理会大臣们的目光,径直离开了朝会现场。
于谦听到太后的松口,并没有选择上前追问。他深知今天郕王未到,此时继续进谏实在不妥,想要拥立新帝登基绝非一次就谈妥。孙太后之所以能够改变态度,是因为她了解郕王性格软弱,绝不敢轻易答应。退朝之后,她打算先召见郕王,给予一些警示和敲打,这样一来,至少郕王本人暂时不会答应登基,此事可以被暂时搁置一段时间。或许来日事情出现转机皇帝归来,所有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此时郕王府内,我端坐于椅上,听完暗卫的汇报,随手打发走后,依然满心沉痛,我大汉王朝已然灭亡一千八百年,陛下与舅舅早已仙逝,而我,也不知为何会来到一千八百年后的世界,难道这世间,真有鬼神之说?尽管悲痛,我仍需整理思绪,应对眼前之事。至少,一千八百年前,陛下、舅舅和我所做之事,得到了后世之人的认可。至少因我们那个时代,后世中原人皆以汉人自称,以汉人为荣!
只可惜未能将匈奴人赶尽杀绝,以致如今关外草原部落再次来犯,致使五十万大军损失殆尽,连当今皇帝也被俘虏!话说当今的皇帝也配坐那九五之尊之位?五十万大军都能被他这么窝囊的霍霍完,简直就是废物!
此时下人再次来报:门外许多官员听说郕王殿下身体抱恙,特地前来探望,小的看样子朝中几乎一半以上的官员都来了”。
我对着下人说道:&34;你去跟外面的人说本王身体还未好转,不便见太多客,让他们进来一人便可。下手闻言回复后立马快步像大门小跑而去。
门外官员听下人说完缘由后立马争先恐后的想当那个代表,最后还是徐有贞因为个头小,又因为老早就在门口抱住大门最后挤了进来。一进门徐有贞便屁颠屁颠到拎着礼品向我这里赶来,一见面立马对着我行礼,这热情的与记忆中印象不太符合。‘’“下官参见郕王殿下。”徐有贞谄媚地笑着。
我面无表情看着他,稍微点了点头
“听闻殿下身体欠安,下官特意带来了一些补品,希望殿下早日康复。”徐有贞呈上礼物。
本王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徐有贞连连点头,然后话锋一转,“殿下,……,你可以走了”。被我忽如其来的打断,徐有贞先是一怔,随即心中暗暗一惊,开始小心地打量我起来心中正想:不是说郕王身体抱恙?为何看起来比前些日子还要精壮&39;?还有这说话的语气,若不是面前确确实实站着的人是郕王的面容,是万不会想到此话就是之前那平时温文尔雅的朱祁钰能说出来的”。
徐有贞一抬头刚好与我的犀利眼神对视,顿时吓得一暗暗惊,心中疑惑更是加了几分。“徐大人可还有事”?徐有贞闻言连忙摆手到:“没,,没了,那下官就不打扰郕王休息,说完行完退礼正要走却又被我叫住:
“徐大人”。徐有贞闻言又恭敬问道:“不知殿下还有何吩咐”。“你看我,是病了,还是没病”?徐有贞一听下意识抬头看着我,却又被我毫无遮掩的杀气怔的立马低下头,仿佛此刻回答若是不如我意,他会立刻丧命于此
“殿下,,病,,病了”…
“哦?本王如此生龙活虎站在你的面前你说本王病了”? 听完我的话,徐有贞吓“扑”的一声得跪在地下:“殿下…,,殿下没病…此刻徐有贞汗如雨下,不断用袖口擦着额头前的汗渍。“那本王为何今日朝会称病不去”?”此刻徐有贞已经被吓得面色苍白,浑身发抖。“这郕王,不对劲”!在此之前徐有贞见过朱祁钰许多次,从来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过如此浓烈的杀意,这种杀意就像是从千军万马中厮杀下来的武将那种感觉!更何况之前的朱祁钰性格软弱虽然也只是对孙太后表现,但对朝中大臣也是十分有礼,绝不会像现在这样!
“若是再听见有人提起南迁之事那本王,有很多方法让他消失”。
他怎么会如此之快知晓今日朝会发生的事!?想到这徐有贞更是磕头如捣蒜说道“微臣知错微臣不该…不等他说完,我便挥手说道,下去吧。徐有贞立马连滚带爬的离开“心里暗暗想道:“这郕王之前必是藏拙!现在登基有望,他便不藏了”!
望着他仓皇离去的背影,我心中暗暗想道:“这人虽有些许才能确是见风使舵之徒,不能大用。不过这原身朱祁钰,暗地里在朝中设了这么多眼线,培养死士与暗卫,甚至这个朝代直接听命于皇帝的锦衣卫,他都能安排眼线进去,看来,这朱祁钰也不是省油的灯。
想到这我微微一笑:“想来当皇帝也是迟早的事,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像我大汉朝汉武帝的那班功绩呢。”门外许多未走的大臣看着徐有贞出来,连忙围了上去问在里面见到郕王的情况,徐有贞此刻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便说道:“殿下身体虽有抱恙却也无大碍,不用多久尽可恢复,不过现在可不想有人叨扰到他”。说罢便拨开人群快速离开了,只留下众官员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