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臻臻疲惫地进门,外界的喧嚣与热闹一并抛在了身后。迈入房间,毫不犹豫地甩开脚上的红色高跟鞋,鞋子沿着一道弧线轻盈地落在柔软的地毯上,发出轻微的声响。这个动作流畅而自然,似乎在表达她对这个家的熟悉和放松。
这个“家”,在某种意义上虽属于叶臻臻和言季礼,可此时却弥漫着一种异样的氛围。也许是两人的过往,也许是这个空间承载的记忆,让叶臻臻的内心感到无比疲惫。房间的布置是简约而现代,是言季礼一手操办,大片灰黑色调的使用,加上直线条的大量出现,让整个房子没有丝毫温馨的感觉,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地板上,透过高大的绿色植物墙间隙,形成斑驳的光影,这一切是如此的平静。
叶臻臻放松,半躺在沙发上,漂亮的女人好像黑白漫画中突然出现的彩色。一如她十年前出现在言季礼的黑白人生中。突兀的美丽。
“叶小姐…吴秘书,刚打来电话,说今天言总有事,没法过来了…”张妈说地犹犹豫豫。她看出来叶小姐今天并不是很开心。
今天是叶臻臻29岁的生日,本来这个日子吧,对叶臻臻而言也并非什么特殊的日子,但张妈的提醒让她突然很烦躁。她快30了。如果她是一个向往婚姻的女人,三十,应该让言季礼给个说法。
言季礼可没有什么说法。
最近的流言蜚语塞满了叶臻臻的耳朵。她脑袋里不由出现另一张脸。一张富有攻击性的脸。上次在言氏君越娱乐楼下,她就看到那幅巨型人脸,铺展地放肆,令人一见难忘。
言季礼去了法国,她在微博上看到苏黛黛也去了法国。要不是微博上有人偷拍,她估计也不会知道这一个多月来言季礼的行程。
十年了,言季礼没有一次说过结婚。他们就这样子。十年。这十年有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有时候会加入其他的女人。时而不时。但叶臻臻就这样一直不进不退。在他们之间空一点点位置,给言季礼带来的第三方,一个生存空间。
叶臻臻突忽地坐起来,“言季礼,你个狗东西!你猪狗不如的狗东西!卑鄙下流!龌龊!”对着空气骂人到底不过瘾。
起身一把掀翻桌子上开放的向日葵。这是言狗订给她的。
他知道臻臻不喜欢香的花,不喜欢玫瑰,不喜欢粉色白色的花,臻臻喜欢野东西,喜欢有生命力的东西,向日葵就很好。舒展,粗粝,没那么娇嫩的感觉,不需要细致的呵护,它自会野蛮生长。自己找到有光的地方,笑出明媚的颜色。
张妈赶紧过来扶起花瓶,“叶小姐,你别气自己,你也知道言总这个人,他就是这样,但他总归要回来的…他就是这样子玩玩,玩够了,没了新鲜,自又回来了…”
听闻此言,臻臻更气,张妈都知道言季礼找了别的女人了。张妈也可怜她啊。
余气未了。
张妈是个好出气筒。恰好她直立立在这里等她出气,言家的人当然总是向着言季礼的,张妈也不是她那边的。
“好啊,他会玩,我就不会玩吗?张妈你不要告诉吴秘书,什么我生气了,去哪里了,我今天就是要自己去寻欢作乐。我也会玩,我也会找男人!”
“喂,孙姝,我马上过来,你安排好一个厢,留给我。我今天想喝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