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侂胄为柳马苑交了底,柳马苑没有了心理负担,当即明言说:“‘师王’,小底身为宦官,不过是有几斤力气,如果因为和朴不侗比了一次武而调入禁军中,恐怕引人非议。”
“这不是你担心的问题!”韩侂胄笑了。
韩侂胄理会错了意思,柳马苑唯有明确说:“‘师王’,小底不想离开‘丽景宫’!”
“你不想升官?”韩侂胄惊讶了,有些不敢相信!他当初向赵扩提出,征求柳马苑自己的意见,不过是想借此机会拉拢柳马苑,他此前曾表态,谁胜了朴不侗,官升三级!柳马苑能不趁此机会跳上龙门?他怎么可能还留在“丽景宫”服侍他人?
柳马苑留在“丽景宫”另有目的,可他不能对韩侂胄明说,只是说:“小底没有其他本领,从小在宫内侍奉他人,小底还是愿意留在‘丽景宫’,请‘师王’成全!”
“你一身武艺,不为朝廷效力,岂不是可惜了?”韩侂胄捉摸不定地望着柳马苑说。
“如今天下承平,若朝廷需要小底效命疆场之时,小底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柳马苑慷慨激昂地说。
“好、好!”韩侂胄拍着桌子说,既为柳马苑的豪言所激荡,又为柳马苑愿意留在“丽景宫”而窃喜不已!他正要柳马苑留在曹慧儿身边,共同助曹慧儿登上皇后宝座。
韩侂胄担心柳马苑听到职位高升后,立即应承,借机跳出“丽景宫”。他本有劝柳马苑留下的打算,一时还没有适当说辞,这下好了,柳马苑竟然自己主动要求留下来!
“想不到你陈源,武艺出众,更深知大义,难得难得!”韩侂胄继续赞扬说,“朝廷有你这等人才,实在是万幸!你听我说,你这身武艺,总有用武之地,那按你自己所说,你先在‘丽景宫’待两年再说!”
“小底感谢‘师王’厚爱!”柳马苑起身弯腰施礼说。
“哎呀,陈源老弟,你不要再‘师王’长、‘师王’短地称呼我了,听着别扭呢!依我之间,我们不如结为忘年之交,如何?”
柳马苑大吃一惊,惶恐说:“‘师王’,这如何使得?”
“欸…”韩侂胄也站起来,拉着柳马苑手说:“什么使得、使不得?你难道看不起我这老头子?”
柳马苑忙说:“‘师王’说笑了,‘师王’正当壮年,哪能用‘老’字来称呼?”
韩侂胄哈哈大笑,捋着额下略微花白的胡子说:“两鬓斑白,胡须花白,还不老?就这么定了,我既然是老,就为‘老哥’,你呢?就是‘老弟’!”
柳马苑当然也愿意,可还需要拿出一点姿态来推辞,柳马苑说:“‘师王’之话,原是要听的,可此事太过骇人听闻,小底委实不敢从命!”
韩侂胄迟疑说:“此事你我知晓便行,哪能传扬出去?”
柳马苑仍故作姿态说:“万万不可!”
韩侂胄见柳马一再推辞,反而更加满意,心想:这孩子谦虚啊,言语得体,彬彬有礼,比军中那些自以为是的鲁莽汉子,不知强了多少倍。
韩侂胄坚定了拉拢柳马苑的决心,微笑说:“陈源老弟,我们结了忘年交,我有些知心话儿,才敢跟你私下说说啊!”
韩侂胄推心置腹地话,确实也令柳马苑真感动起来!柳马苑屈身说:“‘师王’如此厚爱,小底如何、如何承受?”
韩侂胄真诚说:“陈源老弟,你也别婆婆妈妈了,喊我一声老哥吧,我们碰杯喝杯结交酒,这事就成了,接下来,我们哥俩就好好说一说以后的大事了!”
柳马苑大喜,高声喊道:“老哥在上,受小弟一拜!”
柳马苑说完,就要俯下身去跪拜,韩侂胄一把拉住说:“拜什么?喝酒多自在?”两人端起酒杯碰过,一饮而尽!
两人重新坐下,韩侂胄温言问道:“陈源老弟,官家的皇后宝座,空着已经快两年了,你知道吗?”
柳马苑说:“朝廷内外,众所周知,小弟如何不知?”
“官家现有人选是谁,老弟也知道吗?”韩侂胄含笑问。
“听说是两人,一位是杨贵妃,一位就是我家娘娘曹美人!”柳马苑谨慎说。
“你所说不错,那你想不想你家娘娘做皇后呢?”
“小弟为‘丽景宫’人,如何不为‘丽景宫’着想?”柳马苑由衷说。
“老弟不去禁军中为将,宁愿待在‘丽景宫’服侍曹娘娘,对‘丽景宫’的感情是深厚的!老哥也实话对你说了,老哥我,也想曹娘娘成为皇后!”韩侂胄坦诚说。
“这是为何?”柳马苑故作不解。
韩侂胄意味深长地看了柳马苑一眼,仰头想了片刻说:“这事对他人说不得,老哥对你老弟,没什么顾虑!”
柳马苑又被韩侂胄的真诚所感动,垂下头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韩侂胄目光炯炯地说:“杨贵妃为人跋扈,霸道,若做了皇后,难免会干预朝政,这事万不可取!祖宗制度,后宫不许干政,这是其一;其二,曹娘娘有一位姐姐和一位妹妹,和老哥有点渊源,她们请托老哥帮忙,替曹娘娘谋取皇后之位!这些原因,我说出口,你听入耳,只能你知我知,万不可外传啊!”
韩侂胄说得如此直白,柳马苑再愚笨,也得有所表示,忙站起说:“小弟如泄露大哥之言,必受天打雷劈之刑!”柳马苑口里这样说,心里却是另外的想法:“我是‘仙界’仙员,真犯了誓言,天雷又怎能给我施加刑罚?”
韩侂胄怎知柳马苑想法,高兴得捋着胡须连连说:“老弟言重了,老弟言重了!”
柳马苑又问:“大哥,我在‘丽景宫’,不知该为大哥做些什么?”
韩侂胄凝重说:“老弟,你身负绝世武艺,首先要切实保护好曹娘娘的安全,第二,‘丽景宫’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你要多和我沟通啊!我们真诚合作,才有可能将曹娘娘推上皇后宝座的!”
柳马苑说:“小弟唯大哥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