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考,最是忌讳学生之间打架斗殴的事情,老徐还是决定通知了他们的家长,只有陈也的父亲没有接电话,林七安的监护人,除了她爸爸老徐也不知道还能联系谁?
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声响起,李同走向讲台,作为班长他得再次传达老徐的安排。
李同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框然后有条不紊的安排起来:“值日生打扫好了卫生就可以走,今天参与打架斗殴的学生统统留下,课堂上罚站的一起留下。”
不言而喻就是要让碎玻璃的陈也也留下,只是李同自认为和陈也不是一类人,两人作为同班同学并无什么交情,也因为陈也的文化学习很垃圾,李同平常都不怎么会喊上陈也的名字,在他看来物以群分,人以类聚。本质上可能比陈也多了份优越感的缘故。
几人互瞪了几眼,林七安家中没个家长,往办公室去也无非就是挨骂,想偷偷的捡了书本就潜回家去,正移步到教室大门往右手边走,李同却叫住了她:“林七安同学,办公室往左手边走。”
林七安不好意思被李同一眼就看穿:“嗯,没想溜走,只是去之前先上个厕所去,难道班长还管天管地管人家大小便的?”
李同书呆子模样被怼的哑口无言的,没见过一向不善言语的林七安瞬间变成林怼怼的气势,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在林七安看来,她家老林不在家了,以后要么就不要惹事,要么就要有能耐把事情发展趋势拿捏住,包括该耍赖就耍赖的,面子不面子的又不是别人给的,自己真要的面子别人也给不到。
段丽萍对其嗤之以鼻:“切,还没进办公室,就将自己吓进厕所了?就那怂包样子。”
林七安也懒得理她,陈也走出教室门喊了声:“发什么愣呀!不尿了就赶紧走。”
林七安撇了撇嘴,今天也就陈也坑她最大了,这时候还一股神清气爽贱人样子,她还真想撸起袖子在他英俊的痞子脸上来抡上俩拳头,好叫他接下来的日子里别再招惹自己。
毛巧琳见他们都在前面像个没事人一样往办公室去,她拿起没上笔的草稿子在自己脖子上缠了一圈,顺带用透明胶贴得结实,省的掉了下来。
林七安见着毛巧琳这样子就有些好笑。这才发现以前都是巧琳帮她挡住了这些臭鱼烂虾的攻击,不至于在她面前咆哮起来,在她的保护伞下七安就可以斯斯文文的从容面对。
面对段丽萍这种惹是生非的角色,她俩配合的无懈可击:一个武力值爆棚,一个是文静淑德形象的代言人,主要是学习好,还讲理。一看就不是惹事生非的料。只是很快这保护伞她也没有了,自从毛爷爷离去,巧琳对她也没有热情的,到头来还得自己学会咆哮。
老徐见一群人来到办公室,还少俩人,问道:“毛巧琳和林七安呢?”
林七安唯唯诺诺的在门口应声道:“老师,我在这。”
“嗯,来了,都站进来说。”
林七安点头“嗯,好。”
身后毛巧琳跟着一道进了门。
见毛巧琳的样子,老徐口里刚喝进去的一口茶又被抢了出来。
老徐开口道:“毛巧琳,你这是什么意思?”
毛巧琳感觉问的很奇怪:“老徐,你这不是属于秋后算账的吗?我脖子上有伤口,包的不是很专业,可好歹是个伤口,就得重视一下,我也就随手包包,您看了不要见笑。”
老徐这是明白啥意思了,这小丫头心思多着,提醒自己她还是受伤的一方。
想想就来气,老徐将水杯掴到边上去,坐在椅子上,好声好气的说起了理:“马上就得中考了,中考后还不知道能不能继续做同学呢?你们就没点相互珍惜,不要往死里作的感情吗?”
段丽萍摇了摇头:“往后谁要同她们做同学,谁愿意谁做去,反正我是不乐意的。”也是实话,毛巧琳学习差,很大可能上不了重点高中,就算是上了云廷市一中的,他们几个也不太可能是在一个班的。
李辰宴就很不喜欢段丽萍的这句话,在他心里只要能和林七安做同学,去哪里读书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他很是不悦道:“你就不能少说一句吗?”
段丽萍白了李辰宴一眼:“不愿意等我了,你就先回了呗!还管我事多?”
嘴上叫他先回去,等到真回去了,她就第一个跑他爸妈面前打小报告,段丽萍的父母就是李辰宴父母的顶头上司,两家贯是友好交往了几十年,这友谊都得从他们爷爷辈开始说起,以前李辰宴的爷爷是乡里头的干部,那时候日子苦,日日腌菜萝卜白菜的吃的嘴里淡出鸟来,有一日他爷和几个大队的壮丁一起喝上了白酒,当时就说了几句酒话,说是要将生产队里的牛宰上一头做下酒菜。
哪知前一天夜里说了酒话,第二天大队就死了两条牛,那时候牛比人还值钱些,当时农耕全靠牛,杀牛就得坐牢去,可是就自己说过这样的糊涂话,现在死了两头牛,自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李辰宴的爷爷觉得惹上大事了,等不到上面的人下来问责,当天夜里在不知所以的情况下,就将李辰宴的爸爸和姑妈放进箩筐从岳宁市挑到了云廷市。
连夜赶路好几日昏倒在路边,是段丽萍的爷爷用拖拉机拉到了医院,这才捡回父子几个的命。
见李辰宴被段丽萍拿捏的死死的样子,陈也无趣的道:“我怎看出你一副人未娶妻,却又一副妻管严的样子。”
李辰宴霎时被羞的脸通红,不知所措,小眼睛不自觉的瞥过旁边的林七安,陈也的话被谁听见都无所谓,他最不希望这句话被林七安听见。
其他人听着陈也的话都笑了起来,只见七安面容如玉无异样。
林七安并不觉得这句话有趣在哪里,面对眼前一群傻笑的人,像是大小脑分离了一般,开起玩笑来也不掂量着是在什么地方。
只见老徐更是气急败坏的:“你们还好意思笑,等你们的家长来接,待会家长们没来的,你们也就别走了。”
等家长来接,她能等哪位家长来接,脑子里除了闪过老林的样子,印象最多的就是她许阿姨的样子,只是连那个只会骂人的许阿姨她也不会来了。
一股劲的埋怨自己,她就不该惹是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