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大殿上。
姜禹低着脑袋站在最后一排,听着百官禀报一些可有可无的事,他却插不了嘴。
“陛下,微臣有一事禀告。”大理寺少卿陆霆上前一步。
“允。”
“上次禁军总领宋大人与我们大理寺一同捉拿的南国细作,几人嘴里皆藏有剧毒,臣等围攻时那些人全都服毒而亡。”
“其中一个被宋统领斜了下巴,这才留了个活口。这几日经过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司协查,那些人并不是南国的人。”
皇帝:“哦?”
陆霆脸色沉重,“从穿着打扮上来看几人确是南国人,但微臣发现他们的饮食和南国全然不同,南国人喜食咸豆花,那些人买的全是甜豆花,微臣猜测,这些人恐怕是北辰的探子。”
“嘶……”朝中重臣面面相觑。
都察院雷明颔首道,“微臣猜测,是北辰故意栽赃,又或者别有所图。”
最尾端的姜大人低着脑袋,心中一片乱麻。
那个地址是裴清清给她的,说是她屋子里发现那些人和东陵人不一样,他还特意让姜青云去查探一番,这才确定是南国细作,用此搭上了太子这条线。
怎么会突然变成北辰的人?
难道北辰的人故意冒充南国人?
那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皇帝微怒的声音传来:“此事还需彻查,查他们在东陵还接触了什么人!”
“是!!”
“微臣觉得南北两国无非就是想要引起东陵内乱,如今礼王被关押,贤王和瑞王被禁足。”通议大夫尧敬一脸诚恳,“两国不知道派了多少细作,细作奸诈,太子殿下一人恐怕会忙不过来。”
皇帝低声道,“尧大人有什么更好的建议?”
“微臣建议陛下解了贤王和瑞王的禁足。”
“砰!”高位上,奏折落满地,“荒唐!”
“贤王私下收兵买马,朕还要给他解禁?尧大人你听听你说的像话吗?”
尧敬急忙跪下,“可南北两国虎视眈眈,如今朝堂之上只有太子一位能为陛下分忧啊!”
“咳咳。”第一排一脸色苍白的男子轻咳两声,“微臣觉得尧大人说的倒也不错,虽然贤王养兵其心可诛,但瑞王却是被……咳咳,梅妃…咳咳。”
“楚爱卿病还未好?”皇帝不咸不淡的语气传来。
“回皇上,微臣告病半月有余在家中修养,如今,病好了大半,不碍事。”
“楚爱卿年纪轻轻还是要多注意身体。”皇帝笑道,“既然楚爱卿都如此说。”
“那便解了瑞王的禁。”
众大臣齐齐跪拜,高呼,“皇上英明。”
皇帝把玩着手上扳指,“南国在边关外安营扎寨,对于南北两国如此行为,众爱卿可有主意?”
宋尧上前一步:“微臣认为,南国绝无此胆量敢公然对抗东陵,背后定是北辰撑腰,不过北辰如今未有所动,有些怪异。”
“若陆大人说的那人是北辰的,恐怕北辰在等一个契机。”
要不说宋尧聪明呢,‘皇帝‘顾璟珩眼底闪过一丝玩味儿,他目光落在那脸色苍白随时像要死过去的男子。
“楚大人觉得呢?”
楚卿棠又是咳咳两声,“宋大人所言有理。”
皇帝勾起嘴角,“南北两国若与东陵开战,必是久战,然如今两国迟迟未动倒也给了东陵准备的机会。”
“兵未动,粮草先行,楚爱卿粮草一时就交给你了。”
楚卿棠肃穆,“微臣领旨!”
……
下了朝,姜大人一人走在最后,无人与他说话。
太子从殿门口出来,“姜大人。”
“细作一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太子萧承爵现在一肚子气,兄弟们都被关了,现在是他的天下,怎么突然又把瑞王放出来了!
“微臣也不知道,陛下不必气恼,反正都是细作,哪国的重要吗?”姜禹垂着眸子,“如今瑞王解了禁,殿下还是要多加小心瑞王。”
“据微臣猜测,今日那尧大人故意提起贤王瑞王不过是将贤王作为挡箭牌,楚大人……恐怕是瑞王一党。”
闻言,太子瞪大眼睛。
“你认真的?”
姜禹眸光深沉,“他虽没说两句,但他提醒陛下,瑞王并无过错,一切错不过是因梅妃而起,而殿下你不也正是因为皇后娘娘吗?如今皇后娘娘被关天牢,殿下你是自己立功,功过相抵,梅妃已死,说到底瑞王也是陛下的皇子,陛下自然顺势下了台阶。”
萧承爵脸色沉了下来,“你说的有理,居然连楚卿棠都是他的人!”
楚卿棠,当初可是和姜禹不相上下,两人在朝堂上斗的不可开交。
他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姜禹,“你说你,一个好好的丞相,干什么非要跟着老三?你从一开始选择本殿下会变成这副鬼样子?”
哪壶不开提哪壶。
姜禹一噎,“殿下莫要再说,日后臣定为殿下肝脑涂地。”
他如今只能扒着太子不放,只有太子成为皇帝,他才有翻身的机会,他才能将宋家彻底拉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