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皇帝脸色黑如锅底。
“皇后,梅妃,朕真是小瞧了你二人。”
皇后贤良淑德,梅妃体贴温柔,他向来最疼她二人。
当真是,温柔刀,刀刀要命。
她们也巴不得他死吧。
连皇嗣都敢下手!
江公公一脸担忧的看着皇帝。
顾璟珩依旧神色淡淡,墨眸之中冰冷一片。
皇帝骤然大吼,“太子褫夺封号,禁足东宫。”
“瑞王禁足瑞王府!”
“贤王禁足贤王府。”
“皇后剥夺封号,关押天牢,其母家永不可入朝为官!”
“梅妃处死,其家族满门抄家,九族流放北地!”
“萧倾妤赐自尽!”
萧倾妤:……谢谢,已经死了。
说完,皇帝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六道旨意,东陵皇室大乱。
龙卫封锁皇城。
姜梵领着侍卫,封锁东宫和王府。
宋曜带着禁军去抄家。
……
养心殿。
昏暗的烛光摇曳,檀香丝丝缕缕。
姜璃手扣在皇帝的手腕上,治愈系异能正不断为皇帝治疗。
顾璟珩坐在书桌上,批改奏折,江公公研着墨,眼神时不时瞟向姜璃的方向。
姜铭和姜玉妍坐在殿外的台阶上。
“这皇宫,太吓人了!”姜铭忍不住吐槽。
姜玉妍瞥了他一眼,声音淡淡,“不是皇宫吓人,是权势吓人,明明已经拥有高高在上的地位,却还是不满足于眼前。”
她突然侧头,看向姜铭。
“阿铭,若有一天,我被权势腐蚀了心脏,伤害阿姐,你一定要亲手杀了我。”
姜铭神色微愣,挠头笑道。
“怎么可能,阿姐你向来不爱权势,又怎会被权势蒙了心智?”
姜玉妍笑道,“也是。”
“只是见今日情形,有感而发。”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声脆脆的声音出现,“姐姐。”
姜玉妍抬头看去,神色微震,她笑道。
“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收拾一下立马不一样了。”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白一粉两个瓷瓶。
“这是上好的金疮药,对伤口愈合有奇效。”
“这个,是玉肌膏有疤痕的地方可以多涂些。”
阿狗接过瓷瓶,眼眶湿润。
“好了,可别哭,快进去。”姜玉妍笑道。
原本姜梵是准备送她们出宫的,可是姜玉妍和姜铭不放心,非要等着姜璃。
屋内,皇帝已经幽幽转醒。
他看向顾璟珩,苍老的眼神带着丝丝茫然。
孩子,枕边人,这本该是他最放心的人,却一个个都想要他的命。
“珩儿。”皇帝嘶哑开口,说不尽的沧桑。
顾璟珩微抬头,冷漠无情,“想都别想。”
皇帝:“……”
他就是想把东陵皇位传给他!怎么就这么难!
他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生出那么些孽障!
门外,一太监拉着阿狗走了进来。
见他低着脑袋,瑟瑟发抖,皇帝叹了口气,什么叫后继无人?这就叫后继无人!
“陛下你给他取名字吗?都是您儿子了,在叫阿狗不合适吧?”姜璃站起身,拿起桌上的糕点,走向阿狗。
顾璟珩眼尾抬看了她一眼,随即又埋头继续处理奏折。
“你取吧。”皇帝看向姜璃,整个人往后一躺,生无可恋。
姜璃不满的看了一眼皇帝,果然,孩子多了,他就不在意了,皇室无情。
阿狗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姜璃。
今日,他没死,反而折磨他那么多年的人死了,全靠眼前人。
“叫岁桉吧。”姜璃低头看着他,将糕点递给他。
“木旁桉。”
皇帝侧头,眸光幽深。
“桉有乔木之意,树高而直,木质坚韧,取的不错。”
姜璃抬手揉了揉萧岁桉的脑袋。
“大仇得报,放过自己,你的人生才刚开始,未来的路还长着呢。”
她看的出来萧岁桉眼底对皇帝的抵触还有隐约的恨意。
闻言。
萧岁桉抬头,小脸上已满是泪珠。
“姐姐,哑姨死了。”话出,他泣不成声。
姜璃眼底闪过一丝震惊!
“怎会这样?”
皇帝也不敢置信,难道还有漏网之鱼?
萧岁桉吸了吸鼻涕,满脸悲伤。
“她自尽了。”
在他面前自尽的,一刀入腹,他只能看着那血流了满地。
“她没哭,她笑着走的。”
姜璃垂眸,心中了然。
她被磋磨了七年,这七年里,一直让她坚持下去的信念就是阿狗,她在等,等着真相大白那天。
然,真相大白天下,她却早已没有活下去的意志。
皇帝轻叹一声,吩咐道,“江敬业,将她厚葬了。”
江公公恭敬道,“是。”
又说了好一会儿话,姜璃这才出了养心殿。
一抬头,一牙弯弯的月亮正挂在天际。
姜玉妍急忙站起身来,“阿姐?”
她怎么感觉阿姐有点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