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还在云上宫阙会所的客房躺着的闫词接到电话。
——苏小姐被军绿吉普接上云山的干休所了,我们进不去,只能在外面等着。
闫词纳闷了,再次确认,“你们确定看清楚了,苏叶真的被接进干休所了?”
——……
通话突然断了。
闫词心里咯噔了一下,无由的烦躁。
一股不好的念头浮上来。
*
云山。
军绿吉普过了几道关卡,停在一栋小院门前。
下车的时候,接苏叶的中年男人在一旁接了个电话。
她就站在边上等着。
没一会,就见他朝自己走过来。
“苏医生,跟踪你的人抓到了,他们随身携带的相机确实拍了不少你的照片。”
“他们会被怎么处理?”她问。
“先当间碟审问。”
听着这简短精炼的话,苏叶秒懂,这事会得到妥善的处理。
“谢谢。”
“不客气,这边请。”
苏叶跟在他后面一起进屋。
也是巧了。
正好赶上李建芳发作。
他随手抓了东西就扔,抓不到扔的东西,就捶打自己的头。
明明看上去骨瘦如柴,饥黄神衰,力气却大的让两名警卫钳都钳不住。
房间乱作一团。
一旁的医生手里拿着注射器,苏叶瞥见托盘放的药,眼睛危险的眯起,冷冷喝斥,“住手!”
说话间,她已经闪到医生跟前,一脚踹飞了他手里的注射器。
“你想他死吗?”
苏叶眸底清冷如寒潭,透着桀骜的张狂。
这个医生在翟家见过苏叶。
他就是那个因为误诊把胰腺割掉的专家龚教授。
反应过来阻止他治疗的是苏叶,他又惊又怒,“苏、苏医生,打镇静剂怎么就成要人命了?”
苏叶眼神凛冽了几分,讥讽一哼,“你这会给他打镇静剂,就是杀人庸医!”
小姑娘说话诛心啊。
龚教授慌了,目光向一旁的老首长求援。
“李老,这……”
旁边一位中年妇女正是李建芳的母亲,翟三夫人的闺蜜。
她没有出去接苏叶,就是因为儿子犯病了,走不开。
但两人早上是通过视频电话的。
她上前一步,对李老说:“爸,这是翟家推荐的医生,苏叶。”
李老微微颔首,锐利的虎目上上下下打量了苏叶一番。
如果不是翟家推荐的,就眼前看着还像个学生一样的小姑娘,他不会多看一眼。
中医最讲究经验,这么小的年纪,能有什么经验?
他的孙子可不做试验品。
“为什么说龚教授是杀人庸医?你有什么根据吗?”
李老的话语铿锵有力,正气凛然。
他从一个小兵做到将军,七十多岁的人,即便退下来闲养多年,那股子上位者的威压再怎么收敛隐藏,也霸气侧漏。
苏叶微微一笑,“请等我三分钟,病人的反应自会解释。”
她语气平和淡然,似让人如沐春风,却又透着胜券在握的自信。
说话间,苏叶已吩咐警卫员扶好病人,同时摘下她食指缠绕的骷髅头金戒指,一拉一扯,戒指变成一根笔直的金针。
金针细如牛毛,那骷髅头正是针尾。
只见她手腕一动,金针已隔着李建芳的衣服刺入病人的胸膛。
苏叶将耳朵贴上去,凝神听着针上的动静,细细捻着金针。
一根针,有八分的长度,刺入李建芳体内。
这金针跟普通银针不同,它进入体内胡是会沿着穴位脉络游走,没点内家功夫是用不了的。
众人凝神静气,一旁候着。
“嘶……”
空气中,骤然有了声响,像气球漏气的声音,是从李建芳身上传出来的。
很轻,但大家都听到了。
李老眼底掠过惊讶,夹着一抹激动,还有几许期望。
他再外行,也看出来了,小姑娘行针的手法,有点内家功夫底子。
兴许,她真的有办法治!
李夫人紧张的不得了。
龚教授是惶恐的,心乱的不得了,真害怕自己被判成要人命的庸医。
漏气的声响持续了有2分钟,直到微不可闻,苏叶才小心的取出金针,重新缠成戒指模样,戴回食指中。
大家发现,李建芳很安分,不再癫狂,嘴里还呜哩哇啦地说着什么。
苏叶没顾上去擦自己脸上豆大的汗,而是先给他把脉,凝神沉思好久。
她叹了口气,“他的病,被耽搁了,也被镇静剂治坏了,可怜啊,本来当初疯完了再治,只是小问题。”
李老大骇,脑中一个激灵,当初针灸鼻祖的后人皇甫修诊完脉后,只说了一句——百药不用,发完疯再治。
可悲,他以为那是皇甫修都束手无策的推托之词。
就是后来请来大国手奚老,同样说出‘先让他疯’的话,他也是暗中生气的。
李老握着的拳在颤抖,恨不得捶胸,又气又悔。
良久,他才压下心中震怒,冷静的说,“小丫头,建芳这孩子就交给你了,放手治,不用顾虑其它。”